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嶼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英挺的眉蹙成一團。
棠棠?
連名字都叫得這麼親密,真當她蠢嗎?
“阿嶼,你別生氣,沒關係的。”
秦棠眉眼恰到好處地閃過委屈。
兩人暗戳戳的互動將溫歲晚活生生襯托成了笑話。
她眼神冷冽地掃過司嶼和秦棠,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我有點餓,想快點進去吃東西。”
似發覺她冷漠疏離的情緒,司嶼軟了語氣:“好,小饞貓,那我們先進去。”
沒再理會身後的秦棠,兩人手挽手進了宴會廳。
司嶼遞過來一個碟子,裏麵放著幾塊小蛋糕,低聲道:“你不是餓了嗎?拿著,我去給你找點喝的。”
話音落下,他起身往人群另一邊走去。
溫歲晚捧著碟子,目光隨著司嶼的身影移動,眼看著他走入一個拐角,一道倩影幾乎緊隨其後。
視線下移,碟子裏的蛋糕都擺著檸檬片。
在一起三年,司嶼都不知道她對檸檬過敏。
她隨手將碟子放在一旁,重新拿了塊藍莓蛋糕送進嘴裏。
無論司嶼再和秦棠做什麼,她都無所謂。
三年,足以讓她徹底看清一個人。
“溫大小姐,這都馬上畢業了,還是和咱們同班同學一起玩一把唄。”
略微有幾分眼熟的同學端著酒杯走上前來,臉上掛著的笑意帶著幾分討好。
“玩什麼?”
溫歲晚湊近人群,第一把就抽到了大冒險。
她起身按著卡片上的任務往二樓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還沒來得及推開那扇門,後背被人用力一推,溫歲晚整個身體都跟著前傾。
朝著樓梯一路滾下去,疼痛感席卷全身。
耳邊響起驚呼聲,溫歲晚暈過去之前,隻看見司嶼匆忙從樓梯趕下來的身影。
消毒水難聞的味道一個勁地往鼻腔裏鑽。
溫歲晚抬起沉重眼皮,白色天花板映入眼簾。
“歲晚,你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司嶼從那張小小的陪護椅上站起身,略顯緊張地看著她。
強撐起身體,溫歲晚搖了搖頭,細微的傷口都已經被處理好,隻有腳踝,高高腫起。
“我去叫醫生來給你看看。”
司嶼臉上的擔憂不像是作假,小心翼翼地攙扶起溫歲晚後,立馬往外跑去。
他前腳剛走,後腳床頭櫃上沒來得及拿走的手機叮一聲輕響。
溫歲晚下意識看去,是秦棠。
“阿嶼,你答應我的,等畢業展覽會就和她分手,今天推她下樓的事就當是你對我的忠誠測試。”
“沒想到你對她下手那麼果斷,我相信你心裏隻愛我一個啦!”
緊隨其後跟上一個可愛撒嬌的表情包。
她沒心情再看秦棠發來的其他消息,指尖顫抖著,雙手死死攥緊被子,整個人像是墜入深淵,通體發寒。
溫歲晚用力閉上眼,原來,她被人推下樓,隻是司嶼向秦棠表忠心的方式嗎?
各種酸澀的情緒幾乎一股腦地湧上來,占據她的整顆心,悶得發疼。
溫歲晚不懂,這場名為報複的戀愛,司嶼到底要做到什麼地步,才肯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