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媒婆喊完,終於把紙人送到一邊,還晦氣地甩甩手。
而新郎官,還滿臉帶笑。
配合著他臉上的死人妝,陰森嚇人。
我則回道:“第一次不是的,第一次真是張燈結彩,喜慶連連。
那個姐夫,也是我姐姐最愛的男人。
可是那個男人死的太慘了,後來我爹媽為我姐姐算命,就說我姐姐的喜事衝撞了神靈,必須以白事自罰,才能躲過災厄。”
“哦~第二次,第三次,都這樣嗎?”
我擺擺手。
說事發後,第二個姐夫隻是不用紅色,臉上也不化死人妝。
也就屋子素淨些。
但還是不行,他還是死了。
姐姐很傷心,幾乎哭瞎了雙眼,人也抑鬱寡歡。
又找神婆算命,神婆說還得再素淨。
於是我爹娘也搞上了死人裝,就是穿壽衣,臉化得慘白。
“結果您也知道,第三個姐夫也死了。
現在我姐姐三十歲,硬生生地被拖成了老姑娘。
好不容易找了第四個姐夫,神婆說,幹脆爹媽、老公,連我姐姐的紙人都弄成死人樣子,整個設立一個靈堂,看還會不會衝撞神明。”
說這話的時候,我咬牙切齒。
最後歎了口氣,道:“真希望別再有第五個姐夫了,這個若也真是衝撞神明,我怕下次我都要被化成死人樣,呸呸呸。”
張警官雙手背在身後,說。
“聽上去,你挺生氣啊。”
“誰不生氣,好端端的化個死人樣子,站在那,人人嘲笑,怎能不氣?”
張警官想了想說。
“我的意思是,看樣子你覺得這個姐夫,也會死?”
我微微歪頭,露出一絲苦笑。
“我當然盼著這個姐夫能和姐姐長長久久,隻是倒黴的事,已經在我們家發生三次了。”
我表示,我也上到了高中,不是不學無術之人。
與其信這些封建迷信的東西,不如搞搞村裏附近的路。
如果不是附近的路崎嶇,我那第二第三個姐夫,也不會沒了命。
正這麼說著,突聽神婆驚叫一聲。
“哎喲!哎喲我的媽呀!嚇死我了......這、這紙人的頭怎麼掉了!?”
我趕緊和張警官過到小院裏去,我爹媽也慌忙站起身,抹掉臉上的白粉。
外麵看熱鬧的村民也繞到後院,爬牆看。
媒婆嚇得臉都綠了。
“這紙人我放你們家雜貨房裏去了,你看看,這鑰匙還在我手,我親自鎖的門,怎麼這會兒出現在後院!腦袋、腦袋還掉了!”
張警官立即跑到那雜貨房門口,果然看到門上的鎖,確實還插著。
他要來媒婆手裏的鑰匙,打開後發現,裏麵果然沒有紙人。
媒婆則哭訴著道:“我記得去年也是,隻不過紙人不是出現在後院,而是在房頂上。前年、前年也......也不在雜貨房裏,出現在水缸邊。”
外麵的村民雞一嘴鴨一嘴地說。
“這今年不會還要死人吧?”
“這神靈還不滿意?我看壓根不是神靈,算命的也是他們家的托兒,就是女鬼采陰補陽。”
“完了完了,這個好好的男人,凶多吉少了。”
張警官眉頭微皺,小聲與我嘀咕。
“你說,水缸,是不是就代表死法是淹死,房頂上,是不是就代表死法是墜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