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周澤的態度就像是一把尖刀狠狠的刺進了我的心臟。
原來他們一直沒有斷掉聯係。
甚至所謂的辭退,也不過是哄我的說辭而已。
恢複了一點氣力之後,我第一時間拉住了看護我的護士。
“我的孩子在哪兒?”
我想通了。
老公要不要都可以。
但是孩子我不能讓他受委屈。
大不了我帶著孩子遠走高飛。
薑玥的孩子我管不著,我隻想找到我的孩子。
護士聽見我問孩子,愣了一下,心虛的挪開了視線:“封女士,你身體還虛弱,不太適合見孩子......”
看著她的反應,我心頭升起一股難以言說的驚恐。
我好像猜到了什麼,但是我不敢去深想。
我帶血的手死死地拽著她的衣袖:“我的孩子怎麼了!”
護士被嚇壞了,想推開我可又掙脫不了我的手。
我抓起托盤上的剪刀後她才妥協。
“你的兒子......周先生說不讓留。”
聽到這個回答,我隻覺得我的大腦像是被轟碎了一樣炸裂開來。
嗡的一聲。
後麵的話我什麼都聽不到,什麼都看不見了。
世界都在刹那灰暗了下來。
我的孩子......
不顧身上的疼痛,我推開護士,抓著剪刀飛奔出去。
在長廊上奔走尋找我剛出生的兒子。
我不能讓他落在周澤的手裏,會出事的!
身體撕丨裂的痛我已經顧不上了。
我見到人就抓著問,可除了病房裏見過的實習護士,整個婦產科的醫生都被叫到薑玥的病房裏去照顧她了。
而我卻像是無人在意的野草,沒人理會。
我跪坐在垃圾桶旁邊,痛苦的嚎啕大哭。
卻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側目一看。
垃圾桶裏扔著一個包在塑料袋裏的血團。
我顫抖著手從垃圾桶裏把它掏了出來。
袋子裏是一個健全的男嬰,卻渾身青紫,鮮血淋漓。
旁邊還有一係列嬰兒出生相關的手續單。
上麵寫著:新嬰,父周澤,母封淺......
這是我的兒子!
我幾乎崩潰。
緊緊地抱著他已經徹底涼了的小身體,撕心裂肺的聲淚俱下。
腳步匆匆而過的醫生和護士隻顧得上看我一眼就急忙離開。
“快走,顧不上了,周先生說了要一切以薑小姐為重!”
“是啊,薑小姐的孩子莫名其妙不翼而飛,真是怪了,周總怪下來我們誰都吃不了兜著走!”
隻一天。
我就從人人羨慕的周太太,變成了無人問津的野草。
我抱著我死去的兒子蜷縮在角落裏。
眼淚滴落在他的身上,和鮮血混在了一起。
同樣的冰冷,絕望。
“找到夫人了!好的先生,我這就把她帶過去。”
周澤的手下在垃圾桶旁邊找到了我。
見我不肯放手。
嫌棄的皺著眉頭架著我的腋窩把我直接拖去了薑玥的病房。
把我扔在薑玥的床前我才發現......
她住的,和我住的地方完全不一樣。
薑玥住的病房正是我辦入住時說被占了的最好的那間。
甚至裏麵的布置不像病房,更像是別墅的高級臥室。
周澤就坐在床上摟著麵色紅潤的薑玥,正在哄她喝湯,手腕上的那串佛珠上還沾著沒擦幹的血跡。
薑玥嘟著嘴巴別開臉:“好燙!我不要!”
周澤輕笑一聲,當著我的麵,嘴對嘴的喂她喝了那口湯。
薑玥看見我,紅著臉推開她,意味深長的看著我笑:
“哎呀~你老婆還在看著呢!”
我愣住了,幾乎不敢相信這是平常清冷禁丨欲一句話多不肯多說的周澤。
也不敢相信這是一個丟了孩子的母親該有的態度。
薑玥在周澤的懷裏看了看我。
她一轉眸,瞬間又泫然欲泣起來:“姐姐,求你把我的孩子還給我吧,我知道你一定是早就知道我懷了阿澤的孩子所以故意報複我......”
她到底在說什麼?!
然後,她一副被我嚇到的樣子,抱著周澤哭哭啼啼起來。
“我隻想知道我的兒子現在好不好,他剛出生我都沒來得及看他一眼,我可怎麼活......”
我愣了愣。
那她怎麼知道是兒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