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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羨一身黑色修長睡衣，和林婉如胸前的口袋上都繡了對方名字的縮寫。

“xian♡wan”

我的心口忍不住一疼，低下頭不想看他。

曾經我也親手縫了一件送給他，但他卻以討厭情侶睡衣為由扔掉了。

原來他並不討厭，隻是喜歡林婉如送給他的。

顧羨的聲音清冷，沒了剛剛對林婉如的柔聲細語。

“又想找婉如麻煩？你就不能聽話點嗎？”

顧慈溪踩著小步子，狠狠推了我一下。

“你又來打擾什麼？我討厭你！最討厭你了！”

【宿主，看來你不用來陪顧慈溪，她已經有新媽媽了。】

我的頭被磕在牆上，懷裏的顧慈溪大聲哭喊著。

顧羨將女兒送到林婉如懷中，打了我一巴掌怒斥道：

“阮瀾，你還記得小溪是你親生的嗎？這些年我帶她去找你，你連看都不看一眼，現在裝什麼好人？”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任性，根本不愛我們！”

我本想最後一次陪陪女兒，但如今想來是多此一舉。

我垂下眼瞼，忍住不讓眼淚流出來。

“小溪的媽媽是林婉如，這不是三年前你就決定好的嗎？”

顧羨眼裏劃過不忍，捂住女兒的耳朵。

“你滾！再也不要出現在我和小溪麵前！”

我什麼都不要了，以後就讓林婉如陪著他們。

這幾天我將名下所有的財產全部捐出去。

可包裏給顧慈溪做的兒童節禮物，始終沒舍得扔。

想到今天是兒童節，也是我離開的日子。

還是想把娃娃送給女兒，算是最後給她留個念想。

我捧著娃娃，小心翼翼地遞給她。

“小溪，以後我不會再打擾你，就讓這個娃娃替我陪著你。”

“叭”的一聲，顧慈溪將娃娃打落在地。

“什麼破娃娃，爸爸媽媽給我買的玩具都要上萬呢。”

顧慈溪嫌棄地踩了幾腳，然後將娃娃丟進火堆。

“臟死了，你把媽媽送我的鞋子弄臟了！”

火越燒越旺，也把我對她最後那點母愛燒沒了。

眼前的女兒和三年前大相徑庭，曾經隻對我撒嬌的孩子終究是變了。

“這是媽媽......”

一想到她如今叫林婉如媽媽，我原本的話哽住了。

“這是我......花了一周時間親手做的。用的是最好的布料，不會紮你的手。”

可顧慈溪越說越激動，流著眼淚大吼道:

“你不要再假惺惺！誰會在乎你的破娃娃！”

“現在有林媽媽在身邊，我和爸爸早就把你給忘了！”

我僵硬的手緩緩滑落。

“那很好，如此我就放心了。”

顧羨慌張推開門，看到眼前的一幕他眼裏全是怒火。

“你為什麼總能這麼狠心？難道你回家就是想報複我們嗎？”

我的眼睛濕潤模糊，任由著他把我拽進地下室。

看著地下室的破舊，他眼裏劃過一絲心疼。

但轉瞬即逝，語氣又變得冰冷。

“聽婉如說，你非要住在這裏。”

“你是故意想讓別人認為婉如虐待你嗎？”

知道他不會因信我，但還是想跟他解釋最後一遍。

我盯著他的眼睛，認真地說：

“顧羨，是林婉如讓我住在這裏，狗食也是她送過來的。”

“婉如她很好，比你善良比你好。”

顧羨將我抵在牆上，在我耳邊輕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