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伴隨我的第三天,突然感覺黑暗的世界並可不怕,可怕的是人心。
我迎著醫院走廊的微風,清爽舒適,走著走著到了走廊的盡頭。
我打開窗戶,縱身一躍,當我跳出去,身體失衡的一瞬間,感覺周圍的風都在為我祝福:
“恭喜你,知南,終於解脫了。”
我張開雙手,坦言麵對死亡。
突然手被拽了回來,胳膊被死死的拽著,扭斷一樣的疼痛感。
“知南,為這點事跳樓,不值得?如果我是你,我就好好活著讓他們看看,誰離開誰都可以活的很好。”
話音慌忙中也不失低沉有力,清澈的聲音很有辨識度,是尹闊的小叔裴安。
我被他拽了回來。
他年紀和尹闊相仿,雖然隨他媽媽姓裴,但是尹闊的親小叔,也是這個醫院的心外科主任。
“你幹嘛多管閑事,放開我。”
說著,我推開他的手,因還不適應沒有眼睛的世界,我自己也摔倒在地。
裴安一直不喜歡我,每次看到我都是冷冰冰的模樣。
尹家的人都不喜歡我,當初知北為夢想和尹闊分手,尹闊整日借酒買醉,他們認為我趁虛而入嫁進尹家。
我沒死成,動靜卻鬧的很大,引來了很多醫生和病人的圍觀。
他們合夥把我扶到病房。
裴安顯然還沒從剛才拚命拉扯的激動中平複過來,所以氣喘噓噓的說。
“知南,我在幫你找合適的眼角膜,你不要氣餒,不久就能找到。雖然知北這次做的確實很過分,可能他也有他的難言之隱吧。”
“但是你不能用這種方式相逼啊,知北他會給你道歉的。”
果真尹家的人各個絕情,又來了一個向著尹闊說話的說客,我冷笑道:
“如果我把你的眼角膜拿走,和你說對不起,你接受嗎?”
他愣了下,應該沒想到我會如此反駁。
“如果是我,我壓根不可能給,既然你已經捐獻,就別自暴自棄,看不見隻是暫時的。”
沉默片刻。
我突然懇求他,“你帶我回家吧,我不想待在這個地方。”
裴安被我突如其來溫柔的懇求措手不及,能感覺到他再次楞了下,應該是想怎麼給我答複。
過了一會,他說“我和醫院打個招呼,回家後,我可以幫你眼部護理。”
回去的路上,他靜靜的對我說:
“尹闊已經調查了車禍的原因,是你開車故意撞到對麵的車上,所以導致知北眼睛受損。
現在尹闊在氣頭上,等消消氣回去給他道個歉,如果實在生活不下去,可以離婚,沒必要自尋短見。”
看著車外倒退的風景,不爭氣的又流下眼淚。
這場所謂的車禍又是知北陷害的手段。
然後把同歸於盡的罪名扣到我頭上,隻是這次她沒想到弄巧成拙,玩火自焚的失去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