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未婚夫彭琦突發高燒昏迷,醒來後卻將我視作陌生人。
他的眼神冷漠如冰,嘴裏念叨著一個陌生女人的名字——何玫玫。
醫生說他因腦部炎症導致記憶混亂,可能永遠記不起我。
我不信命,辭去工作,四處求醫,甚至跪在專家門前三天三夜,隻為喚回他的記憶。
可就在我找到希望的那一刻,醫院走廊裏,他低沉的笑聲刺穿我的耳膜。
他對朋友說:“念露?不過是我的墊腳石。何玫玫才是我心裏的星光,裝病隻是為了甩了她。”
那一瞬,我的世界崩塌,心如刀絞。
我擦幹淚水,決定不再回頭。
可就在我轉身離開時,醫院的廣播突然響起,彭琦的聲音顫抖著喊我的名字,求我原諒。
這場戲,他到底演給誰看?
1
兩年前,我和彭琦在一次項目合作中相識。他是個意氣風發的創業者,眼神裏總帶著一股不服輸的勁兒。
我們從互相欣賞到相愛,攜手走過他事業低穀的日子。
我陪他熬夜改方案,陪他喝到胃出血也要談下的客戶,甚至拿出全部積蓄幫他渡過公司破產的危機。
他曾握著我的手,承諾婚後要給我全世界。
如今,我們的婚禮定在下周六,婚紗照掛在新裝修的房子裏,笑得那麼甜。
可誰能想到,命運會在此刻給我一記重拳。
七天前,彭琦在公司突然昏倒,高燒不退。
我守在醫院的加護病房,握著他的手,整整三天沒合眼。
醫生說,他因病毒性腦炎引發記憶混亂,可能記不起過去幾年的事。
我不信,跪在病床前一遍遍喊他的名字,淚水打濕了他的手背。
第四天,他終於醒了。可他睜開眼的第一句話,卻像一把刀刺進我的胸口。
“你是誰?別碰我!”
彭琦猛地甩開我的手,眼神陌生得像在看一個闖入他世界的賊。
我愣在原地,心跳得像擂鼓,嗓子幹得發不出聲。
我試圖靠近,告訴他我是他的未婚妻,可他卻尖叫著讓我滾出去。
護士衝進來安撫他,我被推到門外,靠著牆滑坐在地上,眼淚止不住地流。
醫生告訴我,彭琦的記憶可能退回到幾年前,暫時記不起我,但隻要好好治療,有恢複的希望。
我擦幹眼淚,告訴自己不能放棄。
我辭了工作,聯係了國內外的腦科專家,甚至在網上查遍了所有病例,隻求能讓他想起我,想起我們一起走過的日子。
可我沒想到,這隻是噩夢的開始。
2
一周後,我終於聯係到路子默醫生,他是腦神經領域的權威,聽說他在記憶障礙方麵有突破性研究。
我激動得手都在抖,連夜飛到他的城市,帶著彭琦的病曆求他出診。
路醫生被我的誠意打動,答應跟我回醫院。
可就在我們趕到彭琦病房的那一刻,我聽到了讓他整個人生崩塌的聲音。
病房門半掩著,彭琦低沉的笑聲從裏麵傳出,帶著一絲得意。
我停下腳步,心底湧上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的聲音清晰地鑽進我的耳朵。
“念露?不過是我的墊腳石罷了。”
彭琦的聲音懶散又輕蔑:
“當年公司快倒閉了,是她掏空積蓄幫我渡過難關。我感激她,但也僅此而已。何玫玫才是我心裏的星光,當年她嫌我窮,走了。現在我有錢了,當然要兌現對她的承諾。”
“裝病是最好的辦法,甩了念露,還能讓她死心。”
“她心軟,等我哄好了玫玫,再裝作恢複記憶,她肯定會原諒我。畢竟,她那麼愛我。”
路醫生站在我身邊,神色複雜地看著我,眼裏滿是同情。
“康小姐......依我看,這病......也沒必要治了。”
是啊,這病不用治了,我和彭琦的感情,也沒必要再挽救了。
就在我愣神的時候,病房門被猛地推開。
彭琦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看到我的一瞬,他臉上閃過一抹慌亂,但很快被不耐煩取代。
他皺著眉,語氣像在趕一隻煩人的蒼蠅。
“又是你?我都說了不認識你,你還纏著我幹什麼?臉皮這麼厚,也不嫌丟人?”
“別在這裝可憐了!我的女朋友是何玫玫,我們下個月就結婚。你一個外人,天天往我這跑,圖什麼?想當小三?”
他的話像一記耳光,狠狠抽在我的臉上。
我的後背撞上牆,疼得我倒吸一口涼氣,可更疼的,是心口被他一句句羞辱撕裂的感覺。
“路醫生是記憶障礙的專家,我好不容易請來的。不如讓他幫你看看。”
彭琦眼底閃過一抹心虛,但很快被憤怒掩蓋。
他抬起手,狠狠給了我一巴掌,火辣辣的疼痛瞬間蔓延開來。
“你有病吧?還請醫生?我看你才是腦子有問題!告訴你,我和何玫玫好得很,用不著你在這假惺惺!”
路醫生看不下去了,皺眉開口:“彭先生,請你對康小姐放尊重點......”
“尊重?”彭琦打斷他的話,捏住我的下巴,戲謔地上下打量我,“就她這副樣子,哪點值得尊重?黃臉婆一個,哪個男人會看上她?該不會是沒人要,所以才死賴著我吧?”
他的朋友站在一旁,跟著哄笑起來。
我想戳穿他的謊言,告訴他我知道他裝病,可話到嘴邊,卻被他的下一句話堵了回去。
“別再出現在我麵前!”他鬆開我的下巴,指著我的鼻子大罵,“我沒空陪你玩這些無聊的把戲!滾!”
說完,他帶著朋友揚長而去,留我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走廊。
路醫生歎了口氣,低聲道歉,說他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我搖搖頭,強擠出一個笑,告訴他這不怪他。
3
接下來的幾天,我沒再去醫院。
我把自己關在家裏,盯著我和彭琦同居的房子發呆。
這房子是我們一起買的,每一處裝修都凝聚了我們的心血。
牆上的婚紗照裏,我笑得那麼幸福,可現在看來,隻覺得刺眼。
彭琦沒再回來過,但他也沒閑著。
他的社交媒體上全是和何玫玫的合照,買豪車、訂婚戒、去海島度假。
他甚至帶何玫玫去了我們曾一起爬過的山,說要“重溫年少時的心動”。
那些他承諾隻屬於我們的回憶,如今全被他給了另一個女人。
更讓我崩潰的是,他的朋友圈沒屏蔽我,似乎故意讓我看到這些。
我的手抖著,點開評論區,裏麵全是祝福他們的話。
彭琦的母親,平時對我百般挑剔,此刻卻在評論裏誇何玫玫“溫柔大方,般配得很”。
我咬緊牙關,強迫自己給每條動態點讚,像是用這種方式告訴自己,我不在乎了。
可我騙不了自己。
每晚,我抱著枕頭無聲地哭,腦海裏全是彭琦冷漠的眼神和何玫玫得意的笑。
我開始懷疑,這幾年我為他付出的所有,到底算什麼?
我決定離開。
向上司申請了去加拿大的長期出差,時間定在三天後,也就是我和彭琦原定的婚禮那天。
我開始收拾行李,準備把過去徹底甩在身後。
可就在這天晚上,我回到家,卻發現玄關處多了一雙男士皮鞋,和一雙精致的高跟鞋。
我心跳加速,推開門,客廳的景象讓我如墜冰窟。
何玫玫坐在彭琦腿上,兩人正忘情地擁吻,衣服淩亂,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曖昧的氣息。
他們沒注意到我。
我強忍住心痛,剛要開口,卻聞到一股奇怪的焦味從廚房傳來。我下意識衝過去,推開廚房門,眼前的一幕讓我整個人僵住。
灶台上,一個高壓鍋冒著白汽,裏麵煮著什麼,散發出一股刺鼻的味道。
旁邊的案板上,菜刀沾著血跡,旁邊散落著幾根白色的毛發。
我的目光移到垃圾桶,裏麵赫然躺著一塊沾血的藍色布料——那是小白的項圈。
小白是我五年前收養的薩摩耶,是我最親的家人。
認識彭琦前,它陪我度過了無數個孤單的夜晚。
每次我加班回家,它都會搖著尾巴撲到我懷裏,用濕漉漉的鼻子蹭我的臉。
彭琦剛搬來時,承諾會把小白當家人,可現在,它竟然變成了鍋裏的肉。
我雙腿一軟,跪倒在地,淚水像決堤的洪水,模糊了視線。
我顫抖著伸手,撿起垃圾桶裏的項圈,上麵還帶著小白的體溫。我崩潰地喊出聲:“小白......”
我的哭聲驚動了客廳裏的兩人。
彭琦和何玫玫匆匆跑過來,看到我癱在地上,彭琦皺起眉,語氣不耐煩:“你怎麼在這?跟蹤我?”
“你殺了小白......你怎麼能殺了它!”
彭琦愣了一下,隨即冷笑:“哦,那條狗啊。我回來時看到它在家裏亂跑,以為是流浪狗。剛好玫玫最近身體虛,我給她燉點肉補補。”
他的語氣輕描淡寫,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我激動地爬起來,衝到他麵前,吼道:“那是我的家人!你憑什麼殺它!”
彭琦不屑地把我推開,嗤笑:“一家人?不就是條狗嗎?至於這麼大驚小怪?大不了我賠你一條更好的。”
何玫玫站在他身後,捂著嘴偷笑,眼神裏滿是挑釁。
她走過來,挽住彭琦的胳膊,嬌聲道:“琦哥,你別理她。咱們的湯好了,我餓了。”
彭琦點點頭,端起一碗肉湯,吹了吹,遞到何玫玫嘴邊:“來,小心燙。”
我再也忍不住,發瘋似的撲過去,一把將碗摔在地上。
瓷碗碎裂的聲音刺耳,湯汁濺了一地,肉塊滾落在地板上。
我蹲下身,顫抖著撿起那些肉塊,淚水一滴滴砸在地上。
“小白......”我哽咽著,嗓子已經啞得發不出聲。
彭琦皺眉,罵道:“神經病!趕緊滾,別在這礙眼!”
何玫玫拉著他的手,嬌滴滴地說:“琦哥,別跟她浪費時間,咱們繼續。”
他們轉身回了客廳,留下我一個人在廚房,抱著小白的項圈,哭到幾乎窒息。
我想起小白第一次救我的場景。那年我獨自租房,半夜被醉酒的鄰居砸門,是小白狂吠著撲上去,咬住那人的腿,直到警察趕來。
它受了傷,卻還是用溫暖的毛蹭我的手,像在安慰我。從那以後,它再也不能像別的狗那樣肆意奔跑,可它從沒離開過我。
而現在,它被彭琦親手殺了,隻為了給何玫玫燉湯。
我流著淚,把廚房的肉塊收拾好,裝進袋子。
我要給小白一個體麵的告別,帶它永遠離開這個讓我心碎的地方。
4
剛收拾好,我準備離開,門口卻傳來一陣喧鬧。
彭琦的母親李秀蘭和妹妹彭琳推門而入,看到我,臉上立刻露出毫不掩飾的嘲諷。
“喲,這不是念露嗎?我哥都不認識你了,你還賴在這幹嘛?臉皮真厚。”
李秀蘭冷哼一聲,上下打量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心思,天天往我們家跑。沒點自知之明。”
我低頭穿鞋,沒心思搭理她們。
這些年,我對彭琦的家人掏心掏肺。
彭琦忙於創業,我每周都去李秀蘭家洗衣做飯,照顧她的生活起居。
彭琳去年結婚,我拿出五萬塊幫她置辦嫁妝。
可她們從沒給過我好臉色,總是挑我的刺。現在彭琦“失憶”,她們更是變本加厲。
“裝什麼清高!”李秀蘭走過來,看到我手裏的袋子,皺眉搶過去,“這是什麼?偷我們家的東西?”
她打開袋子,看到裏麵的肉塊,嫌棄地扔在地上:“臟死了!就你這德行,還想跟我兒子結婚?做夢!”
我盯著散落的肉塊,心如刀絞。
那是小白的遺體,是我最後的念想。
我撲過去想撿回來,卻被彭琳一把推倒。
我摔在地上,膝蓋磕在地板上,鑽心的疼。
“別在這丟人現眼!”彭琳冷笑,“我哥現在有玫玫,輪得到你在這哭?”
彭琦從客廳走過來,看到我還沒走,眉頭皺得更緊:“你怎麼還不滾?還想讓我給你賠那條狗的命?”
他走過來,拽住我的胳膊,硬生生把我拖到門口。
我掙紮著,手裏的項圈掉在地上。
李秀蘭眼疾手快撿起來,確認是真皮的,揣進自己兜裏:“這東西哪來的?肯定是偷我兒子的!”
我憤怒地想搶回來,卻被彭琦擋住。他冷冷地盯著我:“行了,別在這發瘋。那條狗又不是你的,東西跟我也沒關係。趕緊滾!”
他用力一推,我摔在門外的水泥地上,膝蓋被石子劃破,血流了一片。
衣服沾滿灰塵,手裏的袋子也散開,肉塊滾落一地。
我咬緊牙關,無聲地流淚,狼狽地爬起來,撿起散落的肉塊。
這些年,我為彭琦付出了一切。
創業初期,我陪他吃泡麵,熬夜改方案,喝到胃出血也要幫他談客戶。
為了他,我推掉了無數升職機會,甚至把全部積蓄給了他。可換來的,是這樣的結局。
我很想衝進去,揭穿他的謊言,告訴他我知道他裝病。
可話到嘴邊,我咽了回去。揭穿又能怎樣?他愛的人從來不是我。
“女孩子要自愛,別總往陌生男人家跑。”彭琦站在門口,冷冷地扔下一句,“趕緊走吧,別讓我再看到你。”
我默默撿完肉塊,抬頭最後看他一眼。他的眼神依舊冷漠,像是從沒認識過我。
我轉身離開,冬日的風吹在臉上,冷得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