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間漸漸湧出血腥味,肺裏的空氣被我擠壓到快爆炸,我隻覺雙腿灌了鉛般沉重。
可卻始終不敢停下。
腳下突然一個踉蹌,我跑得太急,狠狠撲倒在地上。
劇烈的痛楚從膝蓋和小臂直傳到天靈蓋,疼得我一陣呲牙咧嘴。
雙腳酸軟無比,可我不能停下。
姥爺還在等著我。
與此同時,巡邏車趁著我摔倒的功夫停在了我身邊,李誌常罵罵咧咧下了車,作勢就要來抓我。
我連滾帶爬從地上起身,身上的土都來不及拍就又向遠處跑去。
“你還敢跑?!”
打車軟件不斷呼叫著車輛。
我一邊跑,一邊緊緊盯著界麵。
終於,有車了!
司機距離我隻有百米距離!
我心中大喜過望,也看清了不遠處打著雙閃的一輛電車。
隻要跑過這最後百米的距離,我就能去到醫院了!
我渾身又滿是衝勁,不斷狂奔。
可就在我距離車子隻剩五十米遠的時候,後腰猛然一痛。
我被人狠狠踹倒在地,身上的傷勢更加嚴重,膝蓋的血順著小腿將我的襪子都染透。
李誌常叉著腰,因為劇烈奔跑胸膛不斷起伏,他氣喘籲籲,指著我的鼻子厲聲嗬斥。
“行了,什麼也別說了,就憑你今晚不顧警告逃校,這處分你也吃定了!嚴重了能把你開除知不知道?!”
“今晚我哪也不去就看著你了,你別想踏出校門一步!”
我被李誌常帶上了車。
至於我剛打的車,因為過了等待時間,開走了。
尾燈漸漸隱在夜色中消失不見,連同我離開學校的機會,變得渺茫。
姥爺。
我不能見你最後一麵了。
我崩潰的在車上大哭,最後因為過度悲傷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是在警衛室的床上。
校門口人聲鼎沸,都在說著歡迎的話。
我這才想起來,今天有上級參觀。
也正是因為這件事,學校強製將師生留在了學校!
我心中火氣蹭蹭上漲,咬牙爬上了窗戶,準備翻窗離開。
卻看見已經去世的姥爺朝著學校走來了。
他穿著老舊的中山裝,蠟黃的臉上掛著詭異的微笑,直勾勾盯著我。
看著找來的姥爺,我又想起老村的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