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摔斷了左腿,要留院觀察。
付淩川要留下來陪我,卻又被陸雪瑤的一個電話叫走了。
“瑤瑤說孩子有點發燒,大哥不在,我得回去看看。”
他摸了下我的臉頰。
“我和瑤瑤......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以後會和你解釋。”
我偏過了頭,一言不發。
付淩川走了。
我在意識到沒人之後,拿起電話,打給了一個人。
“是我,長話短說,我想要知道,我三次流產,付淩川到底用了什麼樣的手段?”
電話那人說了什麼,我隻冷笑一聲:“就在今天上午,我聽到了你和付淩川的談話,我隻問真相,不會追究。”
這通電話一共打了快四十分鐘。
我在聽完全部計劃後,安靜掛斷了電話。
第一次懷孕的時候,我歡天喜地的告訴了付淩川,他當時沒說什麼,卻在第二天帶我去參加了一個重要場合的酒會。
因為付淩川很少帶我出席這樣的活動,為了不丟他的臉,我喝了很多酒。
那個孩子我沒能留住。
我原本以為的意外,是付淩川暗中叫了那些人來給我敬酒,而我的每一杯酒裏,都有一定劑量的墮胎藥。
至於第二個孩子,我小心翼翼地懷了快三個月才告訴付淩川,那是個小女孩。
付淩川聽了後很開心,在我們一起坐車出門的時候卻發生了車禍。
當時付淩川很著急的把我送到了醫院,我疼痛難忍,還在懇求他保住我們的孩子。
我並不知道,他表麵答應的認真,轉頭就讓醫生拿掉了我的孩子。
那次車禍的流產並沒有流幹淨,我經曆了非人忍受的刮宮,慘叫聲響徹整間手術室。
電話的那人說,當時付淩川在手術室外痛哭流涕,心疼不已。
第三次懷孕是個意外。
前兩次流產後,我的心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我對很多事都無動於衷,做什麼都不感興趣。
我知道,我終於還是病了。
付淩川沒想太多,還像往常那樣纏我纏的緊,我拒絕了很多次,他抱怨我因為孩子而丟了家庭,沒有一個做妻子的樣子。
我隻好強撐起精神,滿足了他。
那一次就又讓我順利懷了孕。
我變得更加小心翼翼,生怕失去這個來之不易的寶貝。
那時是陸雪瑤嫁進付家的第四年。
她和大哥感情不太順,久久沒有懷上孩子,付淩川那段時間瘦了很多,好像受了很多煎熬,過得並不好。
而我在不久後,一不小心從家裏二樓的樓梯口滑倒。
我看著付淩川就在我身後,伸手去抓他,卻隻差了那麼一絲一毫。
我再次失去了我的孩子。
而那個距離,付淩川本來是能抓住我的。
我這一生,很少真正擁有過屬於我的東西。
除了付淩川的愛,我的孩子,是我唯一能擁有的東西了。
可我終究什麼都守護不了。
夜深人靜,我一個人坐在病床上。
手裏的水果刀閃著亮光,在我眼裏卻像希望。
微涼的風從窗外吹到我的臉頰,像幾隻小手在撫摸我的臉龐。
我伸手去抓,卻什麼都抓不到。
“孩子,媽媽對不起你們。”
我流著淚,喃喃自語:“媽媽很無能,不知道怎麼報仇。”畢竟殺死他們的,是他們的父親。
“黃泉路很黑,別怕,媽媽很快就來。”
我把水果刀抵在手腕上,一刀一刀劃下去。
刀子很鈍,我重複了好多次,手腕變得血肉模糊,鮮血流下來的速度越來越快。
我隻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暢快。
孩子們,媽媽來了。
正當意識模糊之際,我聽到了付淩川的哭喊:“不要啊,朝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