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狗還你可以呀,沒問題,你隻要躺在地上被我揍一百下,不準哭,不準喊疼,我就還給你,怎麼樣,傅澤言?”
“一言為定。”
我看著兒子沒有半分猶豫就答應下來,在一旁想阻攔,可毫無用處。
張奇一下子就把兒子撲倒在地,他本身就長得胖,騎在兒子身上,一拳一拳砸下來毫不手軟。
兒子白嫩的四肢多了很多傷痕,可他還是悶哼不出聲。
周圍湧上來一群看熱鬧的學生,一起數著:“一、二、三......”
聽著大家的嘲笑,兒子臉上湧起羞臊的紅,可還是硬把眼淚憋了回去:“不疼......嘻嘻,一點都不疼......”
我隻覺得心臟都被揪了起來,衝上前使出渾身力氣,卻連碰到張奇都做不到,萬般無力湧上心頭,隻能留下痛苦的嘶喊。
等到眾人快散去的時候,我才看到原來陳雅早就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
可她就這樣看著她的兒子張奇作惡,不但不阻止,還在一旁拍手誇獎:
“寶貝力氣真大!再使點勁,打死那個小雜種!哈哈哈!打得好!”
張奇停手後,隻留下兒子滿身的傷痕,從地上掙紮著起身。
“瞧你玩的,一身汗,走,回家媽媽給你做好吃的。”
說著陳雅就拉著張奇要離開,卻被兒子小心翼翼的扯住了衣角。
“張奇剛才說了,隻要打完澤言一百下,你們就把花花還給澤言和媽媽的!”
兒子知道陳雅不是好人,陳雅做他的幼兒園老師時沒少刁難他。
可是他想起我今天出門沒有了導盲犬跌跌撞撞的樣子,還是鼓起勇氣,攔住了她們。
陳雅回頭看著兒子倔強的臉,平時人前溫潤的眼光裏閃過濃濃的厭惡。
“把你的臟手拿開,小雜種!”
“你是什麼東西也配來拉我的衣服!”
“你可真是和你媽一樣賤,就是想奢求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兒子被她渾身掩蓋不住的惡意嚇了一跳,但還是一字一句的回答她:
“花花本來就是我們的狗狗,是你搶了我和媽媽的!”
孩子的世界裏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可這話卻實打實的戳到了陳雅的痛處。
她陰沉著臉,拽起兒子的衣領,一腳對著兒子的肚子踹了過去。
“真是個賤人生的雜種!”
兒子沒有沒想到她會動手,沒有防備地向後倒,重重的磕在了身後的足球門上,疼得他半天站不起來。
“澤言不是雜種!媽媽也不是賤人!媽媽是世界上最好的媽媽!”
“你才是壞女人!愛搶東西的壞女人!”
“我早晚有一天會告訴爸爸你的真麵目!”
剛才張奇打了他一百下,兒子一聲不吭,可現在卻再也忍不住,流下眼淚,卻不是為了自己。
陳雅踩著十公分的恨天高,慢慢悠悠的走到兒子麵前,嘴裏還噙著諷刺的笑。
“好啊,那你信不信我能讓你再也見不到你爸爸!”
她抬起腳,尖細的鞋跟直接踩在了澤言的手上反複碾壓,恨意直達眼底。
她恨不得兒子從此消失。
我渾身的怒意像火藥一樣在胸腔炸開,發瘋一樣撲上前,想要搬開陳雅的腿,可最終還是徒勞。
眼底流下的淚已經泣血,陳雅,你怎麼敢?
你曾經亦是為人師表,你怎麼敢這麼對待我的孩子,有什麼怒氣衝我來啊!
為什麼要對一個五歲的孩子下這麼重的手!
衝我來啊!
我喊的聲音嘶啞,幾近失聲,可陳雅聽不到,她無比欣賞兒子因痛苦而扭曲的臉,而後越發的使勁。
兒子發出痛苦的哀嚎,疼的渾身抽搐。
“你們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