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眼界的東西,為了這些就給我們耍這套心思。”
那些被散落在地的奢侈品,我是在夏家沒穿過。
因為他們說,我的鄉土氣息配不上這些。
可不代表,我沒有。
我不需要為這些身外之物,浪費時間。
門鈴響起,我平靜地接過服務生遞來的文件,遞向爸爸。
“簽了吧!簽了以後,我們再無任何關係。”
夏儒看到是斷絕關係的聲明書,搶了過去。
“夏憬,我的話你是一點都沒聽進去。你知不知道,為了讓你在這個家待下去,我費了多大努力。”
努力。
夏儒口中的努力,就是讓我事事忍讓。
甚至,18歲高考那年夏曦將我故意鎖在隔間裏,為了參加高考我報警將自己救出去。
換來的是,40度的高溫下我被罰跪在院裏,直到中暑暈厥。
醒來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夏儒說的。
“一會給夏曦道個歉,你知不知道夏曦被帶到警察局嚇壞了。”
如果是這樣的努力,不要也罷。
“簽不簽,由你們。”
我抓起手機和他們擦身而過時,爸爸從夏儒手裏搶回聲明書,迅速簽了字,扔在我身上。
“拿著你要的東西,給我滾。我們夏家,不需要一個災星破壞家庭和睦。”
我蹲下身將一張張紙拾起,將我的名字簽好後留了一份在桌子上。
自此以後,夏家如何與我再沒關係。
看著外麵瓢潑大雨,我頓了頓腳步,將聲明書收好。
大步邁進雨裏,經此洗禮,迎接屬於我的新生活。
殊不知,身後酒店裏的夏儒看著我歡悅的背影,眉頭緊鎖。
我剛出生時,夏儒是最開心的。
他終於有了一個軟萌萌的妹妹。
從此,夏儒的生活就是吃飯、睡覺和守護妹妹。
突然有一天,這個妹妹消失了,回來的是另一個妹妹。
夏儒哭喊著問爸媽將我藏到了哪去,得到的是爸媽的嗬斥。
他們說我是災星,因為我的原因公司發展不順利。
而夏儒現在的妹妹是福星。
爸媽警告夏儒,從此以後,他隻有夏曦這一個妹妹。
夏儒滿臉通紅地說,他隻有我一個妹妹,可他的反抗並沒有用。
日複一日後,夏儒隻能將對我的思念藏在心底。
姥姥威脅爸媽將我接回去時,夏儒內心是竊喜的。
他自告奮勇,將接我的任務攔下。
一路上,他都在小心翼翼觀察著我。
我這個妹妹,和他想象中的一樣。
他開心,可他不知道怎麼和我相處。
他也擔心,迷信的爸媽會對我不好。
夏儒暗暗發誓,一定要幫我在夏家住下去,隻有住下去才有機會化解我和爸媽的矛盾。
可夏儒沒想到,忍了九年的我,為什麼這次不忍了。
他覺得我越大越不懂事了。
可如今,姥姥不在了,在這個世上除了他們我沒有其他家人。
夏儒覺得我這麼渴望家人的人,這次一定是在賭氣,說不定已經先回家等著他們回去給他們道歉了。
可當他們結束旅遊回家時,並沒在別墅門口看到我張望的身影。
有的隻是關於公司新工程涉嫌「偷工減料」的新聞。
趨於平穩的股價出現大幅度下跌,爸爸和夏儒花了大力氣才將新聞壓了下去,順帶查出這是我做的。
相比暴跳如雷,咒罵我是災星,沒本事隻會找事的爸爸來說。
夏儒顯得異常平靜,可他的心裏卻很是不安。
他總覺得,我這個妹妹好像和他想象中的妹妹不一樣。
簽聲明書時的平靜和離開酒店時的決絕,處處透露出我這次斷絕關係好像是認真的。
夏儒想,不能再這樣放縱我。
這次能爆出公司負麵消息,下次呢。
他們以前覺得我就是一個寄生蟲,談事並沒有刻意回避我。
所以,他們不確定我手裏還有什麼把柄。
夏儒想著,我無非是想讓家人哄哄我。
那就由他這個哥哥,低一次頭吧!
他撥通我的電話,回應他的卻是「你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夏儒不相信,我竟然將他拉黑了。
可我越不想見他,夏儒就越不能讓我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