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父薑母沒料到我會突然提起他倆,慌張解釋道。
“阿梨這......”
我又轉頭看向薑明洲,出聲道。
“我記得我來時,你們便同我說。”
“你們與薑明珠早已有了感情,盼著我們能如親姐妹般相處。”
“可我剛一回到侯府,便讓我占她的院子。”
“這便是你們口口聲聲說的如親姐妹般相處?”
薑明珠茫然了片刻,也品出幾分不對,看向薑明洲的目光中帶著一絲疑惑。
眼看著局麵一下子僵住了,我幹脆利落地開口道。
“既然世子口口聲聲說,當初是你意外弄錯了我跟薑明珠,要彌補於我。”
“不如就將世子的院子讓給我吧。”
見幾人都不說話,我故意提高音量道。
“還是你們口口聲聲勸我回到侯府,揚言好好補償我的話。”
“都是假的?”
“藥王穀在京城也有空置的宅子,若是侯府沒有我的住處,我可以先住到別處去。”
聽到這話,薑明洲猛地握住我的手腕。
“那怎麼行!堂堂侯府千金怎能住到別處?”
“一個院子罷了,下人已經去給你準備了,這段日子,你就住我那兒去。”
......
縱使薑父薑母幾次提起要給我換其他院子,我都以住不慣為借口,執意要來了薑明洲的院子。
而整個過程中無人注意到,薑明珠竟罕見地沒有出聲。
夜幕降臨,威武侯府的燈也逐漸熄滅。
確定無人後,我翻到屋簷之上,一路摸進了薑明珠的院子。
剛一入窗,劍尖橫在脖子處。
“誰!”
“是我。”
聽到熟悉的聲音,薑明珠放下劍,疑惑地看著我道。
“你三更半夜翻我窗戶做什麼?”
我看著薑明珠手上的劍,皺眉問道。
“你會武?”
薑明珠抬起頭,仰著脖子道。
“那當然,我日後可以是要提槍上戰場的。”
“不過爹娘都不許我舞刀弄槍......”
說到一半,她剛剛低垂下去的腦袋猛地抬起。
“誰讓你多事了!你大半夜偷闖進我屋到底有什麼事?”
薑明珠一雙杏眸警惕的瞪向我。
“我可告訴你,這裏就是我的家,你休想將我趕出去。”
看出她掩藏深處的緊張不安,我輕笑道。
“你多慮了,我來不過是想起忘了告訴你。”
“這養顏膏塗抹後,二十四個時辰內不能見光。”
“這幾日你最好不要出門,白日更要記得戴上麵紗。”
薑明珠還想細問,可我卻徑直翻窗離開,留下一頭霧水的薑明珠。
有了我那話,薑明珠雖然不解,但依舊按照我說的,乖乖待在院中幾日不曾出來。
而薑父薑母幾人對我更是噓寒問暖,似乎真要將過去的十五年彌補給我。
侯府裏的下人見狀,也對我愈發討好。
直到今日薑母正在給我挑選布料之時,薑明洲怒氣衝衝地拽著帶著麵紗的薑明珠來到廳堂。
“蘇昭梨,你還記得你當初怎麼說的嗎?”
“你說不會怨恨明珠,會與她和睦相處。”
“這就是你所說的和睦相處!”
薑母被薑明洲嚇了一跳,連忙問道。
“明洲,這是怎麼回事?”
聽到動靜的薑父也趕了過來,滿臉嚴肅道。
“明洲,阿梨是你的親妹妹。”
“你在這裏胡說什麼呢!”
“我胡說?”
薑明洲憤憤不平,指著薑明珠臉上的麵紗道。
“你怎麼不問問蘇昭梨做了什麼?”
“她給的養顏膏,害得明珠皮膚潰爛,如今隻能以麵紗示人!”
“如今明珠麵容毀壞,這日後說親又該怎麼辦?”
“這般惡毒,怎麼配當我威武侯府的大小姐!”
彈幕在此刻迅速滾動了起來。
【來了來了,男主就是借此事讓兩個妹妹翻臉。】
【男主這招真狠,一個毀了名聲隻能被拿捏,一個毀了麵容隻能聽從安排做工具。】
而薑明珠滿眼茫然,剛準備開口卻被我斜睨了一眼,鬼使神差的閉上了嘴。
我從容起身,緩緩開口。
“兄長憑什麼斷定,是我害得薑明珠毀容呢?”
“難道已經派了大夫,查驗我那養顏膏成分有異?”
薑明洲似乎早有準備,怒氣衝衝道。
“誰不知曉你自小在藥王穀長大,會點尋常大夫不知道的毀容之法。”
“難道不正常?”
“明珠自小身子強健,連生病都很少,唯獨自你回來後,用了你的養顏膏。”
“不是你害的,還能有誰?”
我低低地笑著,終於確定那些出現在我眼前的文字,竟全都是實話。
口口聲聲要彌補我的親生哥哥,竟從一開始就打著讓我與薑明珠反目成仇,之後再榨幹我們價值的心思。
所幸我對親緣本就淡薄,如今知曉真相除了絲絲感慨,竟並沒有多少傷心。
“那我再問兄長一次。”
我盯著薑明珠,一字一句道。
“你就這麼確定,薑明珠是因為我毀了容?”
“已經盤問過薑明珠院子裏的所有人,查過她用過的所有東西。”
“如果沒有,我怕是要覺得兄長才是那個故意做局之人呢。”
“荒唐!”
薑明洲眼底閃過一絲心虛,一把扯下薑明珠的麵紗道。
“明珠被你毀容至此,你竟還不肯承認。”
可話音未落,當他看到薑明珠膚白似雪、更甚從前細膩的臉時,原本組織好的措辭頃刻間沒了說出來的力氣。
“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