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著臉,滿目震驚。
我沒想到,他問都不問,就直接斷定是我捅傷了林雪蓮。
我大吼著:
“難道我的孩子,就不是你們害死的嗎?”
陸懸舟被我的眼神嚇退幾步,卻立刻憤怒向前:
“所以你就要報複我們?”
我仰天大笑:
“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
我扭身欲走,他狠狠攥著我的手:
“你還想跑?”
下一秒,急救室的醫生匆匆出來說道:
“孩子沒保住,她的腎也保不住了!”
陸懸舟立馬讓保鏢禁錮住我:
“把她的腎換給雪蓮,這是她欠雪蓮的。”
我頓時瞪大雙目。
“不!不要!”
下一秒,一針麻藥狠狠紮進腰部。
再次醒來,我已失去了一顆腎。
隔壁床上躺的正是林雪蓮。
陸懸舟一直緊緊守著她。
我們不過一步之遙,卻感覺隔了整個銀河。
我腦子裏不受控製地浮現出那一天的場景:
其實那時我和他隻是普通的大學同班同學。
基於善心,我上前阻攔。
混混們誤會了,他卻瞅準時機跑走。
再次回來時,隻剩我衣衫襤褸地蹲在角落。
他說謝謝我救了他,還說知道我家境不好,會一直幫助我完成學業。
自幼孤兒院長大的我明白人性之脆弱。
隻是感激他借錢給我。
我既有私心想要報恩,也渴望擁有幸福的家庭。
直到他的白月光林雪蓮從國外歸來。
我才知道根本不可能。
林雪蓮才是他的真愛。
他的口頭禪就是:
“雪蓮在國外受了很多苦,我們兩家是世交,我不能不幫她。”
“你能不能懂點事?我隻是讓雪蓮住在家裏。”
“雪蓮得了病,除了我沒人能救她,難不成要看著她和陌生男人恩愛嗎?”
“我不會對她動真感情的。”
“你為什麼總是欺負雪蓮?”
漸漸的,一切變到無法挽救的地步。
我狠狠咳嗽兩聲,兩人的目光同時向我望來。
“你醒了?以後你搬出去,雪蓮不想再看見你。”
我勾起唇角:
“不是說讓我去陪顧總嗎?我去陪。”
兩人皆是一愣。
陸懸舟冷哼一聲:
“你把腎給了雪蓮,之前的事情我也不計較了。”
我搖了搖頭,閉上眼睛不再言語。
他見我這副模樣突然發怒。
“明明自己做錯了事,擺出這副模樣給誰看?
既然你這麼想去,那我就親自送你去!”
住院養傷的一周裏。
他們在我麵前上演了無數恩愛的戲碼。
直到陸懸舟親自押我去另外一個城市。
車上。
他卻別扭著:
“沒人逼著你去。”
望著車窗外的風景,我想起件事:
“你查過監控嗎?”
他愣了一秒:“你什麼意思?”
到了目的地,他顯得有些遲疑:
“你不想去就不去,我知道你心裏隻有我一個人。”
我沒答話,隻是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他,裏麵正是家庭監控視頻。
陸懸舟愣住了,意識到事情好像不太對勁。
我幫他點擊了播放後,扭身上了那輛顧總的商務車。
車門關上那一秒。
我看見陸懸舟的瞳孔緊縮。
下一秒,傳來了他崩潰的喊叫:
“不!”
“許菲!不要走!”
而我扭頭對上傳聞中冷血無情,葷素不忌的顧總,卻愣住了:
“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