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懶得再管他,順勢躺下休息,
半夜清醒的時候,下意識去孩子房間看一眼,卻發現他倆竟把房間全都塗成了黑色。
我看著當初和宋義年一起費心布置的房間,被糟蹋成這樣,失控大喊:
“你們怎麼能這樣!”
宋義年不滿道:“叫喚什麼!不就是一間房嘛!再給孩子布置一間不就好了!”
我顫抖著手拿起一旁被毀壞的撥浪鼓,聲音哽咽:
“你忘了?為了做這個撥浪鼓,你手都被刺破了,縫了三針才好。”
“還有踢腳線上的版畫。那可是你雙膝跪地,一點一點描繪的......”
我心痛到說不下去,宋義年卻滿不在乎:“對啊,這房間裏的東西都是我製作的,哪能輪到你生氣?”
原來,他以為我在乎的是物品。
我徹底死心,一句話沒說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隻是還沒等我睡著,就被宋義年暴怒的拽到了客廳。
趙超楠被傭人團團圍住,小心的包紮著她的手。
宋義年推了我一把:“快給超楠道歉!要不是你嫌棄她是個男人婆,她怎麼會想著半夜學習做飯?”
“你不知道超男一直很要強嗎?你不會是故意的吧?”
他懷疑的看著我,我竟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
因為我知道,說了宋義年也不會信我。
我懷孕八個月的時候,她往我的飲食中下藥,被我發現,卻又反咬一口,說是我有意陷害。
趙超楠的陷害無需多麼完美,隻要她開口,宋義年就會相信。
宋義年見我不說話,諷刺道:“既然你覺得你有女人味,那你去做飯吧,就當給超楠道歉了。她不吃酸,你少放點醋。”
他說的意有所指,趙超楠用崇拜的眼神看著他。
我想也不想直接拒絕。
宋義年眉頭緊皺,“那把你那個鐲子,送給超楠做補償吧。”
鐲子是我母親的遺物。
見我不動,宋義年直接伸手搶。
爭執間,鐲子飛出,砸到趙超楠的臉上,然後落地粉碎。
宋義年第一時間去查看趙超楠的臉,而後反應過來,踢飛了我正欲撿起的鐲子碎片。
“宋義年!”
我渾身顫抖,宋義年露出一絲心疼。
“以前還以為是我想多了,現在才發現,嫂子是真的不喜歡我。”
趙超楠滿臉委屈,沒一會兒就淚流滿麵,“對不起嫂子,是我礙你的眼了!”
她朝我鞠了一躬後,捂著臉朝外跑去。
宋義年見狀,趕忙去追,沒跑幾步又回來拽我。
“她有雪盲症!要是出事了,我跟你沒完!”
我甩開他的手,“我沒時間陪你折騰,我還得去看孩子。”
“嗬!韓詩情,你想拿孩子威脅我是吧?”
宋義年態度強硬,絲毫未覺他的指甲扣著我的皮肉“要是超楠少一根頭發絲,你和孩子都別想好過!”
我被他拖到車上,宋義年將油門踩到底,根本不在意我的恐懼。
“叫什麼叫!你還好意思說超楠不夠女人!”
“人家最起碼不會車速快點就滋哇亂叫,真是煩人!”
忽然,他一晃神,撞到了樹上。
我被卡在車裏動彈不得,宋義年竟隻是擦破了點皮。
“詩情,別怕!”
他輕聲安慰紅著眼想救我出來。
就在這時,趙超楠出現,捂著自己的腳喊宋義年。
“宋哥,我的腳好疼啊,我是不是要廢了?”
宋義年著急的看了一眼趙超楠,再次看向我的眼神裏帶了決絕:
“詩情你別怕,我已經打了求救電話,很快就會有專業的人來救你!”
“超楠很少流淚喊疼,要不是真的忍不了,她不會這樣的!”
他做了決定,“對不起詩情,眼下超楠更需要我!”
我看著他上了趙超楠的車,疲憊的閉上了眼。
再醒來時,人已經在醫院了。
我的手臂多處骨折,左臉大麵積損傷,傷勢處理後,看著仍是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