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因為無良醫生做錯手術成了植物人。
我四處收集證據,想讓他收到法律的懲戒。
可在開庭當天,妻子竟跑過來為他做證人,拿著偽造的病例,說我有被害妄想症!
甚至還告我在法庭上徇私枉法,害我遭解雇、全網謾罵!
妻子紅著眼向我解釋,這是為了以後更好的反擊。
我答應了,開始跑外賣給女兒攢手術費。
第二天,卻看見妻子在女兒的病房裏。
抱著害死女兒的凶手,親得嘖嘖有聲......
我臉色慘白,顫抖著問為什麼,她卻給了我一巴掌。
“沈季則,我告訴你!”
“如果江民有什麼三長兩短,我立刻就去拔了你女兒的呼吸管!”
......
霎那間,我對上她情動的眼睛,呼吸一窒。
忽然想到那天她突然出庭,指責我有精神病,幫助害女兒的醫生脫困的畫麵。
還有那些關鍵證據的不翼而飛。
我原以為她是想要故意擾亂法庭,給我充足的時間手機足夠的證據,再來翻案。
可沒想到,至始至終,她都隻是為了江民!
“林映月,到底為什麼......”
我顫抖不止,連帶心也一抽一抽的痛。
可她看到我的反應,也隻是頓了頓,輕蔑一笑。
“都是我做的又怎麼樣?”
“江民還年輕,需要我的幫助,如果他輸了,那他的一切努力都白費了!”
她蹙眉,看向我的眼中盡是嫌惡。
“沈季則,你救不回你的女兒,那是你懦弱!”
“我輕輕一個招數你都接不了,做什麼法官?還不如趕緊去死!”
她甚至沒有絲毫猶豫,拉著江民的手,轉身就離開。
而江民還穿著白大褂,回頭看著我和病床上的女兒,笑得得意。
落在我眼中,諷刺至極。
真相擺在眼前,我看向女兒慘白的小臉,她成為植物人,就這樣一動不動躺在病床上。
我的身體,就像被一根無形的繩子束縛住。
無法動彈,快呼吸不過來。
一陣刺耳的鈴聲響起,對麵的男聲沉穩。
“需要我的幫助嗎?”
“作為交換,我需要你來國外,做我的禦用律師。”
我緊握著拳頭,青筋突起。
我閉上了眼,似下定某種決心。
“我答應你。”
“給我七天,七天後我就走。”
掛了電話之後,我找了律師朋友,起訴離婚。
和律師談完離婚事宜後,腦海又不自覺浮現,他們偷情的汙穢畫麵。
苦澀在口中化開,我用力閉上雙眼。
她怎麼能這麼做?還是在女兒病房裏!
悲憤在心中翻湧,對妻子的失望撲麵而來......
我打開家門,想要開始收拾東西,卻聽到了陣陣曖昧的聲音。
看著客廳裏亂扔的衣服——他們甚至等不及回房間。
看到是我,林映月尖叫一聲,朝我猛然扔了一個花瓶。
“誰讓你回來的!滾出去!”
我愣住了,看著滿地的花瓶碎片。
這是她從前最喜歡的花瓶。
那是我們沒什麼錢,她就喜歡養一些花花草草。
我攢了大半年的錢,給她買了一個藝術花瓶。
她眼睛亮晶晶,親上我的臉,笑得羞澀。
“阿季,我們要一直一直在一起,我會永遠愛你!”
指尖一陣刺痛,碎片劃破傷口......
萬千思緒終止。
我回過神,發現自己竟在撿花瓶的碎片。
我抬頭,對上林映月居高臨下的嫌惡目光,
她讓江民回房間,當著我的麵穿上衣服。
身上的痕跡大剌剌展示在我麵前,仿佛是戰利品。
我控製住心中的悲憤,臉色慘白。
“不去醫院照顧你的女兒,回來做什麼?”
“你用你女兒來毀了我,現在還想要毀掉江民的前程嗎!”
她一口一句“你的女兒”,就好像女兒根本不是她親生的一樣。
我受不了了,往前走了一步,氣得發抖。
“你憑什麼這麼說安安?她也是你的女兒!”
“每天晚上你這麼晚回來,她都會強撐著睡意等你,甚至給你做飯......”
“我讓她等我,讓她做飯了嗎?”
她打斷我。
我雙眼猩紅,不可置信地看向她的眼睛。
她的眼裏,隻有無比的冷漠。
“是你女兒阻礙了江民的前程,不讓她死就不錯了,還在這裏說三道四!”
我的唇微微顫抖。
自從結婚之後,我從未要求她做過什麼,甚至對她的要求全盤接受。
可......她竟然為了她所謂的情夫,把我們的女兒差點害死!
我的心重重跌落,感覺到無盡的悲涼......
我回房間,拿出我和女兒的身份證和護照。
把離婚協議書,狠狠甩在她的臉上。
我的聲音是從所未有的冰冷。
“林映月,我們離婚。”
林映月看著手裏的離婚申請書,突然就笑了。
“沈季則,你以為我貪你那點送外賣的工資嗎?”
“你現在就是個破送外賣的,還敢跟我離婚?你女兒不救了?!”
不知何時,江民從房間出來了。
他得意地親了一口林映月,寵溺地對她說:“寶寶,你管他做什麼。”
“你答應和他離婚不是更好嗎?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
林映月眼睛一亮,就想她曾經許誓愛我一般。
她搶過離婚協議書,毫不猶豫簽了字扔我臉上。
洋洋灑灑的白紙,落在地上的花瓶碎片上,就像我的尊嚴被狠狠踐踏。
我沒有說話,蹲下來撿起一張張紙。
我的手抖了抖,心中卻泛起了不舍。
林映月,我們的結局真的要這樣了嗎?
可下一秒,一個無法承受的力道,把我狠狠往地上壓。
江民狠狠踩上我的背,我被迫跪在了花瓶碎片上。
霎那間,血流不止......
我身體劇烈顫抖著,冷汗直流,疼得我彎下了腰。
林映月就站在我麵前冷眼,看著我下跪,看著我受傷。
看著我被她的情夫為難。
她情不自禁嗤笑一聲,掠過我流血的膝蓋。
“親愛的,我們走吧,看他一眼我都覺得臟了我的眼!”
他們走了,留下一地的狼狽......
我無力地一屁股坐了下來,心中泛起密密麻麻的痛。
直到煙頭刺痛我的指尖,我用大拇指滅了它。
連帶那顆為她跳動多年的心,也跟著死了。
我搬進了醫院,除了每天晚上陪女兒之外,我仍然在送外賣。
在這期間,朋友找到了關鍵證據,足以幫我翻案。
法院的傳票下來了,林映月估計也收到了。
“沈季則,你就這麼想離開我嗎?一離婚,你就立刻上訴。”
她嗤笑一聲,眼底的不屑毫不掩飾。
“你以為你這次會贏嗎?我告訴你,無論你上訴多少次,你的女兒還是得死!”
我麵無表情,掐斷了電話。
雖然林映月嘴上毫不讓步,卻意外地把我叫回了家。
她久違地做了一大桌子飯菜,久違地隻有我們兩個人。
可我心裏無比清楚——
她隻是為了江民而已,為了讓我撤訴。
為了江民,她甚至可以放下驕傲的臉麵,來找我。
就像現在。
她給我夾了一塊魚肉,臉上扯著笑容。
“我們很久沒有這樣一起吃飯了。”
我沒有動,手機突然響了一下,打開一看,是航空公司給我發來的消息。
提醒我一周後準時出發。
我正想關手機,卻發現林映月離我非常近。
她的聲音疑惑,還有一些慌張。
“你要去哪裏?”
我收回手機,淡淡看向她,聲音是無比的平靜。
“怎麼?你現在還在意我?”
她眼裏閃過一絲尷尬,然後坐回位置,冷然道出今晚的目的。
“你撤訴吧!”
“我可以給你錢,你帶著你的女兒,離開我和江民的視線。”
我看著她的冷漠,苦澀在口中化開。
“為了他,你可以做到這種地步?”
“林映月,這麼多年算我看錯了你......”
看錯了她驕傲的性格,看錯了她長情的心,看錯了她對我的愛。
我堅定開口,一字一頓。
“我不可能撤訴,也不會讓你帶走女兒!”
“至於江民,他根本不是一個合格的醫生!理應受到法律的......”
“啪——”的一聲打斷了我。
刺耳的巴掌聲劃破了空氣,打到了我的臉上。
比上次更加大力,更加心痛。
她明明無視了我紅腫的臉頰,卻氣得發抖。
“我不允許你這樣說他!”
我突然就笑了,眼淚卻奪眶而出。
她還在維護著江民。
從頭到尾,她就沒有站在過我和女兒的身邊!
明明我才是她名正言順的丈夫!我和女兒才是她的親人!
不過,我眼神顫動,很快就不是了。
我看向擺在客廳中央的婚紗照,她滿臉笑容地看著鏡頭。
那時候我們天真地以為,我們會一直在一起,永遠愛彼此。
情緒上頭淹沒理智。
我抬起手,拿起婚紗照。
林映月臉色一變,在我身後大叫。
“沈季則!你要做什麼!”
我頓了頓,抬起婚紗照,接著狠狠往地上一砸。
玻璃碎碴遍地,我和她的臉被劃破。
我們之間甜蜜的回憶,隨著這個婚紗照,一同消失了......
桌上的手機突然響起,備注落在林映月眼中。
她瞳孔一震,不可置信看著我,語氣顫抖。
“那個人,怎麼會找你......”
我蹙眉,搶先拿起手機,掛斷電話。
誰找我,我如何做,都與她無關了......
我無視身後,她帶著慌張的質問,用力摔門而去。
第二天。
我帶著律師朋友,坐上了原告席。
上一次,我就是坐在這個位子,被判失敗的。
開庭前,我沒有看到江民,林映月卻還不死心地找我。
“你現在撤訴還來得及!”
我正眼都沒有看她,徑直離開。
開庭後,我沒有對上她怨恨的視線。
而是和我的律師,一字一句、一個個證據,把林映月和江民打入穀底。
第一輪結束後,林映月再次來找我。
她拉住我的手,終於開始慌了。
“沈季則,你撤訴吧,不要再告下去了。”
“我給你錢,把我的錢都給你行不行?”
“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江民的前途會被毀掉的!”
江民,江民!她現在還在關心江民!
從頭到尾,她從來都沒有關心過女兒一句,哪怕一句!
明明才五歲大,卻被他江民害成植物人!
憤怒和無助交織在一起,我渾身的力氣仿佛被抽空。
我開始懷疑,林映月和他在一起,真的是因為喜歡他嗎?
還是僅僅因為他可以為了她跳進冰冷的湖裏,極大地滿足她的虛榮心,才和他在一起的!
我想到這些,臉色越來越難看,甩開她的手就想離開。
可林映月突然在我身後大聲說。
“你現在在這裏,應該護不住你的女兒吧?”
我猛地轉頭,死死捏住她的肩膀:“你對安安做了什麼!”
她原本精致的臉變得發白,似乎被捏疼了。
可她卻在強勢地笑。
“誰讓你動江民的......”
“我說了,如果江民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要你女兒死!”
“現在,她應該快被拔了呼吸管了吧?”
我呼吸變重,猛地把她推倒,朝醫院的方向奔去。
律師看到我,驚訝道:“下一輪快開始了,你......”
我沒有心思聽了,也沒有心思上庭了。
安安......安安......
我猛地打開病房門。
卻瞳孔一震,直接跪坐在地上......
跟著過來的林映月,看見病房裏的畫麵。
她臉色驟然慘白,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