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回到家裏，一股濃鬱的臭味把我絆了個跟頭，女兒反應直接，當場便幹嘔起來。

我捂著鼻子問老公：“宋明！家裏這是什麼味兒！”

婆婆一臉尷尬地走過來：“沒什麼，菜買好了？給我吧。”

她接過我手裏的袋子，看到破破爛爛的菜，臉一下就垮了。

“你這是買的什麼菜？怎麼爛成這樣了？長輩來你家你就給我吃這些？不是要買海鮮嗎？怎麼隻買了一條魚？”

我委屈解釋道：“婆婆，不是您說的要節約嗎，我也隻是按您說的來做罷了，況且大城市物價高，這些菜雖然不新鮮了，但是價格卻不便宜，就這些都花了我二三十呢！”

婆婆一聽價格就急了：“什麼菜這麼貴！你糊弄我不懂呢，這些東西在鄉下爛在地裏都沒人要，你居然還花幾十塊錢去買，你怎麼這麼敗家！”

爭吵的聲音引起了宋明的注意，他從書房出來，聞到空氣中的味道也皺起了眉頭：“媽，城裏物價確實高，你別怪青青。”

但看到隻有一條魚的時候，他還是黑了臉：“不是說要買海鮮嗎，怎麼隻買了一條魚。”

婆婆此時卻急忙跳出來：“兒子，夠了夠了，你們城裏物價這麼高，我可舍不得花那麼多錢就為了吃點海鮮，媽不愛吃那些，咱們把這些錢存起來，以後給玲玲讀大學用。”

宋明警告地看了我一眼，跟著她媽媽走進了廚房。

玲玲一直在尋找臭味的來源，她在客廳轉了轉，指著垃圾桶大叫：“媽媽！垃圾桶裏有坨粑粑！”

我捏著鼻子走過去，果然！

一坨糞便正躺在垃圾桶中央，辣得我眼睛都睜不開。

老公也質問道：“媽！怎麼回事！為什麼不去馬桶上！”

婆婆著急忙慌地跑過來，臉上堆起尷尬的笑：“去廁所那不是浪費水嗎！現在水費多貴，咱們能省一點是一點，你們嫌臭那我放到陽台上去就是了。”

我想起上一世她也是這樣，上廁所不舍得用水，每次上完廁所都不衝水，也不準我和我女兒衝水，她要從早上攢到晚上，等宋明回家之前再一起衝。

家裏一直彌漫著一股屎尿味，而上一世的我沒有上班，天天在家裏為了這些小事跟她爭吵，吵得我身心俱疲。

沒想到這一世她變本加厲，甚至都不去馬桶上廁所了，在她身上看不到一點現代文明人的樣子。

我忍不住問道：“媽！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麼能在垃圾桶裏方便呢，大家都生活在家裏，臭成這樣大家怎麼吃飯？”

玲玲也附和道：“奶奶，我們老師說了，拉粑粑要去廁所裏，不能隨地大小便。”

婆婆瞪大了眼，換上了一副委屈樣：“我隻是為了我們這個家著想，兒子你掙錢不容易，我們這麼多人都要靠你一個人的工資養活......”

說著，婆婆又看向我，委屈巴巴道：“我知道我是村裏來的，兒媳婦你要是不喜歡我，我這就回老家去，不在這裏礙你的眼。”

說完，婆婆就要去拿行李。

宋明及時拉住了她，冷著臉衝我道：“青青，你別太過分了，媽剛來城裏，不懂城裏的生活很正常，你教教她就好了。再說了，媽的出發點是好的，你怎麼得理不饒人？”

我氣笑了：“好，那就辛苦你好好教教媽怎麼過‘城裏人的生活’，等媽學會了我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