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裴景蕭和裴顏正陪李夢煙吃飯,接到電話時嘴角一勾。
她果然還是離不開這個家。
不過才一天就受不了回來了?
剛想掛掉電話,又聽到張媽說:“不過,剛又走了。”
裴景蕭臉上微微浮起的笑意僵凝,眼神也說不出的冷。
一旁的裴顏看他的表情不對,第一反應是媽媽打來的。
因為媽媽打來電話,每次都是那三句話。
你們在哪裏?
什麼時候回來?
我在家裏等你們。
裴顏都聽膩了。
裴景蕭一放下手機,裴顏就說:“爸爸,我想晚上陪著夢煙阿姨睡覺,我們留下來陪床好不好?”
這次媽媽惹她生氣,她不想這麼容易原諒媽媽。
“好。”
裴景蕭沒有猶豫。
裴顏開心極了,“我就知道爸爸對夢煙阿姨最好,最疼顏顏了。”
李夢煙雖然表現為難,心裏確是一甜。
當晚,裴景蕭讓護工搬來一張床,就放在李夢煙對麵,父女倆陪床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早,裴顏的感冒明顯嚴重。
裴景蕭讓助理掛了個兒科號。
看完醫生拿完藥後,裴景蕭沒送裴顏去幼兒園,直接帶回去別墅休息。
一進家門看到冷清清的氣氛,他皺眉,“太太還是沒回來?”
張媽點頭,“昨天似乎回來拿了東西,逗留不到十分鐘。”
裴景西抱著裴顏的手臂一僵。
幾秒之後,他冷沉沉道:“今天顏顏不去幼兒園,讓她回來照顧孩子。”
張媽很快就去打電話。
林裳昨天吃過消炎藥,又休息好,腳已經沒那麼疼了,她打算今天就去星立報道。
剛收拾好準備出門,張媽的電話又打來了。
林裳聽到讓她回去照顧裴顏,態度依舊冷淡,“我有工作要忙,抽不開身,讓裴景蕭請假,他是總裁,公司不扣他錢。”
沒有多言,她掛了電話。
剛下樓出了小區,林裳就看到一輛嶄新的車子停靠在路邊。
她以為不認識,繞過就要走。
這時,司機朝她鳴了兩聲喇叭。
林裳轉頭看到車窗降下,秦墨探頭出來朝她揮手。
林裳折返回來,打量車子好幾眼,“秦總什麼時候換品味了,這車似乎不是你的風格。”
秦墨出身名門,大學時候開的便是好幾百萬豪車。
前天來接她開的是一輛深灰色邁巴赫。
突然換成二三十萬的大眾,還是悶 騷的大紅色,叫林裳怎麼不驚訝。
秦墨熄火下車,將車鑰匙丟給她,“給你的。”
林裳一怔,“大早上過來送車,秦總大氣。”
她自然是不會接的。
所謂無功不受祿。
這些年她又白拿了這麼多分紅,秦墨待她足夠仁至義盡。
秦墨握拳,抵在唇上笑,“裴景蕭的車你不要,作為老板的,怎麼忍心讓你一個傷患擠地鐵。
這車就當你回歸的第一份禮物,當然你要覺得占我便宜,要不,從你的工資扣?”
林裳不客氣的接過了車鑰匙,“也行。”
從風琴公寓到星立二十幾公裏,要去地鐵站還得走十幾分鐘的路程。
確實沒有車太不方便了。
因為林裳腿腳還沒完全恢複,第一天由秦墨開車送她去公司。
秦墨親自領著她去了設計部,“這是林裳,以後就是我們星立的一員。”
林裳雖然在星立呆過,但畢竟離開也有七年,公司近些年引入又不少人才。
新人不認識林裳,一些老人還是記得她的。
“林裳,你不是結婚當富太太了,怎麼又回來了?”一位老同事陰陽怪氣道。
據說,林裳是未婚先育,丈夫自己經營公司當老板,當時林裳是為了攀附權貴,才會辭去工作結婚。
大家知道這件事後,背地裏吃了這瓜好幾天呢。
現在林裳回來,這些人也自然沒給林裳好臉色看。
林裳不想提婚姻上的事,淡然回應,“想工作了。”
“你老公不是老板麼,去自家公司上班啊。”
“就是,自家公司當老板娘不香麼,非要跑出來給別人打工。”
“該不會是你老公公司出現問題了,你要出來賺錢為他還債?”
“還是說你那有錢的老公不要你了?”
一群人小聲私語。
林裳剛想說她喪偶。
秦墨卻搶先一步訓道,“夠了,公司請你們是來上班的,不是讓你們來嚼舌根的。
這個月績效全部扣除,再讓我聽見半句,連獎金一並扣掉。”
說完,朝林裳道:“隨我來辦公室。”
兩人一走,整個辦公室炸開了。
新人全都湊過來八卦,“這個林裳是什麼來頭,竟然是秦總親自帶她來報道,還為了她扣除大家的獎金?”
“她就是個專門勾引男人的狐狸精,當初她在星立實習,就和秦總走得很近,秦總對她也特別照顧。”
秦墨長得又高又帥,出身又好,年紀輕輕還這麼成功,一直深得公司女同事仰慕。
林裳七年前得到秦墨偏愛,就已經惹得大家妒忌。
現在重新回來公司,秦墨依舊還護著她,這叫大家哪能服氣。
一時之間,全都是各種對她不好的聲討。
“我看她重返職場,肯定是覺得新歡不如舊愛,想重新勾引秦總。”
新人們聽到片麵之詞,對林裳的第一印象大打折扣,“沒想到林裳長得好看,還這麼有氣質,竟然這麼有心機。”
“吃著碗裏的還惦記著鍋裏的,太不要臉了。”
“希望秦總擦亮眼睛,不要受她迷惑。”
“......”
林裳並不在乎大家怎麼看她,隨著秦墨去了辦公室,無奈的笑,“我沒事,別用這種同情的眼神看我。”
秦墨指了指她,想說什麼又遲遲沒說,最終深深歎了口氣,“我直接公開你的身份,完全可以避免這些流言,你非要正正經經來上班,把自己搞得這般狼狽,你這腦子到底在想什麼?”
林裳知道他為自己打抱不平。
換做從前,她可能會生氣,會難過。
可被婚姻蹉跎了這麼多年,她早已不是從前的林裳。
“她們不服我,你讓我去管他們,她們說的話還會更難聽,指不定會以為,我們之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
說到這,她看向秦墨,“秦總確定要因我背鍋?”
秦墨敲了敲桌子,“你真以為我在乎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