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爸媽口中常常念叨著,男孩子厚積薄發。
哪怕哥哥次次考年級倒數第一,爸媽都會對他笑臉相迎。
而我自從上一年級後,便一直成績名列前茅,十五歲時就考上了大學。
而比我大了四歲的哥哥,卻求學路艱難。
他複讀了一年,才總算是托關係進了一所民辦大專。
當然,這也把家中本就不多的存款花得一分不剩。
家中近乎一貧如洗,哥哥每年又麵臨著高額的學費,媽媽便每日在我耳邊念叨著她和爸爸供養我是多麼的不容易,念叨著我能考上大學全是因為我奪了哥哥的氣運。
其實自打我上學後,用的文具都是哥哥不要的;甚至就連校服她都不給我訂,讓我穿哥哥剩下的。
小小的我,穿著大大的舊校服,站在新生之中顯得格格不入。
再後來,我小學跳級讀了初中。
卻沒有得到誇讚。
而是被媽媽吼:「都怪你總拿你哥哥的筆,分走了你哥哥身上文曲星老爺的氣運!」
因為「迷信」,她不再讓我用哥哥不要的文具。
我便撿同學不要的筆,用考試第一得獎的筆。
其實我本可以考更好的大學,媽媽卻以離家遠不放心為由,強行把我留在了當地。
再後來,哥哥「考上」大專,我媽就時常在我麵前哭窮,不給我繳學費也不給我生活費。
分明哥哥腳下的一雙「對鉤」鞋就夠我兩三個月的生活費了。
她甚至把學校給我申請的助學貸款拿來給哥哥買最新的筆記本電腦......
要是我不同意,她便動輒打罵我,甚至我身上都被打出了疤痕。
一樁樁一件件,不勝枚舉。
直到大二那年,我參加編程比賽,沒想到哥哥也參加了。
那次比賽,我是第一,哥哥竟也取得了第九十九名的好成績。
從此之後,大學期間我每參加的比賽,都有哥哥的身影,並且他的成績還在一點點進步。
爸媽愈發得意的炫耀著:「男孩子厚積薄發。」
直到這次,我以考研筆試第一的成績進入麵試環節,哥哥也以分數第二的成績得到同所高校的麵試機會。
媽媽卻要為了哥哥,搞砸我的考研麵試。
我撫摸著身上再也好不了的疤痕,留下兩行清淚——我一定不會讓他們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