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夕,你剛才去哪了?”本該是焦急的口吻,薑知仁眼底卻冷清無比。
任雲夕自嘲一笑:“三樓化妝間啊,怎麼?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她不願拆穿他的謊言,但也不會如他意。
薑知仁聽她解釋完,緊繃的神經轟然鬆弛。
“沒事,就奇怪進來沒看到你,對了,婚紗試好了嗎?”
對上薑知仁清冷的雙眸,任雲夕笑了。
拖地白紗如銀河傾瀉,層疊的紗裙上繡滿了珍珠和鑽石,無不彰顯著擁有者的特別之處。
“哇!雲夕這條婚紗很是特別,可惜我嫁進薑家時太匆忙,婚禮都沒來得及準備。”文高霏眼裏滿是落寞和嫉妒。
薑知仁張著嘴想要說這條婚紗不是他準備的,他根本就不知情。
可他思慮再三,也隻是喉結滾了滾,沉默不語。
但文高霏不樂意了,她低著頭悶悶不樂,目光卻一直落在那條婚紗裙上。
薑知仁一目了然:“雲夕,把婚紗讓給小媽,我會補償你的。”
任雲夕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嘗到血腥味。
想要拒絕,卻收到薑知仁發來的短信。
【讓給小媽,別讓我再說第二遍。】
【你知道的,不聽話是什麼下場。】
看到消息,任雲夕紅著眼,快速換下身上的婚紗,將自己關在試衣間裏。
門外,是文高霏喜極而泣的笑聲,她閉上眼,卻忽然想起這些年主動追求他的點點滴滴。
她曾在拍賣會點天燈為他買的古董花瓶,卻被他轉讓給了文高霏。
她飛到大西洋從名師手中討來的名畫,也被他掛進了文高霏的臥室裏。
她請來名匠為他們打造的銅製婚書,結果被他送給文高霏的狗當枕頭。
他始終熟視無睹,就好像她的一切主動都是枉然。
可原來,真正被愛的人,哪怕一個眼神,都能讓他讀懂其中含義。
望著鏡子裏哭紅的雙眼,任雲夕抬手擦掉。
沒關係,她馬上就要嫁人了。
從今以後,她隻會是薑知仁的小嬸嬸。
離開婚紗店後,文高霏主動提出想去網紅餐廳打卡。
任雲夕興致不高,拉開車門就要先走。
薑知仁遞過黑卡,嗓音驟冷:“我要回趟公司,別掃興。”
她語含譏誚,拍掉他手中的銀行卡:“怎麼,花錢讓我陪小媽去逛街?”
文高霏撿起黑卡,語氣裏帶著幾分醋意:“知仁,原來你私下對雲夕這麼好?”
任雲夕抬眸看向薑知仁,卻發現他目光柔和。
自從她發現這兩人有關係後,就覺得無比惡心。
分手的念頭一直縈繞在她胸口。
隻聽見他淡淡“嗯”了一聲,把黑卡塞進文高霏手中:“雲夕還沒進門,卡先交給小媽保管,你可以隨意花銷。”
文高霏很是喜悅,邀請她去家裏吃晚餐。
任雲夕果斷拒絕。
薑知仁蹙眉不解:“為什麼不去?”
她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可隻有她自己知道。
那個家,讓她感到作嘔。
薑知仁走後。
任雲夕不想和文高霏獨處,隻能借口去上廁所。
等她回來,卻發現自己的包裏的玉佩不翼而飛了,她連忙蹲下尋找,就看見文高霏握著那塊玉佩坐在沙發上,正要往狗脖子上套。
幾乎是一眼,她便瘋了。
“誰準你偷我玉佩的!”任雲夕快哭了。
文高霏詫異驚歎道:“是你的?可這明明是我在地上撿的。”
她摸了摸玉佩:“看這水頭,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不要也罷。”
“啪”的一聲,四分五裂。
任雲夕渾身發抖,再也忍不住,掀翻桌子將她和狗摁在地上。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