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淩晨,在丹尼爾剛買下的空中花園公寓裏。
我結束了大都會歌劇院的演出,手指因為過度演奏而痙攣。
心臟更是跳的快要從喉嚨蹦出來。
我不顧丹尼爾的關心,趕緊走進浴室,顫抖著拿出藥瓶,忍著將要昏過去的陣陣眩暈,抖出兩片普萘洛爾。
手抖的太厲害,藥片掉在地上。
我彎腰去撿,沒有注意到藥瓶滾到大理石台麵的邊緣。
「你居然嗑藥表演?」
丹尼爾的聲音從門口刺來。
我轉過身,看到他臉色蒼白,湖水般清澈的眼睛瞪大,裏麵沒有了一貫熾熱的愛意,取而代之的是失望和憎恨。
我急忙伸出手,不顧心臟跳的眼前陣陣發昏,向他解釋。
「是處方藥,隻是β受體阻滯劑,很多音樂家都......」
「很多音樂家?你怎麼不說更多的爛人?」
丹尼爾冷笑一聲,忽然抓起大理石台麵上的藥瓶,猛然砸向鏡子,碎裂的玻璃飛濺,在我臉上劃出一道細細的傷口。
「啊!」
我又怕又痛,嚇得驚叫起來。
而他卻瞪著赤紅的雙眼,凶狠的抓著我的頭發,用力的扯著,讓我麵對他的眼睛。
我痛得淚水溢出眼眶,緊緊抓住他的手腕,懇求他聽我解釋。
「知道我父親怎麼死的嗎?就是因為你這樣的爛女人!你們把這種東西塞進我父親嘴裏,讓他也變成下水道裏腐爛的老鼠!」
丹尼爾抓著我的頭發,把我甩了出去。
頭磕在大理石台麵上,「咚」的一聲。
我幾乎快要昏過去,然後才是從額頭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可是,我已經顧不上向他哀求。
心臟劇烈的跳動讓我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所以我撲倒了地上,顫抖著手把地上的藥片抓起,不顧一切的放進嘴裏吞下去。
丹尼爾看到我的樣子,眼裏的憤怒變成了厭惡,他咬緊的牙齒咯吱作響。
我從沒見過他這麼憤怒,連脖子上的青筋都鼓起來了。
丹尼爾狠狠踢飛我的藥。
我心跳太快,不得已蜷縮著身子,散開的頭發黏在濕漉漉的地板上。
丹尼爾瘋狂的把台麵上所有的東西都砸在了牆上。
化妝品的玻璃瓶子迸裂,劇烈的刺痛從肚子上傳來,一股溫熱流向地板。
那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