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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情況？孩子他不要嗎？”

“名額還有的，但參加這個項目要出國，可能一年半載都回不來一趟。分隔兩地那麼久，你能舍得你家顧老師嗎？”

就連同事都知道對於她來說顧景珩有多重要，鐘語姝苦澀一笑。

“嗯，我會處理好一切的，麻煩幫我約時間吧。”

“約什麼時間？”剛洗過澡回到房間的顧景珩問。

她看了眼他，掛斷了電話，沒回答。

他也不在意問題的答案，就好像隨口一問。

自顧自地走到雙人床一側躺下，不一會就睡著了。

而鐘語姝起身，走到了那間他從不讓她踏足的書房。

顧景珩說不喜歡人打擾他的工作的環境，直到今天她才知道真正的原因。

電腦密碼是念念的拚音縮寫，那裏麵記載了他對陳念念無法言說的愛意。

她剛才看到的那張照片隻是冰山一角，他的電腦裏有足足兩千多張陳念念的照片。

時間跨度更是長達八年之久，久過她的兩年追求和三年婚姻。

文檔裏，還有他情難自解時寫給陳念念的情書，幾百封信。

字字情深，句句隱忍，隻是都沒有被發出。

鐘語姝顫抖著手臂滑動鼠標，看著眼前的一切，眼淚在不知不覺間模糊了視線。

回到房間時，她上床的動靜讓顧景珩有所察覺。

他不聲不響地轉過身，聲音嘶啞倦怠。“今晚很累，不要再搞什麼花樣了小姝，我不想做。”

這樣直接拒絕的話讓鐘語姝渾身一僵，心頭像是有把刀子在割。

想到自己這幾年來的主動，她苦澀地扯了扯嘴角。

她以為是他們的身份給了顧景珩更大的壓力，所以在生活中更加盡心對他好。

每個夜晚更是主動爬上他的床，忍著羞澀勾引他，想著能早一點讓他放下世俗的禁錮。

現在想來，隻覺得可笑。

“我知道，我不會勉強你了。”她回答了他。

隻留給她一個背影的人好似呼吸一滯，隻是短短的一秒，隨後便恢複了正常。

鐘語姝也轉過了身，雙人床中間空出一大片。

“以後都不會了。”她紅著眼眶喃喃道。

第二天一早，她就起身回醫院做工作交接，準備和科研小組去國外。

辦理人事變動時，她聽到有人在她身邊指指點點。

“這不是咱們係那個靠勾引顧老師畢業的鐘語姝嗎？她怎麼不幹了？”

“有更好的去處了唄，她指不定又和家裏老師撒嬌要什麼機會了。這個人人都想要來的京大二院，人家還不是畢業就能進來實習，隻有咱們這些沒背景的人還在苦哈哈的靠實力。”

“人比人可不一樣啊，誰叫咱們豁不出去臉皮去做那種上不得台麵的事情呢。”

鐘語姝辦理好交接，沒理那兩個新來實習生，徑直走了出去。

這樣難聽的話，從她開始追求顧景珩那天開始，就從未停止過。

說她有傷風化，勾引自己的老師是蔑倫悖理。

在一起後，更有人質疑她論文作假，品行不端。

這樣的侮辱謾罵在她這幾年裏不絕於耳。

從前她覺得為了顧景珩，為了愛情。承受這些，她甘之如飴。

而現在，那份盔甲變成了最尖銳傷人的利刃，她難免會為此感到不值。

不過好在這一切，都要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