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隻是眼淚不停地從眼角滑落，我心底裏不住呢喃：“對不起寶寶，媽媽沒保護好你，對不起......”

沒一會兒，耳邊傳來私人醫生如釋重負的聲音。

“血終於止住了，夫人的命算是保住了，現在快速縫合。”

然而外麵匆忙的腳步聲傳來，“陳總您不能進去，夫人手術很成功，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了，您在外麵等待就行。”

“讓開！”

“先不要縫合，大師說還需要再取一次心頭血。”

私人醫生難得硬氣了一次：“不行！開什麼玩笑，夫人剛剛縫合好，再來一次會要了她的命的。”

但是陳凡根本聽不進去，冷聲吩咐：“我不管，你不是全球最頂尖的醫生嗎？我要你救她，但我也要取血。”

小護士不忍心，替我說了句話：“陳總，夫人剛剛經曆了生死，又失去了孩子，您不能這樣。”

“孩子？婉清懷孕了？”陳凡很是驚訝。

停頓了兩秒，他聲音裏帶著些傷感再次開口。

“我和婉清還會再有孩子的。這孩子，就當是他命不好。不過他為了救林珊而死，也算是值得了。”

陳凡的電話再一次響起，焦急詢問道：“大師怎麼樣？是不是珊珊回來了？”

“什麼？你說孩子的胚胎可以替代心頭血？好的，好的，我現在立刻拿過來！”

掛了電話，他匆匆問醫生要我們孩子的胚胎，拿去救他的小青梅林珊。

我掙紮著睜開眼睛，抓住他的衣袖，“陳凡，那是我們的孩子，能不能讓他入土為安......”

幹澀沙啞的聲音，仿佛從地獄爬上來的厲鬼。

陳凡嚇得轉頭看向我，眼裏有淡淡的愧疚。

他手裏拿著裝胚胎的小瓶子，溫聲安撫我：“乖！等我救了珊珊就回來照顧你，以後我們還會有孩子，你別多想。”

說完，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

隻留滿場的醫護憐憫地看著我。

他明知道我有多麼期盼這個孩子，他還是把我的孩子拿走了。

眼前一黑，我再也支撐不住，徹底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

鼻尖充斥著濃烈的消毒水味。

“陳凡呢？”

我沙啞開口。

私人醫生短暫的沉默後，選擇避重就輕。

“夫人請放心，您的手術非常順利，身體也恢複得特別快，再有一周您就可以出院了。”

我心灰意冷，原來他一直都在家裏等著林珊回去，卻從沒擔心過醫院裏的我。

擦幹眼淚，我拿出手機。

翻出了那個五年都不曾聯係過的號碼。

剛放下手機，病房門被重重推開。

“婉清，給你個大驚喜。你看看我帶誰來了？”

陳凡抑製不住驚喜的聲音傳入我耳朵。

我抬頭，正好看到從他身後走進來的林珊。

林珊進門後立刻跪在我的腳下，眼淚說掉就掉，“嫂子，對不起，我不知道為了讓我回來，不光你用了心頭血救我，還拿你和凡哥哥的孩子......”

不提孩子還好，一提孩子，我便想到那天晚上孩子離開我身體時的痛苦。

我掙紮著抓住林珊的衣領，然後還不等我說話，陳凡一巴掌甩在我的臉上。

“賤人！你別給臉不要臉！”

感受到口腔中的血腥味，我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跡，不可置信望著曾經說愛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