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林永清居高臨下地暼著我，開口是一貫的命令：

“你得幫我和若芳設計個婚禮場地。”

“在我們暴富之前，我要給若芳一場獨一無二的婚禮，她和你不一樣，她是個好女人，我可得給她看住了。”

他見我仍舊不說話，還以為我吃醋了，更是揚揚得意：

“蔣黎，我知道你心裏委屈。但愛情這東西強求不來。這樣吧，我特許你做若芳的伴娘，你也算是在心裏和我結過一次婚了。”

“等我們結束，我就順勢安排你和隔壁村的王二勇結婚，也算沾沾我們的喜氣。”

林永清口中的王二勇，是村裏有名的二流子。

見誰家的大姑娘小媳婦都要上去調戲調戲。

我壓下心中的怒火，就在林永清指尖快要觸碰到我嘴唇時，猛地將杯裏的水潑到他臉上。

“不好意思，太激動了。”

我低下頭，恰如其分地遮住了眼裏的厭惡：

“好歹相識一場，我當然得幫你。”

林永清滿肚子的怒火，在我真誠的神色裏，通通哽咽在喉頭。

“量你也不敢忤逆我。”

從前爸媽看林永清就不順眼，如今聽到他這話，氣得抄起掃帚就要趕他。

“林家小子，你別欺人太甚！”

“你忘了這些年你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我蔣家的糧票嗎！有能耐先把小黎在你身上花的票子還回來！”

“糧票？”

林永清臉色幾經變換，最後一臉可悲地望著我：

“蔣黎，你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沒法用孩子來算計我就妄想用錢來拖住我嗎？

都說給我一個月的時間了，既然你想用錢威脅我，那我現在就把房子抵給你。”

爸媽一臉活見鬼的眼神：

“你這娃子莫不是瘋了？什麼胡話都說得出口！”

“誰不知道現在屋子金貴，昨天村主任開會還說過些日子就要拆了分錢呢。”

林永清看我急匆匆跑進屋，還以為我是傷心過度，正打算象征性安慰我幾句。

餘光瞥到我又著急忙慌地追了出來，他眼裏的鄙夷與煩躁壓都壓不住。

“蔣黎，你還要我說多少遍，我們是沒有結果的......”

“字據立好了。”

林永清愣了下。

“什麼字據，蔣黎你還想玩什麼欲擒故縱的把戲？”

遲來的王若芳瞪大雙眼，將他護在身後，滿臉防備。

“就在剛才，他說要把房子賠給我，用來還錢。”

四下一片寂靜。

突然，王芳若低聲啜泣，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

“蔣黎，我知道你看不慣我和永清哥哥在一起，但你搶走他的房子，我們婚後住哪啊？”

林永清看著心上人哭得雙眼通紅，心都碎了，明明麵對著我恨不得咬碎一口後槽牙，但轉頭就對王芳若柔聲安慰

“芳若，我有掙錢的辦法，這土房子算什麼，等到了城裏，我讓你住二層小洋房！”

“況且蔣黎之前給我的錢和糧票，我不都放你那了嗎？我們可以先用來應急。”

王若芳聽到他提了糧票臉色變得慘白，緩緩開口，

“我不是那個意思，永清哥哥，隻要能跟你在一起，過什麼日子都沒關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