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他大學畢業後,被分配到單位當一個岌岌無名的小職員,拿著的也隻是不多不少的死工資。
可他的工資加上我擺攤賺的錢,明明也可以過安穩的小日子,他卻不滿足,覺得自己鬱鬱不得誌。
所以他每次回家都一身怨氣,找各種雞毛蒜皮的事情和我吵架,那時候我還體諒他是工作壓力大,明明自己幹活累了一天,也不和他爭論,把所有委屈都往肚子裏咽。
直到有一天,我擺攤時暈倒,被路人送到醫院,才得知自己積勞成疾,已經是胃癌晚期了。
可我想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能拖累謝寒鬆,浪費錢治我的病。
因此,我偷偷準備好了離婚協議,打算獨自離開,自己熬過最後的日子。
不料我們所在的城市突發地震,我和謝寒鬆都被困在廢墟下,失去了活路。
死前,我還替他惋惜,他好不容易大學畢業卻要和我一樣早早離世,可我沒想到,他的內心卻對我如此怨恨。
怨家裏沒錢不能討好領導,怨我沒有背景不能扶他青雲直上。
可明明是他,在讀書時就向我信誓旦旦得保證,大學畢業後就給我更好的生活,讓我不用那麼辛苦。
到頭來,他把我的血當水喝下,喝幹後,還嫌棄水太普通,沒有味道。
所以他後悔,後悔沒有答應縣長千金喬清露的追求,後悔為了那點責任感,為了那紙婚約娶了我。
可這段感情走到最後,究竟是誰拖累了誰呢?我為了他犧牲了自己的青春和健康,難道不是他拖累了我更多嗎?
回憶到這裏,心中的疼痛讓我的眉頭越皺越緊,我目若寒霜得盯著謝寒鬆,咬牙道:
“謝寒鬆,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就是個沒有良心的畜生!”
謝寒鬆聞言也不惱,嗤笑一聲道:“哎,你不就是心疼曾經為我花的錢嘛?現在落魄了,是不是想厚著臉皮向我討債了?”
“不過給你那些錢,也不夠你活過下半輩子,不如我大發慈悲,在廠裏給你安排一份工作如何?食堂阿姨或者是保潔,你選一個吧,辛苦是辛苦一點,起碼不會讓你餓死對不對?”
“省一省的話,你還能給自己多買兩身衣服呢。”謝寒鬆施舍般說道。
下一秒,辦公室外傳來一道女聲:“老公,你在招保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