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走陰人,意外在亂葬崗救了七皇子薑崇霖。
我用靈血救他性命,幫他躲過官兵搜捕,冒著風險替他聯係舊部。
他感動之下,與我成親,很快我便懷上他的骨肉。
可成事後,他卻立了左相之女柳瑤為後。
“歲寧,瑤兒有救駕之功,她雖為後,但我心中唯你一人。”
後來生產,我疼了七日七夜也沒誕下皇子。
痛到昏厥,聽到太醫交談聲。
“若再拖延生產,怕嫻妃會一屍兩命。”
“那有什麼法子,陛下要中宮先誕嫡子,否則我們性命不保。”
原來,薑崇霖愛的人一直都是柳瑤。
他或許忘了,他的命是我從黃泉陰司裏借來的。
沒了命,他又何談情愛。
... ...
腹中傳來的劇痛,衝撞著我的四肢百骸。
耳畔太醫的話讓我內心一片冰冷。
“邀月,去請陛下來。”
我不信我疼了七天七夜,是因為薑崇霖不讓我生產,我要親自問問他。
這時,外麵傳來細密的腳步聲。
“陛下旨意,我家娘娘已有生產之兆,讓歲安宮三日後方可誕子。”伺候的太醫倒吸一口涼氣。
“綠萍姑娘,嫻妃娘娘已經生產在即,拖七日已是極限,別說三日,就是三個時辰也拖不得了。”
“你們想抗旨不成?”
皇後身邊的大宮女綠萍聲音瞬間冷厲。
“皇上要讓我家娘娘的孩兒為嫡也為長,這樣日後立儲便無人敢非議,你們向著嫻妃,是要動搖國本嗎?”
太醫慌忙行禮,連道不敢。
“我自當竭盡全力,隻怕拖的時間過長,嫻妃母子......”
“這你們且安心,隻要中宮順利誕下嫡長子,哪怕這歲安宮一屍兩命,陛下也不會問罪的。”
我的手放到繃緊的肚皮上,眼淚止不住地奔湧。
邀月再也忍不住,衝出去與綠萍理論。
“我家娘娘與皇上有恩,皇上斷不能眼睜睜看著她送命的,你休要
......”
她話音未落,就傳來清脆的巴掌之聲。
“一個與陰鬼打交道的妾,也敢自稱與陛下有恩,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挨了打的邀月還要與來人爭辯,被我虛弱的喊聲止住。
“娘娘,您怎麼樣,我再去求求太醫。”
我忍著劇痛,從枕下拿出一塊玉牌。
“邀月,去中宮請皇上來。”
這玉牌是我從死人堆裏將薑崇霖背回家,他醒來之後贈予我的。
我想他看到這物件,總會顧念舊情,見我一麵的。
邀月剛出去,我的腹部就墜著疼,恥骨猶如裂開。
我的痛呼聲,將太醫召了進來。
“娘娘,微臣再為您施一次針,您且忍忍。”
起初陣痛之時,我以為太醫是為了催產施針,直到現在我才知道施針是為了阻止我兒降生。
“江太醫,你之前夜夜受亡人所擾,是我替你讓她安息,請你看在之前的情分上,救救我的孩兒。”
我斷斷續續地開口請求,江太醫的手頓了頓。
我是走陰人,也就是天生的陰官。
無人知曉,整個天下,陰氣最重的就是這皇城了。
我對陰靈氣息敏銳,不忍這裏的人受驚擾,時常出手幫人。
隻是我沒想到,我與人為善,卻落個“鬼妃”的名聲,被人徹底孤立在歲安院中。
“娘娘,不是微臣不願出手相救,實在是聖命難為。”
他顫抖著手不斷地將銀針刺入我的周身要穴位。
我痛得咬緊牙關,鮮血順著嘴角流下。
就在我要暈厥之時,邀月回來了。
“娘娘,不是皇上不來歲安宮,是奴婢不小心摔碎了玉牌,請您責罰。”
邀月雙側臉頰都是巴掌印,手中的玉牌也碎成兩塊。
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怕是請不到人,還受了責打,怕我傷心,又不敢說出實情。
我心中憤懣,不知不覺用力,雙腿 之間有溫熱湧動。
我感到孩子狠狠下墜。
“邀月,我,要生了。”
邀月手忙腳亂之時,外麵忽然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
“太醫,還不快給嫻妃用取冰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