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悶響,劇痛瞬間炸開,從手腕炸向每一根神經末梢!
"啊——!"
淒厲的慘叫劃破空氣,薑慕笙痛到眼前發黑,再也顧不得掙紮!
她的右手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扭曲著,像是怪物的爪子。
更讓她恐懼的是,手指完全不聽使喚了。
她試圖舉起手腕,卻動彈不得。
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呼痛的聲音被卡在喉間,隻剩破碎的喘息。
“走吧,不用管她。”
黑暗的房間裏,隻剩下薑慕笙一個人。
“救......救救我......”
留在這裏隻有死路一條!
薑慕笙拖著殘破的身體,一點點往前爬。
右手無力地晃動著,每一次摩擦都帶來鑽心的疼痛。
冷汗浸透了後背,和血水混在一起,在地板上拖出長長的痕跡。
爬到門框處時,她終於支撐不住,下巴重重磕在地上。
牙齒硬生生咬下一塊軟肉,疼得她打了個冷顫。
鐵鏽味在口腔蔓延開來。
“有......有人嗎......幫幫......我......”
她艱難求救,最終在這樣的疼痛中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
她的右手打著厚厚的石膏,下巴包裹的得嚴嚴實實,幾乎不能動彈。
許易緊張的看著她:“你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我的手怎麼了?”
薑慕笙回過神來的第一句話,便是詢問自己的手。
許易為難,卻還是據實相告。
“神經損傷......醫生說,是永久性的......”
一句話,坐實了薑慕笙心底最深的恐懼。
她從此以後,再也不能畫畫了。
眼淚猝不及防的滾落,砸在蒼白無力的右手上。
她忽然笑了。
笑得眼眶發紅,笑得肩膀顫抖,笑得眼淚止不住地往下砸。
原來絕望不是一瞬間的崩塌,而是一寸寸地,將人活活淩遲。
許易看得心痛,想出聲安慰。
卻猛地對視上了薑慕笙那雙充滿恨意的雙眼。
她說:“是秦婉!是她害得我!”
許易愣住,下意識反駁:“怎麼可能呢?你倆無仇無怨的。”
“我和她有沒有仇怨,難道你不清楚嗎?!”
薑慕笙嘶吼著,眼淚順著蒼白的臉頰大顆大顆掉落。
整個人絕望而癲狂。
許易從來沒有見過她這幅模樣,也不知道這件事和秦婉有什麼關係。
他想,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阿笙你冷靜點,我已經報警了,我們等警察的調查結果好嗎?”
“我覺得和秦小姐沒有關係,她是無辜的,你不能遷怒別人。”
“你放心,哪怕你手毀了,我也不會嫌棄你的。”
在許易一字一句的勸解中,薑慕笙慢慢從癲狂的狀態裏脫離出來。
許易心下微鬆,以為她已經冷靜了。
誰知薑慕笙直勾勾的盯著他,眼底沒有一絲光亮。
“所以你相信秦婉,不相信我是嗎?”
她的聲音輕的像羽毛落地,卻讓許易心頭莫名一顫。
“我知道你難過,但我們也得實事求是......”
薑慕笙已經完全聽不進去,抄起一旁的水杯狠狠砸向許易的方向,留下一地碎片。
“滾!給我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