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扶夷和明薇的爭端隻是一個小插曲,主角還是老壽星本人。
人都到齊了,大家紛紛獻上賀禮。
金銀珠寶、綾羅綢緞、古玩字畫、奇珍異寶,......
多得數不清。
明扶夷等人來得最晚,她們也是最後一個獻禮的。
成安侯夫人跟明薇先獻禮。
禮物中規中矩。
不出彩也不丟人。
終於,輪到明扶夷獻禮了。
明薇一臉激動地盯著她。
夏荷呈上禮物,明扶夷接過,緩緩走到老太妃麵前。
“八秩華誕,其樂融融,扶夷在此恭祝老太妃鬆鶴長春,春秋不老,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以後的每一天都笑口常開,福運滿滿。”
“好孩子,你的祝福,我收下了。”
時機已經成熟。
明薇瞥了一眼小姐妹,立刻有人捂著鼻子皺眉說道。
“什麼味道,好難聞啊?”
另一個人嗅了嗅,看向明扶夷手裏的盒子。
“味道好像是從那個盒子裏散發出來的。”
榮親王妃神色一凜,迅速奪過盒子,湊近聞了一下。
“沒有味道啊!”
“會不會是裏麵的東西壞了?”
“不可能。”
明扶夷搖了搖頭。
“裏麵一不是吃食,二不是香料,怎麼可能壞了?”
“會不會是你的鼻子出了問題?”
“怎麼可能?”
小姐妹瞪了明扶夷一眼,冷哼一聲。
“就算我的鼻子壞了,難道其他人的鼻子也壞了?”
事關老太妃,榮親王妃不敢馬虎。
“明扶夷,你這裏麵裝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自然是送給老太妃的禮物。”
“王妃若是不信的話,大可打開一看。”
還算有點眼色。
榮親王妃伸手打開盒子。
那一瞬間,明薇的呼吸都緊張了起來。
“大膽明扶夷,你居然敢送老太妃一尊斷成兩半的白玉觀音,是想詛咒老太妃嗎?”
好好的一尊白玉觀音,居然從中間分成兩半,斷口特別明顯。
這不是詛咒是什麼?
榮親王妃勃然大怒。
“來人呐,把明扶夷給我趕出去!”
明薇心頭一喜。
還沒來得及添油加醋,就聽到榮親王妃說道。
“成安侯夫人和明薇也一並趕出去。”
明薇臉上的笑容瞬間就消失了。
明扶夷冷笑一聲。
明薇以為在她的賀禮上動了手腳,就能將她置於死地。
殊不知,出門在外,她們便是利益共同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她犯了錯,明薇的名聲也會受到影響的。
見榮親王妃要將她們趕出去,成安侯夫人急了。
“王妃,此事是明扶夷一個人的錯,關我和薇兒什麼事情,你為什麼要將我們趕出去?”
“明扶夷,你還愣著做什麼,趕緊給老太妃和王妃道歉。”
“今日若哄不好她們,就休怪我將你逐出家門了。”
明扶夷沒有反應,倒是其他人看她的眼神有點奇怪。
這麼沒腦子的女人,怎麼會嫁給成安侯呢?
當真是匪夷所思。
見侍衛快要走到她麵前了,明扶夷抬手攔住他們。
“王妃可否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行啊,我倒要看看,你能說出什麼花樣來?”
明扶夷微微福身,不慌不忙道。
“首先,我想說的是,白玉觀音並非是我損壞的,而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我。”
“當然,我也有錯,要是我能早點發現,也不會發生這麼尷尬的事情。”
“不過,老太妃和王妃生氣之前,可否先看看白玉觀音裏麵的東西?”
這裏麵還有東西?
榮親王妃皺眉掰開白玉觀音,一個小東西就掉了出來。
定睛一看,是一個手掌大小的送子觀音。
老太妃一下來了興趣。
“阿憶,你把送子觀音懷裏抱的孩子拿下來看看。”
榮親王妃點了點頭,拿下送子觀音懷裏抱的孩子。
“嘩啦!”
一張紙箋掉了下來。
大紅的。
十分明顯。
榮親王妃下意識撿了起來。
輕飄飄瞥了一眼。
神情就變了。
“母妃,你快看!”
老太妃接過紙箋看了一眼,表情尤為激動。
“扶夷丫頭,這,這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明扶夷揚唇一笑,自信滿滿。
“我當年流落民間,遇到一個醫術高明的大夫,跟著他學了十年。”
“他將畢生所學都傳授給了我,包括不限於美容養顏之術,生子秘方。”
“聽聞世子妃入府三年,都未有子息,我便請教了一下幫她看診的大夫,根據她的脈案改良了一下藥方。”
“隻要世子妃服下此方,不出兩月,便會有好消息。”
“不過,......”
“不過什麼?”
“方子再好,若是有人從中作梗,也很難成事。”
明扶夷雖然說的有點隱晦,但老太妃風風雨雨幾十年,這點意思還是能聽明白的。
“你放心,隻要大夫說方子沒問題,就算後續出了事情,也與你無關。”
“老太妃英明。”
明扶夷雖然獻上了一尊破裂的白玉觀音,卻給榮親王府帶來了希望,功大於過,老太妃自然不會跟她計較的。
更何況,老太妃也明白個中緣由,更不會跟她計較的。
明扶夷成功地在老太妃麵前刷了臉,回頭她在太後麵前多美言幾句,日後明扶夷需要幫忙的話,也能多一份助力。
人都是趨利避害,拜高踩低的,見明扶夷在老太妃麵前得臉,紛紛湊上來交談。
而宋夫人更是近水樓台先得月。
“扶夷,你回來這麼長時間,怎麼也不來將軍府看望一下我?”
明扶夷抿唇一笑。
“不是我不想去將軍府看望伯母,隻是,我剛剛回來,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離家十年,乍一回來,有點陌生,我得好好適應一下,再學點規矩,免得給父親母親丟人。”
“有上進心是好事,不過也得注意身體,要是累壞了,我可是會擔心的。”
“有勞伯母掛心,我會注意的。”
“什麼伯母啊?”
宋夫人拍了一下她的手,佯裝惱怒。
“你與章兒自幼就定下親事,及笄之後就要嫁到我們宋家了,到時候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你怎麼跟我這麼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