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前夕,我和未婚妻的竹馬一同被綁架。
劫匪卻在收到錢後臨時變卦,隻能帶走一個人。
妻子韓雨嫣毫不猶疑地選擇了她的竹馬。
“阿澤,你比吳謙身體好,一定能受住的。”
她攙扶著竹馬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
而我卻被打斷了一條手臂,瞎了一隻眼睛。
好不容易回到家,妻子卻看都不看我一眼。
隻是心疼的給她的竹馬吳謙臉上的擦傷上藥。
看到這一幕,我心如死灰。
也許我早該知道。
韓雨嫣愛的人從來不是我。
這一次,我們該結束了。
1.
我看著麵前調情般的兩個人。
說不清是心口更痛,還是身上更痛。
我以為她帶走吳謙後至少會找人來救我。
可沒想到,她卻連多看我一眼都不肯。
我早該習慣她的偏心了。
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她都會毫不猶豫地丟下我。
永遠都是那一句借口。
“吳謙小時候為了救我受了傷,之後身體一直不好。”
“你讓讓他不行嗎?”
我強忍著怒意和疼痛開口說。
“你就沒看到,這還有個人嗎?”
韓雨嫣聽到後柳眉豎起,勉強湊出點目光看向我。
“你鬧什麼,一會兒我就送你去醫院。”
“我看你還是沒什麼事,還有精力在這裏叫。“
我一時間啞口無言。
她怎麼能那麼理直氣壯?
我剛想開口反駁,就被氣得猛烈的咳嗽。
而後隨著一口鮮紅的血液被吐出,我失去了意識。
迷迷糊糊間,我再次看到幾個強壯的身影。
再隨後就隻能看到木棍,拳頭和鞋底。
我不停的掙紮,隨後猛地睜開眼。
強烈的消毒水味道刺激著我的鼻子。
原來剛才是一場噩夢,我已經逃出來了。
我不停的大口地喘息,勉強平複住情緒。
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
我的右手被繃帶和石膏固定。
身上有著大大小小的青紫痕跡。
而最要命的是我的眼睛,有一隻看不見了。
病房裏,韓雨嫣靠坐在不遠處的椅子裏。
她旁邊還有一個病床,上麵坐著的是吳謙。
他們正在聊天。
劫後餘生的喜悅和被冷待的失落同時出現。
我掙紮著最終隻是躺的更安穩了些。
何必給自己找不痛快呢。
我自嘲的笑了笑,眼角的淚水卻沒忍住流了下來。
韓雨嫣卻發現我已經醒了。
她走到病床邊,幫我擦拭掉了淚水。
動作和語氣的輕柔是我從沒感受過的。
“阿澤,這次是我對不起你。”
“我會補償你的。”
我啞著嗓子,語氣裏帶著疏離。
隻想關心一下我現在的身體問題。
“醫生怎麼說的?”
韓雨嫣眼神躲閃,語氣帶著絲心虛。
“你右手手筋斷了,左眼視神經受損。”
“身上的傷有幾十處,需要至少靜養半年。”
聽著她的話,我感覺天都塌了下來。
強烈的窒息感裹挾了我的心臟,讓我再也不能呼吸。
眼淚一顆顆流下,我顫抖著聲音祈求般的問。
“醫生說沒說,我以後還能不能彈鋼琴了?”
韓雨嫣的聲音很低,她歎了口氣後說。
“鋼琴比賽應該是再也不能參加了,隻能在家偶爾彈彈。”
我沉默的聽著她的話,心卻已經沉入穀底。
鋼琴幾乎是我人生的意義,沒了它還不如叫我死了。
我木然地看向韓雨嫣。
決定等傷養好,我就離開。
無論去哪都好,總之不想再看見他們兩個了。
韓雨嫣湊過來,貼著我的額頭,語氣溫柔的說。
“我給你買禮物好不好,別難過了。”
我聽著她的話隻覺可笑。
禮物有什麼用?
能讓我手恢複如初,還是讓我的眼睛再看到?
我冷著臉躲開了她。
韓雨嫣愣了下神,臉上帶上了點不悅。
吳謙此時在不遠處開口了。
“澤哥,這件事情誰也不想的啊,你總不能怪雨嫣姐吧。”
“你要怪就怪我吧,都怪我身子弱,不然雨嫣姐肯定是救你的。”
他說著表現得是那麼委屈。
韓雨嫣看著他,表情慍怒。
就像是我欺負了吳謙似的。
“林澤你什麼時候能懂點事。”
“你留下還能有半條命,他留下就死了,你知不知道。”
我不願意再聽她的無理取鬧,合上雙眼裝死。
2.
一周後,我已經可以出院。
醫生說我身體素質還不錯,換個人不躺半個月是起不來的。
以往我聽到這話隻覺得心裏高興。
現在於我而言,心中泛起的更多是酸澀。
我沉默的走著,沒等韓雨嫣來接我。
跌跌撞撞的我回到了家裏。
可一開門卻看到韓雨嫣在給吳謙喂雞湯。
她的動作極盡溫柔,邊喂還邊從手帕幫他擦著嘴角。
“小心點,你受了傷需要好好補補。”
我左手握緊,捏的手心生疼。
最後卻還是鬆開。
我別過臉,裝作沒看到。
我在醫院住了整整七天。
韓雨嫣來看我的次數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更別說給我準備雞湯。
雖然心頭仍是控製不住的憋悶刺痛。
但我已經無力再說些什麼。
我沉默的走向臥室,卻又被叫住。
韓雨嫣皺起眉頭,語氣裏帶著一絲責備。
“怎麼出院了不告訴我,自己回來了。”
“廚房還有點湯,你去喝吧。”
我冷笑一聲,嘲諷的說。
“告訴你了怎麼能看見你對別人多好呢。”
說完我沒聽她後麵罵我的話就回了臥室。
我才不留在那裏被他們兩個羞辱。
回到房間我開始盤算著什麼時候離開。
當晚,韓雨嫣因為和我生氣沒留在家裏。
我也樂得清閑。
無聊的翻著朋友圈。
隨後就看到兩天前,吳謙發的一條。
“最愛的人給我買了最愛的琴。”
配圖是一架頂級的三角施坦威。
我看著圖片,感覺有一雙手在打我的臉。
打的我臉火辣辣的疼,疼的我哭了出來。
還記得一年前我給韓雨嫣提過。
我想買一架九幾年的施坦威。
可她百般阻攔,不是說家裏沒地方了,就是說沒必要。
這件事也就一點點擱下了。
沒想到她不是不買,隻是不想給我買。
吳謙那種隻能彈首小星星的半吊子哪裏需要幾百萬的琴。
他不過是想刺激我罷了。
第二天一早,我去了同學的工作室。
這是我們早就約好的。
見到我,陳賢直接叫出了聲。
“你怎麼搞的,怎麼傷的這麼重。”
我苦笑著將事情和盤托出。
陳賢替我不值憤怒地說。
“太可恨了,你可是她未婚夫,就這樣對你!”
我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苦澀。
“很快就不是了,我打算過段時間就離開這裏,再也不回來了。”
陳賢拍了拍我的肩膀,沒再在這件事上多說。
“宋暖陽回國了,她一直想見你。”
“她現在就在裏麵,你要是不想見我們就明天再聚。”
提到宋暖陽,我不禁猶豫了。
曾經我們相互喜歡過,但當時太過青澀誰也沒捅破。
再後來我遇上了霸道強勢的韓雨嫣,她也出國進修了。
我們兩個之間也就不了了之。
我不知道怎麼麵對她。
剛想離開,宋暖陽卻在背後叫住了我。
“林澤,這麼多年不見,你怎麼還是這麼膽小。”
我定在原地卻不敢回頭看她,我聽到了她在哭。
工作室不大也不算隔音,剛才我們的話她應該已經聽見了。
我沉默著,不知道怎麼回答她。
最後隻是在離開前歎息的說。
“你不會想見到現在的我的。”
3.
在外麵逛了一會後我回到了家。
迎接我的是韓雨嫣突如其來的一巴掌。
“你不在家跑哪去了?”
“我找你多久,你知不知道?”
我冷哼一聲。
找我幹嘛?不該找吳謙嗎?
我不想理她轉身就要進臥房。
卻被韓雨嫣從身後用力拽住。
“等等,我讓你走了嗎?”
“吳謙查出了腎衰竭,你一會兒跟我去做個配型。”
我猛地甩開她,不可置信的問。
“你要做什麼!”
韓雨嫣皺著眉,不耐煩的開口。
“你別那麼抵觸,隻要配型成功我們下周就舉辦婚禮。”
“結完婚等我懷了孕,你就給吳謙一個腎。”
說完她不顧我的反對讓保鏢把押上了車。
我不斷地掙紮想要逃跑。
期間我想打開窗戶求救,卻都被按住。
我隻能顫抖著看向韓雨嫣。
“我不要和你結婚,我們分手。”
可換來的卻是對方的又一個巴掌。
我被綁著帶到醫院,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血液被抽出。
最終聽到了讓我心碎的宣判。
醫生說我和吳謙的配型率有百分之八十九點九。
在聽到這個結果後,我看著韓雨嫣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她興奮的抱住吳謙不停的歡呼,就差沒在他臉上親一口。
隨後她吩咐保鏢。
“我要在這裏陪著吳謙。”
“你們把他帶回去看住,別讓他跑了。”
我震驚的看著韓雨嫣,隻覺得她是魔鬼。
憑什麼他們倆個的甜蜜要用我的健康來換。
被關在小區裏,我的手機被收走聯係不到外麵。
幾個保鏢守在臥室門外,隻要我出去就會被跟著。
哪怕去廁所都會被盯著。
這樣的壓力讓我隻能一個人在臥室裏枯等。
感受著失望,憤怒和憎恨不斷在心裏沉浮。
直到被關起來的第六天淩晨。
坐在飄窗,我不斷地想著,幹脆跳下去算了。
可如果我死了,他們反而能更輕易的拿到我的器官。
甚至不需要和我演這場戲。
就在我心如死灰的時候。
我聽到了窗外傳來了巨大的轟鳴聲。
我慌忙地打開窗,一個梯子從天而降。
順著梯子向上我看到了宋暖陽和陳賢的臉。
我有些驚訝的看著他們,眼睛都濕潤了。
我不知道他們兩個是怎麼知道我被關起來了。
更不知道他們是從哪弄來的飛機。
隻知道我已經死了幾天的心臟再度跳了起來。
在身後保鏢開門的瞬間,我跳出去抓住了梯子。
陳賢將我拉上直升機後一臉興奮地問。
“怎麼樣,我帥不帥!”
剛才爬上來差點耗費我全部力氣。
我隻能喘著粗氣,對他豎起大拇指。
第二天早上。
本市最豪華的酒店。
韓雨嫣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
身上點綴著鑽石的婚紗襯得她光彩奪目。
她笑著看著身旁的吳謙。
“你再等等,很快就能救你了。”
吳謙坐在她身旁,笑著誇讚。
“雨嫣姐,你今天真美,如果不是和林澤那個殘廢結婚就更美了。”
韓雨嫣臉色不悅,沉聲說。
“我們本來就要結婚的,他也是為了救你。”
吳謙眨著眼,一副即將哭出來的表情。
韓雨嫣沒去哄他,而是麵帶笑容的問旁邊的化妝師。
“林澤那邊怎麼樣了。”
化妝師手上抖了一下,差點把唇彩塗到韓雨嫣臉上。
她不敢直視韓雨嫣,聲音猶如蚊蠅。
“林澤先生沒有來。”
“什麼!”
韓雨嫣拍著桌子。
所有人都被她嚇的一個哆嗦。
“他在哪,怎麼可能沒來?”
韓雨嫣隨便指了一個保鏢讓他說。
那保鏢隻能認命的走出來低著頭說。
“小姐,林澤昨天晚上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