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爸爸拍板命令,說既然我不領情,還這麼挑剔。
以後家裏的飯就全權由我來做,還不讓任何人幫我。
見氣氛微妙。
媽媽出來打圓場說:“你爸隻是口是心非,其實他就是想嘗嘗你的手藝。”
我點頭,垂眸輕聲應好。
起身回到房間,本就狹窄的小床上一片狼藉。
可以想象昨晚在這裏發生了怎樣激烈又旖 旎的一幕。
看著床單殘留的液體,我身形微僵,忍著惡心去找謝佑庭。
“你們弄的,收拾幹淨。”
謝佑庭慵懶倚著門框,一動不動,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盛茗兮,你果然還是來找我說這件事了。”
“從昨晚憋到現在,很辛苦吧?”
我偏過臉:“不用你管。”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給我下藥打的什麼主意——”
謝佑庭應該是不喜歡我這個態度,眉眼也冷下去。
“怎麼,事到臨頭怕了,就把若若喊來給你收拾爛攤子?”
那藥分明就是盛若若自己下的,本來隻打算針對我一個人,沒想到謝佑庭也中招了,還陰差陽錯和我發生了關係。
反正前世不管我怎麼解釋,他也不會聽。
我冷笑,眼底染著譏誚。
“我以為把她叫來,你會很滿意呢?原來你把自己比作爛攤子啊?”
謝佑庭臉上劃過隱忍的怒意。
“你知不知道,若若一直都想把寶貴的第一次留到新婚之夜,因為你的自私,她不得已才違背了自己的原則!”
“盛茗兮,你幹脆一直失蹤,死在外邊多好,還回來幹什麼呢?”
這樣殘忍的狠話,上一世我已經聽過很多遍了。
原以為不會再掀起波瀾,卻還是像被一把刀,淩遲著心口最柔 軟的地方。
“我會走的,謝佑庭,你放心。”
留下這句話,我幹脆轉身。
沒讓他看見我潮濕發燙的眼眸。
也沒能注意到,他的欲言又止。
晚上。
我正在廚房剁骨頭時。
一隻凶神惡煞的大型犬突然衝進來。
我被嚇了一大跳,刀刃沒 入食指,深可見骨,血霎時流了滿手。
爸媽和謝佑庭都知道,我最怕狗了。
可這裏犬吠聲那麼大,他們卻還在外麵客廳陪盛若若聊新出的電視節目!
那條狼狗聞見血腥味,似乎想朝我撲上來。
我尖叫著舉著菜刀亂揮。
謝佑庭終於過來了,語氣急切,說的卻是:“住手,不要傷害若若的寵物!”
我看向謝佑庭,極力隱藏聲線裏的崩潰顫抖,一字一頓的威脅:
“把狗帶走。”
“慢一秒,我當場給它燉了信不信?”
盛若若被我這幅模樣嚇壞了。
晚餐借口沒心情吃,委屈地看我一眼,上樓了。
爸爸瞪著我,用力摔了筷子,“不就讓你做個飯,有必要鬧出這麼大動靜嗎?”
“不吃了,氣都氣飽了!”
媽媽也麵露擔憂,“若若一直因為自己不是親生的,心思敏 感多疑。如今兮兮回來了,還發瘋說要燉了她的寵物,她心裏肯定很難受,我得去安慰她。”
臨走前,謝佑庭看了我一眼,語氣諷刺。
“盛茗兮,你作過頭了。”
“你這種博關注的手段隻會惹得大家更厭煩。”
餐廳冷清下來。
我沉默地看著整整一桌菜,慢慢變冷。
這些都是記憶裏,爸媽和謝佑庭曾經最愛吃的。
努力忽視手上的陣痛,吃完自己那碗,我麵無表情把其他全部倒進垃圾桶。
淩晨一點。
我因為發燒難受,下樓找藥。
模糊間看見一道人影,是謝佑庭。
看他捂著腰腹,擰起眉心,大概是沒吃晚飯導致的胃病犯了。
“盛茗兮,難怪你故意把飯菜全倒了,原來在這等著我是吧?”
謝佑庭注意到我手裏的醫藥箱,嘴角輕扯,嘲諷地笑了一聲。
“以為我會被你虛假的關心感動,重新愛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