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手術還沒到家,手機就被周自衍的母親蘇靜轟炸。
“你去哪了你,趕緊開門啊!”
蘇靜自從知道我和周自衍在一起後就反對。
從前我們門當戶對,她不會說什麼,
但如今我們天壤之別,她也不會像小時候一樣對我和顏悅色。
我對她一直是敬而遠之,今天她這麼急的打電話上門,
我以為是發生了什麼事,強忍著腹痛打起精神疾馳回家。
可我到家後才發現,和她一起的還有岑鷺,
岑鷺臉上掛著眼淚,挽著蘇靜哭哭啼啼。
“幹什麼去了,讓我們等這麼久。”蘇靜撞開我,拉著岑鷺走進家裏。
她先是大搖大擺的帶著岑鷺在院子裏看了幾圈,後又進到屋內打量。
我強撐著身體靠在玄關處沉默著。
幾分鐘後,幾個工人開車停到了院內,
後進到屋內,看見蘇靜後問候,“您好,搬家公司。”
看著蘇靜指揮著這幾個工人左搬右拿的時候,我意識到,她在變相趕我走。
或許是不想在周自衍那裏落個壞名聲,所以想用這種辦法逼我走。
期間我一言不發。
一直到他們幾乎把家搬空的時候,蘇靜才走到我麵前,
“虞挽啊,阿姨是看著你長大的,知道你過得苦。”她拉住我的手,努力擠出和藹的笑,“但自衍和鷺鷺結婚倉促,家裏沒時間把東西給他們準備齊全,就說把自衍這棟房子裏的家具挪到新房用一用。”
“阿挽你放心,就是暫時借用,過段時間阿姨就讓人送回來,你別多想啊。”
她拍拍我的手,把話說的體麵又好聽。
我沒有揭穿她,笑著點頭,“阿姨,您是周自衍母親,說這話讓我這個外人情何以堪啊。”
蘇靜滿意的點了點頭,可下一秒,話鋒一轉,
把岑鷺拽到身邊,請求道,“阿挽啊,阿姨想求你個事。”
“鷺鷺今天下午回家後發現婚戒丟了,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但是下午她隻來過這兒,你看能不能幫忙找找。”她說著環顧已經空蕩蕩的屋子,“這屋內都空了也沒發現,估計是在外麵了。”
周自衍這房子買來根本沒時間裝修,
屋內東西是我一手添置,屋外的裝修因為我的懷孕而被打斷,
現在院子裏隻有一個長滿綠藻的泳池。
我對上蘇靜不容拒絕的眼神和岑鷺得意的臉,沒有一絲猶豫,走進了泳池。
水不多,但現在已經是深秋,水要涼上許多,
在長滿綠藻的水裏找一枚小小的戒指並不是件簡單事,
更何況,我剛墮完胎,冰涼的水淹沒膝蓋,
刺骨的寒鑽進我的骨頭裏。
周自衍和他父親趕來的時候,我已經冰冷的水裏找了半小時。
“這是幹嘛呢,這不是胡鬧嗎?!”
周自衍的父親讓周自衍把我抱上來,但他的手剛伸出來,我躲了過去。
順著小梯子爬上來後,我臉上已經沒有一絲血絲。
砰——
一聲巨響傳來,周自衍父親手上的劇本砸到了周自衍身上,
“這是怎麼回事,你看看你幹的好事!”
這件事雖然和周自衍沒關係,但和岑鷺有關,
我父親沒去世前,和周自衍父親是關係極好的棋友,
當初發現買來的小說版權作者是我後,眼角瞬間浸出淚水,並給我開出了天價。
他聽說周自衍要改娶岑鷺後,連忙從隔壁市趕回來,
本是想帶著周自衍來向我道歉,卻沒想到看到這個場景。
“你打他做什麼啊,兒子什麼也不知道啊!”蘇靜心疼的責怪著周自衍父親。
周自衍垂著頭,一言不發。
我阻止了他們的爭吵,“叔叔,岑鷺戒指在我這丟了,我應該幫忙找到的。”
周自衍父親眼裏透出愧疚,“挽挽啊,叔叔沒教好周.......”
“叔叔!”我打斷他,“沒關係的。時間不早了,我就不留大家吃飯了。”
逐客令太過明顯,他們隻好離開。
岑鷺走到門口時被我叫住,“你戒指丟了,明天需要應付,不嫌棄的話就用我這個吧。”
我把中指上的戒指摘下,套在她的手上,“剛好很合適。”
這枚戒指從戴在我手上起就沒有合適過,
最近瘦了許多,更是幾次都險些弄丟。
現在好了,它終於不會掉了。
“虞挽,你!”周自衍看見我摘下戒指後瞪著我。
我沒說話,也沒看他。
“啊太謝謝啦!我明天用完就還給你!”
岑鷺眼中的嫌惡一閃而過,後舉起手伸到周自衍麵前,
“自衍,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