我被接回丞相府後,假千金薑晚晚選擇了跳湖自殺。
隔天娘親帶我去城郊散心,撿了隻快要凍死的黃鼠狼養在我院子裏。
生辰當天,我喝了娘親遞來的水,醒來便和黃鼠狼互換了身體。
我想自證身份,卻被娘親丟到了後山喂狼,被活活撕咬而死。
靈魂漂浮在上空,我看到娘親滿眼淚水的抱著我的身體:“我的晚晚,你終於回來了。”
原來薑晚晚死後,靈魂一直附在黃鼠狼的身上。
我娘和未婚夫對我好,不過是為了找機會,讓她光明正大霸占我的身份。
再睜眼,我果斷把黃鼠狼丟到後山喂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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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宜,你怎麼讓小黃睡在地上,這天這麼冷,還是讓她睡在你的床上吧。”
說著,我娘就把黃鼠狼抱到了床上。
我看到它滴溜溜亂轉的眼睛,滿是狡黠,又想到上一次被狼群撕咬的慘狀,下意識的就伸出腳,直接將黃鼠狼踢到了地上。
疼的它“吱吱”亂叫。
我娘大驚失色,眼裏閃過對我的不滿:“薑時宜,你這是幹什麼,今天打獵把小黃帶回來的時候,你不是很喜歡嗎?”
“怎麼現在當著我的麵就欺負它,虧娘還以為你是個有愛心的人。”
看著我娘著急的模樣,我隻覺得暢快。
老天有眼,居然讓我重生了。
上一世,被認回丞相府後我開心極了,想著以後自己也有爹娘疼愛了。
可是假千金薑晚晚不喜歡我,每次欺負我時,我娘卻總是站在她那邊指責我不懂事。
後來薑晚晚變本加厲把我推下水,我娘還想著將事情輕飄飄地揭過,我爹卻看不下去了,直接做主要把薑晚晚送到城外的莊子上。
得知這一切的薑晚晚,選擇了跳湖自殺。
我為她的死愧疚了很久。
直到我死後,靈魂飄蕩在上空才知道了真相。
原來薑晚晚時故意跳下湖假死,然後讓一個叫係統的東西,將她的靈魂放在黃鼠狼的身體裏。
我娘和謝允對我好,處心積慮我收養黃鼠狼,就是為了讓我和薑晚晚換命。
一個是我的親生母親血濃於水,另一個是我滿心歡喜要嫁的夫君,上輩子如此的信任他們,最終是為別人做了嫁衣。
想到這裏,我冷了聲音。
“娘,你要是如此喜歡這畜生,那就讓它睡在你的被窩好了。”
“隻是它這般臭,我爹爹怕是要嫌棄了。”
我娘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我會這麼說。
畢竟上輩子我為了討好娘,我從來都是溫順恭敬的,就連她說這黃鼠狼可憐,我也是立刻接話,主動把這隻黃鼠狼帶回了家。
上輩子,這隻黃鼠狼咬過我,也尿在我的茶水裏,我始終都沒抱怨過一句,耐心收拾一切殘局。
可這一世,我就沒有那麼好脾氣了。
我知道我娘是不敢把黃鼠狼帶走的,甚至不敢讓黃鼠狼出我的屋子,因為我爹看到一定會把它打出去。
他最不喜歡這種臭烘烘的動物。
果不其然,我娘的眼裏閃過一絲埋怨,最終還是妥協。
“你要是不想讓它上床,就讓它睡在這個鵝絨的墊子上吧,娘也是看這隻黃鼠狼可憐而已。”
“你可要把它藏好,千萬別讓你爹看到了。”
我嫌棄的看了一眼黃鼠狼,到底也沒把它扔出去。
也好,留在這裏才更方便我折磨。
我娘走後,我一直在想上一世交換身體的關鍵。
不出意外的話,換命的關鍵,應該就是我要生辰當天,喝掉的那碗平安符燒成灰的水。
我將未婚夫謝允送我的平安符藏了起來,又做了一個外表一模一樣的假平安符戴在身上。
等我心滿意足地走出房間,卻發現附在黃鼠狼身上的薑晚晚一點都不消停,她原本被我關在籠子裏,不知怎麼溜出來了。
她不僅把父親親手為我做的秋千繩子咬斷,還咬死了我養在院子裏的兔子。
而罪魁禍首,此刻正得意洋洋的往我親手種的花朵裏撒尿,眼裏滿是得意。
這是薑晚晚借著黃鼠狼的身體,對我搶走了她的身份撒氣呢。
可我不明白她有什麼好委屈的,明明是她享受了我的人生,卻還想要理直氣壯的霸占,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上一世薑晚晚也經常這樣幹,隻是那個時候我忍了,默默收拾殘局。
這一世,我可不會這麼大度了。
看著悠閑躺在空地裏曬太陽的薑晚晚,我不動聲色的拿起旁邊的掃把,狠狠的打在了她的身上。
她頓時發出了淒厲的尖叫。
想起上一世我的慘狀,我心裏的恨意越發明顯,就在我準備狠狠補幾掃把時,來府裏看我的謝允聽到聲音迅速跑了過來,一把將我推開,不分青紅皂白的就開始嚷嚷。
“薑時宜,你這女人怎麼這麼惡毒啊,之前總是欺負晚晚就算了,現在這麼可愛的黃鼠狼你也狠的下心虐待,它做錯什麼了,萬物有靈你知道嗎!”
薑晚晚看到謝允過來,立刻做出一副受了驚嚇的樣子,毛茸茸的身體縮在謝允腳邊瑟瑟發抖。
謝允心疼的把她抱起來,看向我的目光像是要吃人。
上一世,謝允也是這樣護著薑晚晚的。
明明我已經好吃好喝的把薑晚晚養在屋裏,甚至讓她在床上和我一起睡覺,可每次謝允或者娘來,薑晚晚就會做出一副虛弱受驚的樣子,好像被我欺負一樣。
每當這個時候,謝允和我娘就會不分青紅皂白的指責我。
那時的我傻傻的追著他們解釋,一心想等到他們的理解和關愛。
可我知道臨死前才明白,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母親不愛自己的親生女兒。
既然如此,那這一世,什麼母愛,什麼如意郎君,我通通不要了。
“謝允,我看你是瞎了。”我顫抖著指向秋千:“那是爹爹親手給我做的,被它咬斷了繩子。”
“還有那兩隻小兔子,也是爹爹帶我狩獵時打的,被它活活咬死,我教訓一下怎麼了,一個畜生,難道還要爬到主人的頭上嗎?”
聽到自己被罵畜生,薑晚晚立刻露出了齜牙咧嘴的表情。
謝允安撫的拍了拍她的頭:“小黃肯定不是故意的,可能是剛來到新環境不太習慣。”
我點點頭:“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
“既然如此,就把這小畜生送回後山吧,黃鼠狼不比貓狗,終究不適合家養。”
“薑時宜,我怎麼生了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兒!”匆匆趕來的我娘在聽了我這番話後白了臉色。
她看了一眼秋千,毫不客氣地把臟水都潑到了我身上:“我看是你自己把秋千給弄斷了,然後故意栽贓給小黃吧。到底是從小流浪在外麵的,真是個上不得台麵的東西。”
“還是我的晚晚......”
這話一出,謝允立刻清了清嗓子,打斷了我娘接下來的話。
我娘也意識到自己說的太過,怒氣衝衝地轉身離去。
我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嘲諷。
我知道,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們不會和我翻臉,畢竟還指望我能把薑晚晚換回來。
謝允本來也是要走的,但他大概是害怕我真的把薑晚晚扔到後山去,便尋了一個由頭在旁邊的客房住下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每天都會去爹爹的房間裏請安。
每次都至少和爹爹暢談半個時辰,我娘也旁敲側擊的問我和爹爹都在聊什麼。
我每次都說是:“和父親說了一些以前的事,小時候流落在外都受到過哪些苦楚。”
我娘聽到這些便露出了不感興趣的神色,似乎對我的過往絲毫不關心。
不過沒關係,真正的好戲還在後麵呢。
既然他們為了薑晚晚如此算計我。
那麼這一世,要是不把這些痛十倍百倍的償還在薑晚晚身上,那真是枉費上蒼天又給我重來一次機會了。
就這麼相安無事地過了一段時間,三月三清晨,我娘和謝允早早的就來到了我房間裏。
我娘拿著一套定製的粉色水仙裙,親自幫我穿上。
謝允在旁邊笑著替我娘說好話,仿佛之前的不愉快從來都沒存在過:“時宜,你看,夫人還是疼你的,這衣服可是她跑了好幾家店麵,親自為你選的。”
“夫人就是嘴上厲害點,母女之間哪有那麼多齟齬。”
我對著鏡子漏出一個冷笑。
親自為我挑選?
我看是親自為薑晚晚挑選吧,畢竟她從前最愛穿粉色裙子。
上一世,我就是被這份突如其來的母愛衝昏了頭腦,在謝允的催促下,乖乖把平安符還給他們,任由他們燒成香灰後喝下,等睡一覺起來後,我的身體就被薑晚晚霸占了。
這次,我已經知道他們打的什麼主意了,卻仍然不動聲色的選擇了配合。
畢竟更大的驚喜還在後麵呢。
見我換好衣服走出來,謝允立刻要走了我身上平安符,我知道他是要進行最後一步了。
可是謝允找遍了整個院子,都沒有看到黃鼠狼的身影。
我娘知道後,更是瘋了一般在屋裏翻箱倒櫃,也顧不得貴夫人的體麵了,撅著屁股在床下尋找。
可自然沒有薑晚晚的影子。
兩人找得滿頭大汗,看到我還在悠哉悠哉的喝茶,謝允怒氣衝衝的踢了一腳桌子過來質問我:“薑時宜,你把小黃扔到後山了是不是?”
“就算你不喜歡它,可它到底是一條生命,你就不怕報應嗎?”
我娘在旁邊唱白臉:“時宜,娘知道你不會這麼狠心的,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太關心小黃把它藏起來了,你告訴娘藏哪裏了好不好,我們隻是不想讓你養成善妒的性格。”
我也是真佩服這兩個人的演技,裝的還挺像。
我漫不經心的玩著手機的茶杯:“誰說我把小黃扔後山了?”
聞言,兩人都鬆了一口氣。
我卻捂著嘴笑道:“我是把它送去配種了,長公主家有一條哈巴狗,正發愁春天找不到合適的配種呢,我看小黃到了發情期正好也狂躁的厲害,就打斷了它的四條腿,然後把牙都拔了,送到長公主府去了。”
“長公主說,等配完種就把黃鼠狼殺了吃肉,說還沒有嘗過這種肉呢,做好了就要給咱們送過來一份嘗嘗,現在算算時間也該到了。”
我話音剛落,門口就傳來了丫鬟的通報:“夫人,長公主府的人端著肉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