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叔,你告訴我媽,解決完京都的事我就回來。”
掛斷電話,溫歲晚深吸一口氣,緊握著手機的指尖泛白。
閉上眼,麵前閃過司嶼漫不經心臉,冰冷刺耳的話盤旋在她耳邊。
心痛到幾乎麻木,眼眶裏再也流不出一滴淚水,可大腦卻一片清醒。
三年,該給這段所謂的戀愛,畫上一個句號。
大不了,這三年,就當她送給司嶼了。
“轟隆!”
豆大的雨點伴隨著雷聲一同砸下來,溫歲晚來不及多想,轉頭往家的方向跑去。
從浴室出來,溫歲晚一眼便看見掛在牆上的日曆。
七天後的日子被人用紅筆圈了起來。
她擦拭頭發的動作一頓,忽然想起,七天後是司嶼的畢設展覽會。
而自己答應司嶼的那張人體裸照素描,到時候也會被展覽。
溫歲晚垂下眼眸,看不清她眸中情緒。
她要趕在畢設展覽會之前,銷毀那張原稿。
突兀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溫歲晚的思緒。
瞥了眼屏幕閃爍的名字,是司嶼。
窗外的雨用力拍打著玻璃,聽筒裏傳來司嶼漫不經心的嗓音。
“溫歲晚,不管你在哪,馬上來接我。”
不等她說話,又幹脆利落地掛斷電話。
漆黑屏幕倒映出她那雙哭得紅腫的眼,唇角緩慢勾起一抹自嘲。
司嶼習慣了她三年的隨叫隨到。
舔狗,她當膩了。
溫歲晚將電話關機,身體的疲倦讓她很快陷入沉睡。
次日清晨,她是被一陣開門聲吵醒。
揉著惺忪睡眼走出臥室,恰巧對上司嶼那雙狹長微眯的雙眸,瞬間清醒。
“你怎麼沒來接我?”
司嶼清冷嗓音裏有幾分不悅。
她扯了扯唇角:“昨天下山回來太困,直接睡著了。”
司嶼怔了瞬,像是發覺她話裏話外的疏離,下意識上前攬過她的肩。
“都是我不好,讓你一個人去找顏料,累壞了吧。”
話音落下,司嶼那張冷若冰霜的臉難得流露出幾分柔情。
大手捏了兩下溫歲晚的肩膀:“我給你按摩按摩?”
她餘光掃了眼肩膀上的手,不動聲色地拉開距離:“不用了,你今天不用去研究畢設嗎?”
司嶼狐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總覺得一晚上不見,溫歲晚對他的態度不如以往熱烈。
“今天他們辦了一個什麼畢業晚會,我帶你一起去吧,就當放鬆了。”
他脫下外套扔在沙發上,一轉頭就看見牆上的日曆。
看見那個被鄭重圈起來的日子,司嶼輕笑一聲。
朝著日曆揚了揚下巴,好心情道:“怎麼,畢設展覽那天你要給我什麼驚喜嗎?”
溫歲晚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眸色暗了瞬,轉頭看向司嶼。
雙手緊緊抓著衣擺,嗓音似乎有幾分哽咽。
紅唇微張:“是啊,我要送你一個驚喜。”
一個,讓你再也不會被我打擾的驚喜。
司嶼像是沒注意到溫歲晚臉上的表情:“是嗎?那我可要好好期待了。”
她沒接話,隻低著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心口卻悶得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