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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蒂蓮花開幾朵並蒂蓮花開幾朵
魔法綠老頭

第1章

我和妹妹是先天連體嬰兒。

分離手術時,我被選中成為身體健全的幸運兒,而妹妹卻下肢缺失再也不能行走。

我因此背負上一生愧對於妹妹的罪名。

後來我與相愛七年的男友訂婚,卻在婚禮的前一天被哥哥打斷腳踝鎖在屋裏。

他不顧我的哀求,將門反鎖,獨留我一人無助的蜷縮在地板上。

“蓮兒喜歡謝懷洲,就讓她代替你嫁給懷洲。”

“畢竟這是你欠她的。”

我流幹了淚一遍遍撥打著男友的電話,卻在電話接通的瞬間聽到了妹妹嬌嗔的笑聲。

謝懷洲無聲譴責著我的哀泣,最終隻留給我短短一句。

“我會娶她,替你贖罪。”

1

樓外鑼鼓喧天,喜樂不絕於耳。

我熬紅了眼,趴在窗戶上看著這場本該屬於自己的盛世婚禮,此刻卻迎來了另一位女主人。

沈溫蓮穿著我親自挑選的潔白婚紗被謝懷洲穩穩抱在懷中。

周圍的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引得女生臉色羞紅,羞澀的將頭埋進男人的胸膛。

心裏酸澀難止,我絕望地拍著窗戶呼喊,希望有人能夠注意到自己。

謝懷洲像是聽到我的喊聲抬起頭,在與我目光對視的瞬間有片刻震驚,下一秒卻移開了視線。

沈溫蓮不滿的抬頭看著走神的男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卻意外發現了我。

她不知對哥哥說了什麼,沒一會我便被幾個保鏢模樣的人架到屋外。

在眾人耐人尋味的眼神中我被推到沈溫蓮麵前,狼狽的趴在紅毯之上。

“姐姐,今天是妹妹的婚禮,你來做我的伴娘好不好?有了姐姐的祝福,我以後的生活一定會幸福美滿。”

她摟著謝懷洲的脖頸,柔弱的靠在他懷中。

我艱難的支起擦傷的胳膊,並不回她,隻是一瞬不瞬的看著謝懷洲。

“謝懷洲,你帶我走好不好?我不要這個家了。”

謝懷洲看著我眼底滿是心疼,可當他雙手微動,沈溫蓮卻紅了眼眶。

“原是我不配得到姐姐的祝福,是不是我搶走了姐姐的幸福?那我寧願孤苦一生,也不要愧對姐姐。”

說著她在謝懷洲懷裏掙紮起來,雙手搭在他的胸口推拒。

見此情景謝懷洲顧不上我,低頭耐心安撫著她的情緒。

而我的哥哥一臉陰鶩的走到我麵前,嘴角始終掛著得體的笑容。

“夠了,帶大小姐去梳妝。”

說完他蹲下身,紳士的將手伸到我麵前,眼中卻滿是厭煩。

“你已經毀了蓮兒的人生,難道要繼續毀了她的幸福嗎?”

“那是我的丈夫!”

我的眼淚瞬間落下,拚勁最後一絲力氣反抗,卻被哥哥輕易鉗住肩窩。

他的眼中從未對我流露過對待妹妹的溫柔。

“你也配!”

2

最終我還是被強迫帶去了婚宴後台。

我被摁在凳子裏,哥哥手裏拿著一套大紅大綠的禮裙嫌惡的扔到我身上。

“沒有多餘的禮裙了,你就穿這個吧。”

“我不穿。”我的眼哭腫了,一上妝顯得格外滑稽。

哥哥煩躁的抽出煙,含在嘴裏沒有點燃。

“你不要再任性了,你就一定要毀了蓮兒的幸福嗎?她到底欠你什麼了,你要這樣對她。”

“那是我的愛人啊!”

我委屈的轉過身看他,眼睛刺痛到再也哭不出淚。

我也想知道自己欠沈溫蓮什麼,要從小到大生活在她的陰影之下。

我的人生為她讓步,就連現在我的愛人也要拱手相贈。

“你身體健全又何愁找不到另一半?王氏集團的總裁最近在相親,改天我安排你們見一麵。”

我心如死灰的朝他笑著,同時自不量力的嘲笑著自己無用的反抗。

“我要見謝懷洲。”

“他帶著蓮兒在迎接賓客,你有什麼事跟我說。”

哥哥努力平複心情,保持冷靜的坐到我麵前。

“他們就算結婚也隻是過場,如果你們真的相愛,婚後避著蓮兒繼續你們之前的關係便是。”

“隻要謝懷洲對蓮兒沒有一點感情,隻要不戳破真相,你們想怎麼都可以。”

“算哥哥求你了,好嗎?讓蓮兒高高興興的度過婚禮。”

我從未聽過哥哥這般溫柔的講話,鼻頭一酸,最終扭過頭應了下來。

哪怕我會在這場感情中淪為見不得光的第三者,可我相信謝懷洲是愛我的。

我換上滑稽的禮服,臉上斑駁的上不住妝,卻還是被帶到了沈溫蓮身旁。

她坐在布滿鑽石與鮮花的舞台中央,閃光燈打在她散落的裙擺之上發出耀眼的光芒。

我滿心酸楚的站在她身後,與謝懷洲遙遙相視。

我努力扯出一抹笑容,無聲的說著“我愛你”。

3

這是一場專屬於沈溫蓮的宴會,雖是訂婚卻堪比結婚。

當主持人大聲宣布新人互換戒指時,我難堪的低著頭走到他們中間,手中捧著熠熠生輝的鑽戒。

我還記得挑選婚戒時我滿心歡喜,摟著謝懷洲的胳膊,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從小父母和哥哥偏心妹妹,對我視而不見,我所有的無一不是她用剩的。

隻有謝懷洲,是專屬於我的、一心一意愛著我的人。

可是現在,也要被沈溫蓮搶走了。

我一瘸一拐的走上前,卻在經過沈溫蓮時被她突然裙擺下突然掃過的木棍狠狠絆倒。

我狼狽的在眾人的哄笑聲中起身,沈溫蓮驚訝的捂住嘴。

“姐姐你沒事吧,疼不疼呀?”

台下的哥哥眉頭緊皺,頷首示意我趕快送戒指。

“姐姐,你把婚戒遞給懷洲呀,不然他怎麼親手為我帶上呀?”

我努力克製住淚水,從盒子中拿出那枚女式婚戒,手指顫抖著放到謝懷洲掌心。

他深深望著我,指尖的溫熱刺痛了我的肌膚,燙的我眼圈發紅。

看著謝懷洲親手為沈溫蓮帶上那枚象征著承諾與愛情的鑽戒,我攥緊了禮裙退到一旁。

卻不曾想經過妹妹時,被她緊緊抓住胳膊。

“姐姐,你不祝福我嗎?”

“......我祝你訂、婚、快、樂。”

我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沈溫蓮挽過鬢邊的碎發,湊到我耳旁輕笑。

“對啊,就這樣——你想要的永遠都會是我的。”

“這樣爸媽在地下才能瞑目,畢竟......你才是那個該下地獄的人。”

我低著頭,在萬眾矚目下穿著狼狽沉默不語。

謝懷洲終究不忍心看我這副模樣,主動解圍讓我退到後台休息。

推開門時,我聽到大堂傳來的起哄聲,痛苦的閉上眼捂住了耳朵。

“親一個!親一個!”

......

“清蕖,醒醒,我們回家吧。”

我躺在漆黑的休息室裏,迷迷糊糊間仿佛看到謝懷洲站在身前。

聽到他溫柔的聲音,我鼻頭一酸,終於忍不住撲到他懷裏。

“為什麼?為什麼要娶她?明明我才是你的愛人。”

“乖啊我也愛你,但她是你的妹妹,你就讓讓她。”

“畢竟是你害的她,你要贖罪。”

我渾身僵硬的從他懷中起身,看著他陌生的麵容忍不住後退。

“懷洲......你在說什麼啊?”

我害怕的伸出手想要摸他的臉,所碰之處卻一片冰冷。

“是你推她滾下樓,你從小就想害她。”

“不是我!不是我害的她,是她陷害我!”

我一把推開謝懷洲大聲叫喊,下一刻我從椅子上猛地坐起,額頭一片冷汗。

我看著空無一人的休息室,方才原來隻是一場夢。

我顫著手拿起手機,空蕩蕩的屏幕上隻有一條來自謝懷洲的短信。

“溫蓮離不開人,我送她回家。”

4

其實在很久之前,爸媽和哥哥還沒有那麼討厭我。

他們會帶著我和沈溫蓮一起旅遊、一起買好看的衣服和玩偶。

隻是從五歲那年起,一切都變了。

我站在高高的樓梯上,看著倒在血泊裏的妹妹不知所措。

等到哥哥趕到時,便看到我站在樓梯上,手上還拿著妹妹精致的發飾。

而沈溫蓮倒在血泊中,生死不明。

等妹妹醒來,她一看到我便害怕的瑟縮在媽媽懷裏,嬌嫩的聲音哭喊著。

“姐姐不要推我,我再也不和你搶了。”

我手裏精致的王冠成為全家為我打上罪名的證據,哥哥站在床旁看著我的目光滿是厭惡。

“就為了一個發飾你竟然要害溫蓮,我對你太失望了。”

“我沒有,是她自己摔下去的。”

我無力的辯駁著,卻被父親狠狠甩了一個耳光。

“溫蓮無法行走,她怎麼會到樓梯邊又把自己摔了下去!你竟然還學會撒謊了。”

“你妹妹這雙腿給你了,你就這般對她嗎?”

我無聲的哭泣著,看著沈溫蓮在無人看到的地方得意的向我勾起一抹笑容。

後來我被關了禁閉,在漆黑的屋子中獨自待了三天三夜。

從那以後,我成為這個家避而不談的壞孩子。

拖著刺痛的腳踝回到家,我疲憊的倒在床上,渾身酸痛。

沈溫蓮的朋友圈更新了一條動態。

圖片中的她被謝懷洲抱在懷裏,身旁哥哥笑的溫柔,禮物擺滿了屋子。

【謝謝大家的祝福~這一刻我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生!】

而我倒在空蕩蕩的房子裏,孤單的睡去。

迷迷糊糊睜開眼,我被擁在溫熱的懷抱中。

謝懷洲沉穩的呼吸聲在我耳邊響起,我不禁心下一暖,伸出手輕撫他的眉眼。

他曾經答應過我不會讓我一人獨守空房。

他果然做到了。

我低頭在他頸邊輕輕一吻,卻在起身時突然看到他頸後鮮豔刺目的紅痕,渾身僵在原地。

5

在被全家厭惡的第十二年,我遇到了謝懷洲。

他像是我昏暗人生中的一束光,將我從深深的不安中救贖。

他不在乎我身上破舊的衣服,也不在乎我自卑敏感的性格。

他輕輕將我額前淩亂的碎發別到耳後,俯身在我眉間留下一個溫柔珍視的吻。

“我愛你,你是我的唯一。”

可現在我看著謝懷洲頸後曖昧的吻痕,一直以來堅信的東西突然就破碎了。

我張著嘴努力讓自己呼吸,卻發現內心突然湧上的悲傷像潮水一般湧了上來。

我彎下腰摳著喉嚨努力讓自己吸氣,發出的聲音讓謝懷洲從沉睡中漸漸轉醒。

他一睜眼便看到我淚流滿麵,臉色漲紅的趴在床邊,立刻起身將我打橫抱起拍著我的背。

“清蕖你怎麼了?!呼——吸——”

在他的引導下我終於艱難的喘過氣,卻在他手掌落在我額頭的瞬間拍開他的手。

“放開我!”

對於他的觸碰,我隻感到無比惡心。

一想到這雙手昨天曾經抱過沈溫蓮,可能在她的身上遊走,我就止不住地幹嘔。

我踉蹌著靠到牆根,渾身無力的扶著牆支撐身體。

我指著他,聲音顫抖:“你昨天和她做了。”

他的表情瞬間變得不自然。

他捂住後頸,看到我這副模樣低吼。

“昨天訂婚,我怎麼可能不和她睡在一起?你讓她怎麼想?”

“明明你是我的男朋友!”

我悲傷嘶吼著,不懂人生為何要如此對自己。

“明明是屬於我的婚禮,卻再次被她搶走,現在連你也被她迷惑勾引!”

“夠了!”

見我咒罵沈溫蓮,他深深皺起眉不讚同的看著我。

“你以為我想嗎?我是為了你才和她結的婚,我是在償還你欠下的罪孽。”

“我到底有什麼錯?!”

我崩潰的抱著頭痛苦。

從小到大所有人都在說我有罪,說我欠妹妹的。

可我究竟做了什麼,要用這麼大的代價償還。

我心如死灰的看著謝懷洲,看著這根壓死我最後的一根稻草。

“我們分手吧。”

6

“你別胡鬧,昨天不過是一次意外,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碰她了好不好?”

他起身伸手向我靠近,卻被我狠狠拍到一側。

我諷刺的盯著他,看著他那副自己曾經深愛的模樣,突然就笑出了聲。

“你說你被迫娶了沈溫蓮,那你們上床也是我逼你的嗎?”

“原來你和他們別無兩樣。”

我踉蹌著走到客廳,看著屋內溫馨的裝飾瞬間覺得什麼都不重要了。

我從儲物室拖出行李箱,蹲在地上一件件收拾著自己的東西。

這時謝懷洲才慌亂的走了出來,他看著擺開的行李箱眉頭緊皺上前拉住我的胳膊。

就在我厭倦的抬眸看向他時,他放在一旁的手機突然亮起。

“懷洲哥哥,我們今天約好了要去愛琴海哦~你不要忘記啦。”

我收拾東西的手一頓,停在原地靜靜看著謝懷洲。

他沉默著與我對視,放在身旁的手止不住顫抖,他想伸出手拉住我的手腕,卻被我輕輕側身躲過。

過了許久,他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應了一聲“好”。

我終於釋懷的鬆了一口氣,繼續收拾著行李。

謝懷洲目光複雜的看著我,回臥室換下衣服拿著手機走到門口。

臨出門前他看到我放到一旁的鑰匙,想了想還是拿過放到了口袋裏。

他轉身看著我蹲在原地背對他的背影,輕聲開口。

“清蕖你在家等我,等我回來我們好好聊聊。”

我還是沒有應聲,直到門“砰”的一聲關閉,懸在我眼眶的淚水終於重重砸落。

我笑著看著箱子內寥寥無幾的物品,終於放棄的笑了。

“不會等了。”

我看著玄關處擺放的合照,起身抽出撕了個幹淨。

“我不要你了,謝懷洲。”

7

我辦理了出國的機票,卻在臨起飛前收到領導發來的消息。

“清蕖啊,有一個絕密基因研究計劃,你考不考慮參加?”

我低頭看著因為拖延治療永久留下傷疤的腳踝,抬起頭語氣堅定。

“我參加。”

來不及退機票,我坐上了單位秘密派來的車。

等到傍晚,謝懷洲推辭掉沈溫蓮的邀請,拖著疲憊的身軀趕回了家。

可是屋內漆黑一片。

他心頭蒙上害怕的薄紗,將屋內的燈光開到最亮大聲叫喊著我的名字。

可是無人應答。

我走了,將屬於自己的東西統統帶走,連帶著著七年來承載著所有我們美好回憶的東西,一並扔進了垃圾桶。

謝懷洲拿出手機,一遍又一遍的撥打著我的電話,卻始終無人接聽。

情急之下,他撥通了哥哥的電話,開口便急問道。

“你知道清蕖去哪了嗎?”

“我不知道,你沒有在家陪溫蓮嗎?”

他不悅的質問著,仿佛謝懷洲丟下他妹妹一人是多大的罪過一般。

可是他忘了,他還有個妹妹——叫沈清蕖。

“形式婚禮你還想怎樣?清蕖才是我真正的妻子,我聯係不上她了,你幫我查一下她的行蹤。”

“她鬧什麼?”

哥哥看著桌子上的文件緊皺著眉,卻還是叫一旁的助理去查了行蹤。

“我和溫蓮過夜的事,被她發現了。”

謝懷洲坐在空蕩蕩的屋子裏,從沒感覺這個家這麼清冷。

“什麼?謝懷洲,你這是對不起溫蓮也對不起她!”

“我知道!可我控製不住自己,她的屋裏又香又熱,等我清醒時已經晚了。”

“你不要汙蔑溫蓮。”

“你說隻要我娶沈溫蓮,你就不會再把清蕖趕出家,如今我做到了,但要是找不到她,我一定會讓你們好看!”

哥哥揉著眉心不耐煩道。

“知道了。”

可等到第二日助理顫顫巍巍的拿著文件走到老板麵前時,哥哥卻滿不在意的拿過來丟到一旁的桌子上。

他扯扯領帶,打開電視播到新聞頻道。

“昨日由A市飛外M國的東線航空EN936航空器發生事故失去聯係,機上人員共153人。”

“目前我國已派出專業搜救設備......”

哥哥靠在沙發椅背休憩,揮揮手讓助理直接說調查結果。

可助理看著新聞支支吾吾半天,最終不忍的扭過頭去。

“沈小姐她......她昨天出國了。”

“一整天淨知道給我惹麻煩,昨天打電話也打不通,消息也不回,她還有沒有把我這個哥哥放進眼裏。”

哥哥看著一旁磨磨蹭蹭的助理,不滿的伸手拿起桌上的文件。

“你今日怎麼回事,話都說不利索,浪費時間。”

就在哥哥抽出文件的瞬間,助理終於一口氣說了出來。

“沈小姐她就在EN936航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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