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空氣瞬間安靜。

然而還沒等我開口，我媽就急切地表明了態度。

“這個可以考慮，護恩，媽媽知道你這些年學習辛苦不想放棄，但你遲早都要結婚的...”

我震驚地轉過身。

“媽，你在說什麼啊，我連男朋友都沒有！”

眼淚再次不由自主的落下。

幾滴酸澀落到嘴邊，讓心臟越發抽疼。

“為什麼...為什麼你這麼聽大姐的話，而我的一切事情，卻總是被隨意決定呢？

“在你眼裏，我究竟是不是你的女兒！”

我氣憤地吼出這番話，隨後哭著跑向自己的房間，猛地將門關上。

內心的委屈似乎傾瀉而出。

偏偏外麵還傳來柳盼娣的嘲笑。

“喲，小妹這是在怨弟弟呢！

“對了養母，現在胃癌這個病花銷不少，那些藥啊可都是特效藥，國外可都要好幾千一盒，你趕緊把錢轉過來吧！”

我輕輕推開門縫，看見柳盼娣明晃晃地調出收款碼。

我媽沒有猶豫地轉了大幾萬過去，語氣中滿是懇求。

“盼娣啊，你一定一定要多上點心，恩恩他也是你的弟弟...”

柳盼娣的唇邊勾起幾抹笑意，眼波流轉。

“你放心啊養母，我一定會好好照顧我，弟，弟，的！”

這個笑容，恍惚間讓我想起小時候，柳盼娣答應會照看弟弟那般。

然而時光荏苒，此刻的她...隻讓我覺得陌生。

從這天之後，柳盼娣便同小時候一樣，住進了家裏。

從前對柳恩不甚在意的她，如今倒也真的有了幾分姐姐的模樣。

電話經常會打到深夜，溫聲細語地叮囑弟弟吃藥。

也會每天去診所看望，然後和主治醫生討論病情。

她跟那個師弟的關係似乎格外好，經常兩人湊在一塊討論病情。

本以為在這種悉心照顧下，柳恩的病情就算沒有好轉，也應該能夠維持住。

卻沒想到，幾天之後，他突然毫無預兆地吐血了。

接到這個消息之後，我第一時間趕去診所。

親戚們也再次趕了過來，我媽在其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而柳盼娣一個人靠在牆邊，沒有說話。

她玩味的眼神掃過所有人，最終是偏過了頭，好似與眾人都格格不入。

一片沉寂中，奶奶最先不悅地開口。

“柳家兩個女兒，一個中用的都沒有！

“都說大女兒是小福星，花了這麼多錢真心白銀領養，讓她接觸學醫後又特意從國外請回來，怎麼恩恩的病情反而加重了？

“小女兒更是不爭氣，晚上總是窩在家裏偷偷考研學習，學什麼學，你弟弟都這樣了都還有心思學！”

一句又一句荒誕的話從她口中說出。

正當我想上前解釋時，一旁的柳盼娣開口了。

“小福星也不是萬能的，我看啊，你們要是真的想給柳恩福運，不如去找當年那個算命先生！

“他能夠算出我是福星，難道還算不出...是誰擋了柳恩的福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