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時微你在做什麼?!”
房門被猛地打開,隨後是男人震怒的聲音。
阮時微眼睜睜看著孟沅滾下去,嚇得還沒回過神,就被一股力量一把推開。
她腿軟地跌坐在地上,看著沈柏琛著急的背影。
孟沅躺倒在樓梯拐角平台,痛苦地呻 吟著蜷縮。
沈柏琛半跪在她身邊,手足無措。
“小沅,小沅你沒事吧?”
“沈......沈先生......”
孟沅抬起水靈靈的眼睛望向沈柏琛,委屈又堅強地說:“我,是我自己不識好歹,硬要和時微姐套近乎......”
“我太笨了,時微姐不喜歡我我還......”
沈柏琛抬眼,冰冷地看向愣神的阮時微。
“你推她。”
語氣裏有著隱而不發的怒意,措辭用的是肯定句。
阮時微渾身的血液都仿佛被對方視線裏的冷意凍結住,小腹被緊攥著發疼。
她張張嘴想要解釋,卻發覺方才的情形難以進行合理的解釋。
孟沅軟軟地勾了勾沈柏琛的手指,虛弱地說:“沈先生,你不要生氣,時微姐,她,她不是故意的,是我不好,我自己沒站穩......”
“好了你先別說話,”沈柏琛語氣柔得像水,小心翼翼地撫了撫孟沅冒著冷汗的臉,“我帶你去醫院,別怕。”
急救已經趕到,將孟沅小心翼翼地擔起送往醫院。
沈柏琛臨走前頭也不回地對管家說:“把阮時微帶到地下室,沒我發話別放她出來。”
管家大驚失色,欲言又止想說什麼。
但連他也從未見過如此動怒的沈柏琛,隻得躊躇著應下。
地下室被斷了電,漆黑,封閉,暗無天日。
阮時微背靠著緩緩坐下,縮在牆角。
她的小腹還在一頓一頓地痛,但卻遠沒有心尖上的苦楚強烈。
腦海中不斷回放著沈柏琛那個沒有任何溫度的眼神。
六年,敵不過兩個星期。
阮時微在黑暗中顫抖著留下眼淚,微張的嘴瀉出幾聲笑。
私人醫院。
全身檢查後,孟沅的右腿骨折,左手臂擦傷,同時有些輕微的腦震蕩。
沈柏琛守在病床邊,等到孟沅修養一覺後醒來。
“怎麼樣?”他很輕地摸了摸女孩的頭,“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孟沅的眼神逐漸聚焦,露出一個乖乖的笑。
“好多了,謝謝你沈先生。”
沈柏琛見她這幅樣子,心裏更是憐惜的不行。
而想到另一張與之相似的臉,眼神又陡然冷了下來。
在陪床孟沅的這段時間裏,他已經調取了別墅走廊的監控。
阮時微想來找他。
在樓梯口和孟沅碰上。
孟沅主動搭話擁抱想要搞好關係。
阮時微一把將孟沅推開直其從樓梯滾落。
再加上孟沅倒落時揪著他說的那些話,這件事的真相再清晰不過。
沈柏琛感到自己的心情從沒有這麼糟糕過。
憤怒,心疼,不解,以及隱約的失望。
阮時微對孟沅下此毒手,無非是因為嫉妒和怨懟。
心裏有不平衡和不高興,沈柏琛可以理解。
但做出這樣的事,完全是又蠢又下作。
這種人,沈柏琛是最討厭留在身邊的了。
回到別墅時已經過了整整兩天。
管家有些緊張地迎上來。
“先生,阮小姐她......”
沈柏琛抬手止住他的話,沉著臉自行去了地下室。
他居高臨下地站在伏倒的阮時微麵前,眼神睥睨像看一條落水狗。
阮時微渾身都發著冷汗,意識模糊,迷蒙的視線從皮鞋緩緩上移到男人冷峻的五官上。
他語氣平淡地說:“你知道錯了沒有?”
阮時微喘著氣,竟然慢慢笑了幾聲。
沈柏琛皺著眉看她。
“我......我討厭你......”
“你說什麼?”男人一瞬斤懷疑自己在幻聽。
可阮時微臉上帶著幹涸的淚漬,不聚焦的眼神看著他又說了一遍:“我討厭你,沈柏琛......”
隻是這四個字而已,沈柏琛卻好像聽見了什麼不得了的事一樣,僵站在原地。
心裏驀地湧上很奇怪的感覺,張嘴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直到阮時微徹底合上眼,暈了過去。
沈柏琛垂眸高聲叫了管家。
“她發燒了,帶她去房間,叫齊銘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