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食之日來臨前,我動用了秘術。
以燃燒生命為代價,讓自己的枯骨重換生機。
我伸手撫過自己的臉頰,指尖沾了胭脂,輕輕點在唇上。
「娘娘......」身後的小宮女秋露聲音發抖,「您、您怎麼......」
我抬眸,從鏡中看她,唇角緩緩勾起:「怎麼?嚇到你了?」
秋露撲通一聲跪下:「奴婢不敢!隻是娘娘這幾日氣色......突然好了許多......」
我輕笑,指尖挑起一抹緋紅,慢慢揉進蒼白的唇瓣:「去告訴陛下,就說我病得快死了,想見他最後一麵。」
秋露猶豫:「可貴妃娘娘吩咐過,不許您——」
「噓。」我豎起一根手指抵在唇邊,眼神溫柔,「秋露,你是個聰明人。我即便麵臨如此處境,卻依然是皇後。陛下若知道我快死了,你說......他會不會心疼?」
秋露咽了咽口水,最終低頭退了出去。
謝長鈺來時,我正伏在窗邊咳血,素白的衣袖染上點點猩紅。
「薑眠!」他猛地推開門,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我緩緩抬頭,讓月光恰好照在臉上。
這張臉,已經恢複了幾分從前的明豔,甚至更加動人。
「陛下......」我虛弱地喚他,指尖輕輕揪住衣襟,「臣妾......怕是撐不過今晚了......」
他大步走來,一把攥住我的手腕:「你——」
卻在觸及我肌膚的瞬間怔住。
我的皮膚,竟如當年一般細膩溫涼。
「怎麼會......」他聲音低啞,拇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我的腕骨,「太醫明明說你......」
我順勢軟倒在他懷裏,額頭抵在他胸前:「臣妾錯了......不該頂撞陛下......」
他身體一僵,手臂卻不由自主地環住我的腰:「你早該如此......」聲音裏帶著壓抑的情緒,「若非你總倔強頂撞,朕怎會......」
我仰起臉,讓一滴淚恰到好處地滑落:「臣妾隻是害怕......怕陛下不要我了......」
謝長鈺的眼神終於軟了下來。
他抬手撫過我的臉,指腹擦去那滴淚:「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