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叫蘇妮。
今年二十六歲。
上完高中後,就不再上學,開始在家幫爹媽種地,因為我們家沒男孩。
後來我們家人口不多,也吃不了太多糧食,便把幾塊地租給別人,我出去打工。
一般隻有秋收的時節回來,待一段時間又走。
原本這段時間我就該去打工,這不姐姐結婚,耽擱了。
我呼出好幾口氣,張警官也鬆開了我。
我小聲地說著:“張警官,你幹什麼,大半夜不睡覺,嚇死人啦。”
“你還沒回答我呢,你信這個世界有鬼嗎?”
我擺擺手,“我當然不信,白天我就跟您說過,我是上到高中的,一切都可以用科學解釋。
而且,誰會信自己的姐姐是被女鬼附身,我姐姐那麼善良。
可是......你後來又說,我那三姐夫的弟弟,主動告知家人,這裏鬧鬼,我就......”
我搓搓手,表示自己也說不準了。
張警官聽完我的說法,笑了一聲,道:“也有可能是他的家人聽錯了。
還有可能是,他本身心裏有鬼,故意這麼說。
我接手不少案子,報案人就是凶手本人,也很正常。
好啦,咱們先看看紙人莫名出來一事,是人幹的,還是鬼幹的吧。”
他說雜貨房的門,是他剛剛開的。
從媒婆那要來鑰匙後,就沒歸還。
我有些奇怪。
“您就算懷疑是凶殺案,也應該從村裏的村民由近及遠的盤問吧。”
“這大晚上的,我也怕啊。”
他像是開玩笑地說。
我跟著張警官來到雜貨房,他往上看看,還拿梯子上去,雙手摸屋子的頂。
我道:“我們這種地方,也不可能有露天的裝置,就是死的,上麵出不去,也動不了。”
張警官下來又推櫃子,又搬凳子。
將雜貨房全都搜查一遍,也沒有暗門。
我又道:“張警官,你現在幹的這些事,從十二年前,我第一個姐夫死的時候,別的警察都幹過。
要是有,早就立案排查了。”
我還指著窗戶,打了鋼絲網的。
因為以前我們這雜貨房也用來囤一些蔬菜糧食,鋼絲網盤成細密的空洞,老鼠野貓野狗黃鼠狼都進不來。
所以也根本不可能有誰,能從外麵把紙人從窗戶處拿走。
“我才是最希望有凶手的人,這樣好歹我姐姐不用背著不詳的罵名。”
張警官卻道:“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
有兩個紙人,一模一樣。
外麵的永遠在外麵,裏麵的從未出去。”
我撓撓頭,有點聽不懂。
“那裏麵的從未出去,裏麵的哪去了?”
張警官拍拍手上的土,告訴我,這塊的村子偏遠落後,技術別說趕不上大城市,就連別的村鎮都趕不上。
離這裏最近的鎮子,醫院裏連呼吸機都沒有。
得去遠一些的縣裏。
更何況十二年前,人們受教育的程度也沒現在那麼好,所以不知道很多事。
他拿了張紙,用自己口袋的打火機點燃。
很快,那張紙變為煙灰,落在地上。
風一吹,四散很多。
他道:“你看,如果有人在窗戶邊,用打火機或者火柴,燒一下裏麵的紙人,紙人的紙又特別容易點然,且質地燒完後是那種不太顯黑色的灰,那風一吹,不就散了嗎?”
他還說,村裏房子,四處漏風,這麼解釋就很正常了。
還有無酸紙,燒完的灰就是偏白色一些,風吹過,取證都難。
他破獲別的案子的時候,見過這種紙。
“將之前外麵的紙人,拿過來燒一燒,不就知道了。”
我立即雙手砸實。
“對,張警官,您真是見多識廣。”
隻是我一個轉身,竟然看到我這第四個姐夫,穿著壽衣,一步一頓地出去。
露出的手,似乎擦了白粉,白得嚇人。
並且我發現他留下一個個的......血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