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涵嬌笑,八爪魚似的扒拉在他身上,一雙手摸來摸去: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讓汪月月在這裏住一輩子嗎?」
空蕩的病房裏,回蕩著徐明朗的喘息。
他艱難開口:「老板收了我的錢,會用不正當生意的理由,讓每個來看病的人睡她......等我們把公司完全握在手裏,你想怎麼對她,就怎麼對她......」
「當務之急,是讓老頭先死掉,萬一汪月月承受不住,先一步死了,我的計劃就全白費了。」
腦子轟一聲炸開,我猛地睜開雙眼。
正看見兩人暴力地將爸爸拖上輪椅,摟摟抱抱朝外走去。
徐明朗頭頂上的「五十年」鮮紅刺目。
我喉嚨發緊,把嘴唇咬得鮮血淋漓。
老天無眼,這種惡人,居然還能長壽!
診所老板湊到我麵前,看我雙目圓睜,愣了一瞬。
大概想到我是瞎子,又肆無忌憚地動起手來。
我卻精準無誤地抓住他的手腕,眼睛明亮,直勾勾地盯著他。
「我老公給你多少錢?我給你雙倍。」
老板下意識摸了摸口袋,一隻手在我眼睛前晃了晃。
「小姐,你別開玩笑了。」
我迅速拿起床頭櫃上的廢棄針筒,插向他的眼珠,剩一毫米的時候將將停住。
老板頭上的壽命在「一天」和「半年」之間反複橫跳,快出殘影,和他眼裏的驚恐交相輝映。
我語氣冰冷:「你剛剛聽到了吧?我老公不是個善茬兒。」
「你以為能從他那裏敲一筆,再用我的身體給你賺錢,太天真了!」
「等你把我折磨死了,他再報警,你不僅要把之前收的錢全部吐出來,還要坐十幾年牢,你信不信?」
「想活命,就聽我的。」
老板忙不迭點頭。
他隻是想踩法律紅線賺錢,但不想替人背鍋。
我當場給他轉了十萬,威逼加利誘,讓他閉嘴。
徐明朗打算把我放在這裏自生自滅。
我卻收買了診所老板,換了身行頭,大搖大擺地走出病房,走到陽光之下。
馬路旁的豪車裏,我的老公和秘書在縱情激吻。
他們故技重施,將爸爸的輪椅推在馬路中間。
爸爸被捆住雙手,不得動彈,烈日下滿頭大汗。
輪椅在斜坡上慢慢下滑,爸爸頭頂的壽命在不停地閃。
我呼吸粗重,雙腿發軟。
把老板推出去,指著爸爸:
「給你兩萬,快把他帶過來!」
抓住輪椅的那一刻,時速一百邁的機車擦肩而過。
眼淚霎時流了下來,我撲過去跪在地上。
「爸!對不起,我錯了,我早該信你的話!」
「徐明朗就是個畜生!」
爸爸的眼神清明了一瞬,看著我的眼睛,有驚喜、有欣慰。
我抹了把淚,看他們肆無忌憚在車裏瘋狂,用手機打開車門。
徐明朗占用我的車子久了,竟真的以為這是靠他自己的努力得來的,完全忘了我的手裏還有汽車的電子鑰匙。
當年他才隻是一個剛入公司的實習生,如果不是我不顧爸爸阻攔,暗示高管多多給他機會,他怎麼可能從公司激烈的競爭裏脫穎而出?
爸爸盡管再不接受他做女婿,也是公私分明,沒有在公共場合為難他。
沒想到被我指責見錢眼開的爸爸對他一視同仁,倒是我以為委曲求全的徐明朗把我家害到這個地步!
汽車車身徐徐展開,兩具赤裸糾纏的人體暴露在陽光之下。
徐明朗呼哧呼哧笑:「小妖精,開什麼燈啊,黑漆漆的才刺激呢~」
可等他睜開迷離的雙眼,對上的卻是數不清的手機閃光燈。
「啊!!!!!」
兩聲尖叫劃破長空,我露出暢快的笑,推著輪椅在循聲看熱鬧的人群中逆向而行。
報複,才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