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親姐姐一起穿書的第三年,她如願死遁。
而我選擇留下,承受偏執男主的怒火,心甘情願,被他當做沒名分、沒自由、沒尊嚴的替身。
直到又一次被罰跪了整夜,導致流產後,我聽見他對醫生大發雷霆:
“夏語冰的死活我不在乎,這個孩子是我喚回笙笙的唯一方法!”
原來我的血肉,隻是他瘋狂計劃的犧牲品;原來相同的皮囊下,內裏竟能如此不堪。
我離開的那天,他終於知道——
我對他的予取予求,隻因他長了張我早逝白月光的臉。
......
昏昏沉沉間,我被儀器冰冷的滴滴聲吵醒。
醫院的白牆刺眼,鼻尖縈繞著消毒水的氣味,讓人有點反胃。
不需要問醫生,我自己就能感受到——那個在我體內孕育了八個月、被我日夜盼望了八個月的孩子,沒了。
生命消逝的感覺就像割下了一塊肉。眼淚滑進鬢角,我撫摸著小腹,感受著窒息般的痛苦,在心裏反複默念對不起。
門外傳來被刻意壓低的交談聲:“夏小姐當時情況非常危急,我們已經盡了最大努力......”
男人震怒的語氣很熟悉:“我說過了,夏語冰的死活我不在乎,我隻要保孩子!”
我苦笑一聲,並不意外他會這麼說。
對方似乎很為難:“陸先生,請相信我們作為醫務人員的判斷......”
陸遂冷冰冰地打斷他:“這個孩子是我喚回笙笙的唯一方法。你們的判斷,抵得過笙笙的半根頭發麼?”
喚回夏秋笙?
我腦子裏嗡的一聲。這是什麼意思?
病房門發出被暴力推開的響動,顯然陸遂並不在意醫生說病人要靜養的勸告,我心慌意亂,趕緊裝睡。
閉眼的瞬間,回憶如潮水般湧來。
五年前,我莫名來到了小說《情天不抵恨海》的世界,成了跟我同名同姓的惡毒女配。
幸運的是,跟小說中的女主對視的第一秒,我、跟我的親姐姐夏秋笙,立刻認出了對方。
按照原本劇情,姐姐將和男主陸遂彼此深愛又互相折磨,最後有情人終成眷屬。我則從中作梗壞事做盡,最終死狀淒慘。
然而兩年前,姐姐剛把劇情走到要跟陸遂相愛的階段,就毅然決然地選擇,用死的方式脫離了這個世界。
而那時的我,拒絕了她讓我一起走的提議,從此心甘情願地,成為了一個替身。
再回神,陸遂正居高臨下地站在病床邊。
我極力安穩著心跳,祈禱他沒聽見我紊亂的呼吸聲。
然而天不遂人願,他冷笑一聲,拽住我的胳膊就要往上提:“夏語冰,你在跟我裝什麼柔弱?”
打著點滴的手受到牽連,血液瞬間回流,我驚得叫出了聲。
陸遂像是被鮮紅的血色燙到,猛地鬆開了手,轉而摸了摸我的臉:“......對不起,剛剛是我衝動了,疼嗎?”
這兩年來,我早已習慣他的喜怒無常。
把我當成姐姐時,他的溫柔足以將人溺斃,一旦想起我是誰,又極盡折辱之能事。
就在昨夜,因為失手打碎了姐姐用過的一隻茶杯,我被罰跪到天明,下身流出的血,紅得刺眼。
我微微側過臉,克製住顫抖的語氣:“不疼的。”
總不會比失去一個孩子更痛。
“沒事了就安排早點出院。”陸遂又恢複那副冷淡的樣子,“晚上回老宅家宴,表現好點,別讓我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