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雪落的臉色一變,臉上瞬間浮現了裴書臣從未見過的緊張,她抓住他的衣領咬牙切齒,
“裴書臣!你怎麼敢的?!”
可裴書臣隻是冷笑,對她的眼神裏隻剩下無盡的失望,
“顧雪落,這麼多年了,你有一次心疼過我嗎,我為你掏心掏肺做的那一切,你卻隻當我是地上的爛泥?”
“顧雪落,我最後悔的事,就是當年我不顧自己非要救你!”
裴書臣和顧雪落談了那麼久,知道顧雪落一直以來的肆意妄為是因為什麼。
畢竟小時候,她第一次遊泳溺水,是裴書臣一次一次的救她上岸,她第一次考試作弊被發現,是裴書臣出麵幫她頂罰,而第一次犯錯受家法,是裴書臣替她在明堂裏跪了三天三夜。
逐漸的,她把裴書臣的好當成了理所當然,越來越放肆。
可現在,顧雪落看著裴書臣眼裏的恨意,終於緊張起來,她知道他這次說的是真的。
“書臣,不是的,我隻是因為太愛你了,太愛你了所以…所以......”
“太愛我了所以出軌,太愛我了所以讓別人的男人先有孩子,太愛我了所以把我換給綁匪當人質!”
“顧雪落,你這樣的愛,我承受不起。”
他邊說邊推,最後幾乎猛地一拳砸在顧雪落的身上。
裴書臣身體的不適感逐漸放大,身體在昨天的摧殘下已經將近崩潰,更別說剛剛又廢了那麼多力氣。
他眼前白光逐漸放大,嘴裏鮮血四溢,落滿了衣服和地上,在燈光下照耀下更顯的觸目驚心,
他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眼前便已一片空白,臨昏前的最後一秒,他聽見顧雪落驚恐又撕心裂肺的呐喊,
“書臣!”
意識沉 淪,裴書臣又夢見了過去。
小時候顧雪落和裴書宴出去露營,帶上了裴書臣。
她許諾裴書臣,隻要他好好的幫她們在原地守著營地,她就給他帶禮物。
於是,裴書臣硬生生的在深山裏等了一天一夜,渾身滾燙的發起高燒。
被爺爺找到回家以後,他甚至還沒有完全恢複就跑去找顧雪落。
可顧雪落看見他的意圖隻是和裴書宴哈哈大笑起來,
“你看吧,我就說這個傻子肯定聽我的。”
“我們都回來了,他還在那裏等著。”
“還要禮物,哪有什麼禮物?我們都是騙你的,還不明白嗎?!”
裴書臣眼裏的光逐漸黯淡,默默退了回去,他很想告訴她,那天是他的生日。
哪怕隻是一句生日快樂,他都心滿意足。
可顧雪落什麼都沒說,甚至不過隻是耍他的手段。
看到這,躺在病床上依舊昏迷的裴書臣還是落下了一滴眼淚。
他心疼以前那個傻的無可救藥的自己。
可耳邊突然傳來莫名其妙的聲音,就連臉上也傳來一陣刺痛。
顧雪落的聲音似有似無,卻讓裴書臣瞬間緊張起來,
“書臣,隻是一個小手術,不疼的,不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