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逮捕入獄時,他們說,我殺了我老公。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被判了20年。
直到第十九年,我給兒子打去電話時。
卻在那頭聽見了本該死亡老公的聲音!
疑問的話還沒問出口。
後腦勺就傳來一陣刺痛。
再次睜眼,我發現,我回到了19年前。
那個我拿著沾滿鮮血的匕首的夜晚。
和江銘結婚的第一年,我們有了孩子,是個男孩。
我給他取名叫江與安。
那時,我們一家的幸福羨煞旁人。
第二年,江銘突然告訴我,他要重新為我補辦一個婚禮。
我很開心,畢竟當年,為了孩子,我們隻匆匆領了結婚證。
江銘說,他準備了一個驚喜,在渡江碼頭的遊輪上。
我想,我們應該有個美好的夜晚。
就把江與安交給了我堂妹,溫雪。
我按照江銘給的地址,去到了碼頭的遊輪上。
一踏進,就被絢麗多彩的布置奪去了視線。
我聽到後麵腳步聲傳來,我知道,是江銘。
我轉身,他向我單膝下跪,眼神專注,充滿愛意,「禾禾,我愛你,從見到你的第一眼,就無法自拔,謝謝你生下了與安,給了我一個家,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眼睛刹那間升起眼淚,語氣哽咽,「我願意!」
後來,我們開始喝酒,我隻記得,借著氛圍,他不停的讓我多喝。
很快,不勝酒力的我醉倒了。
睜開眼,我揉了揉宿醉後的頭。
卻發現,此刻手上黏糊糊的,全是血跡。
我驚叫出聲,卻發現,整個遊艇都是死一般的寂靜。
連江銘也不知所蹤。
我努力控製住自己的顫抖和恐懼,下床,順著鮮血的痕跡來到了另一個房間。
一推開門,「江銘!」
我驚叫出聲,地上渾身獻血,躺著的,赫然就是江銘。
我腳下踩到了什麼,撿起來一看,是一把匕首,上麵都是血。
我抱著江銘,不知所措,連撥打出去的120都毫無反應。
看著愛人死在我的麵前,那種心臟淩遲的痛苦快要將我殺死。
此時,我聽到外麵傳來警笛的聲音。
我衝出去,向警察求救。
但我沒想到,最後被捕的人,是我。
在現場發現的匕首,經確認,是凶器,且上麵隻有我一個人的指紋。
就這樣,證據確鑿,我被迅速判刑入獄,共20年。
我不服,我不斷尋求上訴,但每一次,我的求救都被攔了下來。
在監獄裏,每天,都會有獄警拿著電棍打我。
我的左腿,在一次反抗中,被打斷了,終生殘疾。
和我同一個房間的犯人,她們搶走我的飯,倒在地上,摁著我的頭,讓我像狗一樣舔舐著地上的食物。
她們倒掉我的水,強迫我喝她們的排泄物。
每當我上報獄警,換來的隻有獄警的毒打和她們的變本加厲。
慢慢的,我學乖了,她們讓我喝尿我就喝,她們讓我跪下舔腳我就舔。
在日複一日的折磨中,她們也失去了興趣。
我不知道這到底怎麼回事,隻知道,這十幾年來,沒有一個人來看過我。
我好想與安,好想知道他過得好不好,他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動力。
終於,在即將刑滿釋放的頭一年,我獲得了打電話的機會。
我給家裏打去電話,接電話的是與安,「喂你好,哪位?」
可能母子天性使然,我一下就聽出了與安的聲音。
我死死捂住嘴,不讓哽咽傳出。
那邊的與安聽到我不說話,漸漸沒了耐心,「你到底誰啊,不說話我掛了!」
聞言,我急忙開口,「別掛,與安,是媽媽,我是你媽媽。」
沒等江與安開口,我聽到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與安,老婆,我回來了。」
聽見這個聲音,頓時,我隻覺得寒意從腳底升起,背脊發涼,不會的,我不會聽錯,是江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