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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帶兵衝鋒陷陣，以命相護傅成毅，助他登上皇位。
他卻恩將仇報，殺我全族，把我困在宮中，任人折辱於我。
後來我死了。
他卻像瘋魔了一般，一直抱著我不肯鬆手。
別人勸解皆被他辱罵了回來。
“滾，朕的小竹子不會死，不會死，她隻是睡著了。”
1
“賤人，一個奴才也學這狐媚子？”
皇上昨天點名讓我奉茶，今天便被皇後傳喚到了這。
“皇後娘娘，你怕是誤會了。”
我站在那裏不卑不亢。
“啪”我被打的側過了臉，疼痛麻木瞬間爬上了臉龐，可是這似乎不及我心臟的痛。
我抬手漫不經心的擦拭著嘴角的血跡。
“還敢反駁皇後娘娘？我這就教教你規矩。”
嬤嬤這一巴掌，真是不吝力氣。
皇後坐在高位洋洋得意的撫摸著頭上的發簪耀武揚威。
那發簪分明是母親留給我的遺物。
至於怎麼到她頭上。
我知道，是她抱著傅成毅的胳膊撒嬌。
“皇上，臣妾看程女官這發簪真精致。”
我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退，這是母親留給我最後的念想，怎可落入他人之手。
“皇後娘娘，這發簪粗陋不堪，配不上您身份。”
“皇上，臣妾想要。”
她楚楚可憐的看著傅成毅。
“好，你想要的朕都給你。”
我哀求的看著傅成毅，他明明知道這發簪對我的重要性。
可是我卻眼睜睜的看著下人從我頭上拔下，無可奈何。
“本宮今天賜你個福氣，來伺候本宮洗腳。”
皇後躺在貴妃椅上，翹了翹腳。
“皇後娘娘，臣是女官，不是宮婢。”
我依舊在下麵挺著脊梁，定定的站在原地回話。
“怎麼，還當自己是女將軍呢，你不過就是個下賤的奴才，你身邊這侍女聽說陪你挺久了。”
皇後在上麵嗤笑著，仿佛聽到了什麼笑話。
我強忍著刀絞般的心痛，蹂躪著下嘴唇的嫩肉，才壓下一直往上湧的血腥味。
恭順著低頭為皇後脫了鞋襪，放入洗腳桶中。
“燙著本宮了，什麼玩意！”
皇後一腳把洗腳桶踢到了我身上，水瞬間打濕了我渾身的衣服，濕漉漉的。
“皇後娘娘贖罪，臣在為你打一桶。”
我依舊低眸不吭不響的在地上跪著，耗無躲閃。
“真是無趣，滾吧。”
一拳打到了棉花，也是無趣。
外麵白雪皚皚，滴水成冰。
我一出去就打了個冷顫，濕透的衣服還在“滴答滴答”的往下滴著水。
我胸口的疼痛陡然加劇，本能抬手用手死死捂住了胸口。
我的貼身侍女彩蝶一直在門口等著，見我出來忙迎了上去。
“小姐，小姐，快快快，這是藥。”
彩蝶慌忙從懷裏掏出藥瓶。
我顫抖著手，接過還沒入口，就吐出一口鮮血。
那麼鮮豔又刺眼。
“小姐！”
墜入黑暗前，耳邊傳來了彩蝶的驚呼。
2
我強撐著睜開眼眸。
耳邊便傳來。
“耍這手段？怎麼那麼想引朕注意？別讓朕惡心。”
也是啊，我曾經上馬殺敵，一人戰十個大漢都不成問題。
什麼時候那麼虛弱成這鬼樣子了。
我自嘲的低頭找了笑。
“醒了，就趕緊去禦前侍奉，裝什麼？”
傅成毅對我語氣充滿了厭惡。
“皇上，求您，放了我。”
我沙啞著聲音，臉色透著難看的慘白。
何苦困我在這宮中，相互折磨。
“怎麼？放你給李城相會？”
傅成毅嗤笑著。
“傅成毅，你過分了！李城與我我們清清白白。”
我吃力的撐起身子，怒視著他。
“李城已經被賜死了，估計這會怕是已經在投胎了。”
我死死拽著身下的被子，紅了眼眶，心臟又不受控製的疼了起來，密密麻麻的疼，像萬針紮的一樣。
親者逝，世者恨。
“我恨你！”
“恨朕？那你生死也隻能是朕的人。”
傅成毅捏住我的下巴逼我仰起頭看著他，看著我眼中波濤洶湧的恨意，又如同牢中鳥的無能為力，隨後便揚長而去。
3
憶曾經，似乎都靜花流水。
“爹爹，我要出去賽馬去。”
“你慢點，程挽悅。”
我女扮男裝騎上馬就在草原上肆意飛馳。
突然有一匹駿馬超越了我。
“哎，你馬術還不錯，我們賽一場？”
我追了上去，在邊關賽馬我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好啊。”
他也來了興致。
“駕”我們並駕齊驅，與之爭鋒。
眼看著他一點點超了過去。
“居然讓你贏了！”
我負氣跨下馬，甩了馬鞭。
“哈哈哈哈，小兄弟，你馬術也不賴。”
“啊”我一時不注意，踩到了個石頭，向後倒去。
他伸手下意識的去拉我，慣性帶著我們一起向山坡底下滾去。
反應過來他就壓在了我身上。
正巧壓著我胸前兩團柔軟處。
“對不起，對不起，原來你是女孩。冒昧了。”
他慌忙從我身上爬了起來。
我也起身大大咧咧的拍了拍身上的土。
“沒事，我叫程挽悅。”
“傅成毅，幸會。”
“你就是太子啊，聽爹爹說過，有緣再會。”
我揮了揮手。
沒想到機會來的那麼快。
邊關內亂，傅成毅為了鞏固聲譽，自告奮勇的過來打先鋒。
“嗨，小竹子，又見麵了。”
他說我堅韌，所以一直叫我小竹子。
重逢沒多久，就開始並肩作戰。
戰事越發緊張。
像第一次一樣，我們開始比賽殺敵。
可惜好景不長，軍隊裏出現了內奸。
“爹爹！娘！”
我父母被敵軍綁在城牆上麵，淪為人質。
“你們割兩座城池來換程將軍和他的家眷，你們意向如何？”
4
傅成毅抱住了想要往前衝的我。
“別衝動。”
“挽悅，人終有一死，帶著軍隊，護好太子。”
“啊啊啊，爹娘！”
“咚”我父母從城樓一躍而下。
就在我眼前。
巨大的刺激，讓我一時間失了聲，任由眼淚肆意。
從今天開始，這世上隻有我一個人了。
萬家燈火，再也沒有一盞屬於我的了。
“程將軍！”
將士們也紛紛淚目。
我癱坐在地上，淩亂了頭發，眼睛紅的滴血，傅成毅在一旁抱著我。
“你還有我，我會一直陪著你。”
我們都憋著一口氣，想要衝破這城池，取下敵人首級，報仇雪恨。
“傅承毅，小心。”
我用餘光看到一個暗箭對準了他。
我側身撲了上去，擋了下來。
好疼。
血瞬間侵染了衣服。
巨疼讓我意識渙散。
5
“嘶”肩膀上的疼痛喚醒了我。
“挽悅，你可算醒了，我一定不辜負你，等我登基，定讓你做我唯一的皇後。”
傅成毅坐在床邊，握著我的手，遲遲不肯鬆開。
巨大的變故後，相依隻剩眼前人。
待傅成毅走後。
“小姐，李誠大夫來了。”
彩蝶推門來報。
李誠是個孤兒，被我家收養，他喜歡醫，便學了醫。
就跟隨著一直做個軍醫。
“讓他進來。”
“小姐，箭上有毒，恐怕…”
李誠欲言又止。
“沒事，但說無妨。”
“可能活不過兩年，不能劇烈運動，騎馬射箭，要不然毒素容易擴散。”
李誠哽咽了聲音。
“李誠，你要替我保密好嗎？誰也不要說。”
我扯了扯嘴唇，露出了個難看的笑容。
我不上馬提槍怎麼穩軍心，怎麼平邊關。
怎麼不辜負爹娘。
怎麼讓傅成毅順利登基。
6
我隨傅成毅平定了邊關回京。
他身為太子，更加炙手可熱，無數名門望族都想把女兒塞給他做個太子妃，光宗耀祖。
首當其衝的追求者要屬尚書府女謝婉瑜。
我自然也成了她們的眼中釘肉中刺。
“挽悅，你等等我。”
這句話我聽了無數遍，隻能無奈應承。
7
李誠像往常一樣給我開藥，紮針。”小姐，你看你，每次上戰場都令人揪心，這毒素流通的更快了，到時候大羅神仙來了都留不了。”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別囉嗦了，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我不耐煩的打斷。
“砰”門陡然被人從外麵踢開。
“你們在幹什麼！孤男寡女，好不知羞恥。”
謝婉瑜帶人衝了進來，傅成毅陰沉著臉在身後。
“小姐你似乎過激，我和小姐清清白白。”
李誠在一旁解釋道。
“我剛才分明看到你們都肌膚相碰，什麼清白。”
謝婉瑜在一旁言之鑿鑿。
我攏了攏衣服，轉頭看向傅成毅。
“你也是那麼覺得？”
“算是我看錯你了，真是惡心。”
傅成毅冷哼一聲，拂袖離去。
我笑了，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京城開始盛傳我水性楊花。
傅成毅登基，奪了我兵權，封謝婉瑜為後。
每日在我麵前晃蕩，親親我我。
我為宮中女官，實際上是他貼身婢女。
喝多了就會闖入我房間，一頓羞辱。
你看，他折我驕傲，斷我脊梁，這就是我拚命守護的人。
8
“小姐小姐。”
彩蝶打斷了我的回憶，把我又拉回了現實。
我抬眼示意她說。
“皇上喚你收拾下，晚宴去伺候。要奴婢說啊，這皇上太過分了，要不然當初小姐你。”
彩蝶還沒說完，便被我打斷了。
“彩蝶，別說了，收拾下吧”
宴會上，我站在一旁。
周圍人看我似有嘲諷，也有同情。
“程女官，本宮聽說你之前劍術甚佳，不如今日表演個舞劍為大家助助興啊。”
皇後開口嘲諷。
我求助的看向傅成毅。
他卻撐著下巴，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切，並未阻止。
曾經上馬殺敵的將軍，現在卻淪為了舞女。
多麼嘲諷，多麼可悲。
“臣身體不適，萬望皇上皇後諒解。”
我解釋道。
“怎麼，是本宮支使不動你嗎？”
“遵旨。”
我隻好應下。
這劍在我這破敗的身子前，竟也千斤沉。
我咬著牙，硬撐著一口氣，提起了劍。
心臟也跟著湊熱鬧了。
斧鑿針紮般痛，眼前事物開始天旋地轉。
“噗”我終是支撐不住，吐了口血，用劍拄地，跪坐在地。
這冰冷的囚籠早就待夠了。
我好像看到了草原，爹娘的呼喚。
爹娘，女兒來找您們了。
我笑著倒下。
眾人紛紛被這一驚變怔在了原地。
“小竹子！”
在閉眼的恍惚間隱約看到了傅成毅焦急的朝我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