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起了他此刻為什麼會出現在這的好奇心,決定裝死。
記得以前,每次來醫院找魏燃,我都會下意識地去記住一個病患,然後待我兩獨處時就會好奇的跟他打聽那個病患身上的故事。
患者的病例都是有保密協議的,他能和我說的都是一些浮於表麵不涉及隱私的東西,我也隻是聽著不多追問順便感慨下人生。
後來,魏燃覺得我似乎過分關心精神病人的事情甚至有的時候還會對他們表現出同情。
那是我們在一起唯一的一次,
他用十分嚴肅還有些憤怒的語氣警告我
讓我和病人們保持距離,
雖然他們看起來和常人無異,
但他們很有可能上一秒還在和你親切的侃侃而談,
下一秒就會發瘋般毫不猶豫地想要殺了你。
我覺得魏燃說的是對的。
是我在一個又一個不幸的遭遇裏模糊了他們患有精神疾病這個事實,還忽略了他們和正常人本質上的不同。
自那之後,我逐漸開始和他們保持距離,也不再總和魏燃討論他們的事情。
潛意識裏增加了他們的危險值。
“其實我有個秘密......”
沒想到他會主動先開口,我側頭朝他看去。
“我沒有病。”
“......”
我好想跑。
但又擔心這種舉動會刺激到他,更擔心跑不過。
見我一直沒說話,他才側頭朝我看過來,自顧自的轉移了話題,
“聽說你是魏醫生的女朋友?”
正恐慌著聽到他的話我本能的點了點頭。
“錦華大學研究生?”
我依舊點著頭,我經常來醫院,不管是醫生還是住院時間長的病患都知道我,他知道倒不奇怪。
隻見他有片刻的失神,緩緩開口
“我妹妹也在錦華大學讀書。”
我並沒有接話的意思,滿心隻祈禱查房的醫生可以盡快發現他沒有午休而來找他。
“她叫洛裳,我叫洛川,你呢?”
心理波濤洶湧,表麵還不得不裝作風平浪靜,
“鐘意,鐘表的鐘,意思的意。”
他嘴角微微露出笑意
“很高興認識你。”
他是自己回去的,在魏燃他們來找他之前。
我沒和魏燃提起這件事,鬼使神差地不想說。
不排除擔心他的責備。
但自那之後我沒再去過醫院,我對那天依舊心有餘悸。
直到一個月後的一天,魏燃讓我幫他送備用手機去醫院。
我坐在谘詢台對麵的排椅上,等魏燃下班。
女護士們還在電腦前工作,時不時起身去送藥查房。
走廊裏人來人往,我心裏才踏實些。
洛川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坐在和我相隔一個椅子的座位上和我打招呼。
“好久不見。”
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般後知後覺回他,
“好久不見。”
感受到我的局促,他下意識地蜷縮著身子低頭去捏懷裏玩偶地耳朵,一副做錯事地樣子小聲說
“我沒有惡意的,隻是想和你交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