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是個多有本事多聰明的人,喬沛君三兩句話就把我拿捏了。
我父親的公司前不久經營出了點問題,而我隻是一家花店的老板。
喬沛君最後並沒有去找金凡,而是抱住我,不停地說軟話。
那晚過後她又變回了從前的樣子,每天按時上班,準點回家,耐著性子哄我,我甚至覺得那場爭執會不會是一場夢。
然而不是的。
門鈴響了。
阿姨在炒菜,喬沛君在書房。
我拖著沉重的步伐慢慢地走過去開門。
門口是一個高大帥氣一副學生打扮的男生,還抱著一束花。
我見過照片,是金凡。
金凡見到我,眼神怪異地上下打量我一眼,別扭地把那束花遞給我。
“啪。”
花掉到地上。
我沒拿住,故意地。
我也不去撿,轉身走回客廳坐下來。
喬沛君剛好出來了,見到金凡時表情一下子變得很憤怒。
“誰允許你來的?”
“你不接電話,跟你說了,我想你了,畢竟我們都那麼久沒見了,而且我爸知道我們的事了。”
喬沛君不經意地看我一眼,推搡著金凡:“出去,明天再說。”
“我還沒吃飯呢。”金凡自然地撒嬌道,“難道我還不能在你家吃口飯嗎?”
他扯扯喬沛君的衣袖,眼神委屈,像條小狗。
“進來吧。”喬沛君捏著眉,煩躁地給他讓了道。
“你瘋了嗎?”我看見金凡的腳踏進了家門,忍不住開口,“喬沛君,你是不是瘋了?”
她走過來,手搭在我肩膀上,輕拍兩下:“沒什麼,就吃個飯而已,他很快就走。”
我鼻子一酸,站起身,罵道:“你真是不要臉。”
我掏出手機,撥通了喬沛君媽媽的電話。
那邊聲音一出來,我隻喊了一聲“媽”,卻嗓子酸澀,一下子就啞了,什麼也說不出來。
丈母娘迅速從家裏趕了過來,她到時,我獨自坐在沙發裏,喬沛君和金凡站在一旁,做飯的阿姨攥著手不知道該怎麼辦。
丈母娘是知識分子,對我就像對親兒子一樣,可以說我很依賴她。
她進門便問:“怎麼了平風,怎麼......”
忽然,她看到了金凡,像是被噎住了,話鋒一轉:“你怎麼把他帶到家裏來了?”
她指責喬沛君的不是,我卻聽出些端倪——她認識金凡。
同時金凡怯生生地叫她:“阿姨......沛君懷孕了,孩子兩個月了,我父親也知道我們的事了。”
聽到“懷孕”的那一刻我幾乎僵在那裏,機械地轉頭看著喬沛君。
“你——”丈母娘嘴巴張了張,不知道該說什麼,看了看喬沛君的肚子,抬手拍了喬沛君的背一巴掌:“你真是作孽!真是作孽!”
我幾乎渾身顫抖地站起來,質問著,已經不知道是對誰了:“你不是最討厭孩子?你不是說還要再玩幾年?”
“平風......沛君她也不是......”
“你也瞞著我?”我的憤怒一瞬間如山呼海嘯般,我控製不住地大聲道:“你當初說讓我照顧好你女兒你就什麼也不擔心了,是你要求我放棄自己的事業來到這當個花店老板圍著你女兒轉,你現在就這樣對我?”
丈母娘臉上也有些掛不住,勸我:“男人嘛,受點委屈很正常,大度點,你原諒沛君,媽媽以後會監督她。”
“以後?”我叫起來,“那現在呢?那她肚子裏的孩子呢?還有這個不三不四的男人呢??”
提到孩子,丈母娘一瞬間猶豫了,說:“平風,這個孩子不好打的,沛君身體本來就弱,打孩子風險那麼大,再說你們這麼多年一直也沒有孩子。金凡這也算幫你減輕負擔了。”
丈母娘說的話讓我懷疑自己的耳朵,睜大眼睛盯著她。
“是我不想要嗎?還是我身上有什麼毛病?”
“不過你放心,”丈母娘難堪地找補,“我們隻認孩子,金凡是絕對不會再來打攪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