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前直冒金星,喉間更是湧出一股腥氣。
沒等我反應過來,幾個家仆便將我按壓在了挨杖刑的長板上。
我剛想開口解釋,可莊亦遲沒看我一眼,隻是溫柔地將喬杏兒抱入房中。
房門關閉的同時,刑板重重地落在了我的背上。
一陣劇痛,我隱約感覺下身傳來一股溫熱。
耳邊是夾雜著莊亦遲的低語安慰,還有喬杏兒那嬌弱的哭聲。
“啊,遲郎,我的肚子好疼啊。”
“杏兒不怕,大夫馬上就來了。”
我的肚子傳來一陣撕扯的痛感,我卻死死咬住下唇,硬生生將痛咽了回去。
對不起我的孩子,此生我還是護不住你。
我閉上眼,淚水和血水混雜在一起。
不知過了多久,大夫才匆匆趕到,我的杖刑也終於結束了。
“莊仕郎,二夫人隻是受到了驚嚇,腹中胎兒無礙,腳腕處的擦傷也無事。”
莊亦遲卻不肯相信,執著地讓大夫開了最好的金瘡藥和安胎藥後,便叫侍女帶著大夫去領錢。
走到門口的大夫猶豫片刻,還是開口:
“莊仕郎,門外的大夫人傷勢不輕,要不要......”
他話還沒說完,便被莊亦遲冰冷打斷:“不用,那是她應該受的懲罰。”
我強忍著痛,呻吟出聲:“我腹中的孩子......”
莊亦遲嗤笑一聲:“你嫁入莊家多年未有孕,如今為了躲掉刑罰,連這種謊話都能編造出來?”
喬杏兒嬌弱地靠在他的肩上,哽咽著:
“遲郎,姐姐是主母,就算她要賜死我,杏兒也無話可說。”
“可如今杏兒腹中有莊家的骨肉,這可是莊家的長孫啊!”
莊亦遲臉色越發的陰沉:“拖下去,誰都不許給她請大夫上藥!”
大夫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歎了口氣離開了。
“求求你們,救救我......”
我身下血流不止,可他們卻都無視掉,拖到了莊家祠堂外。
“大夫人,老爺說了,你要在此為二夫人祈福抄經三日,才能放出。”
這兩日裏,我能感覺到我下身不斷湧出血,又不斷幹涸。
疼暈了一次又一次,都不曾有人看過我。
第三日清晨,祠堂的門終於打開。
莊亦遲摟著喬杏兒站在我的麵前,居高臨下地質問著我:
“沈之念,你可知錯?”
我扯了扯嘴角:“我何錯之有?”
喬杏兒咬著下唇:“莊郎,還是別為難姐姐了,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莊亦遲擰眉上前,惡狠狠鉗住我的下巴:
“沈之念蛇蠍心腸,不配做我莊府的主母!”
“明日我會擬一紙休書給你,從今以後你不再是莊家夫人,隻有杏兒才配為我的正妻。”
聽著他的話,我心中卻沒有絲毫難過,隻有解脫了的舒心。
莊亦遲見我沒反應,猛地鬆開手。
我的身子像脫了線的風箏一般直直往下倒去,後腰撞到了桌上。
肚子鑽心地疼,更多的血往下湧去。
莊亦遲摟著喬杏兒正準備走,卻聽見丫鬟驚呼出聲:
“夫人身子底下滑出來了一個死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