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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林家隻有兩個千金,一個是我,一個是姐姐林月盈。

一個是養女,一個是親生女兒。

從小到大,姐姐處處被以一個上得了台麵的大家閨秀高標準培養。

姐姐在各大晚宴上代表林家出麵,在觥籌交盞中遊走。

而我隻需要學習我想學的,在公司裏低調參與大小事務。

當父親在退休晚宴上公布股份轉讓,他手中70%的股份,65%給親生女兒,5%給養女。

一向在父母麵前乖巧溫婉的姐姐卻突然大喜過望,大放厥詞要把我逐出林氏。

周圍的人攀權附勢,紛紛迎合姐姐來貶低我。

我隻淡淡笑著:“你憑什麼把我逐出林氏?”

0.

我的話擲地有聲,剛剛還熱鬧著的賓客安靜了一瞬,又開始竊竊私語:

“這個林家二小姐該不會是在林家待久了真忘了自己是誰吧?”

“林家還是大氣,把養女都養的這麼自信,當著人真千金麵前說憑什麼。”

“不說人是林家真千金,人現在手握65%的股份完全已經是拿到絕對話語權了,還敢問人家憑什麼,怕是等會就要跪下來道歉。”

父親宣告完結果後身體不適,被母親帶回房間休息了,大廳的鬧劇,他們一點都沒聽到。

林月盈聽到我的話,紅唇一勾,冷冷嗤笑了一聲,她踩著高跟鞋走到我麵前:

“憑什麼?林暖煦,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說憑什麼?”

林月盈雙手抱胸,她身材嬌小,為了在外與人談判時顯得自己更有氣勢,喜歡穿10CM的細高跟。

但即便如此,她仍隻能與我平視:

“就憑我現在是林氏最高持股人,就憑林氏的話語權在我手裏,就憑你自始至終都是林家的外人!”

與林月盈聯姻的傅氏集團長子傅文凱也來到她身邊,麵上得意的嘴臉怎麼都壓不下。

他的目光毫不避諱地上下掃視我的身體,像癩蛤蟆身上粘稠的液體滑過我的皮膚,讓人惡心又膈應。

傅家與林家兩家的聯姻是在爺爺輩就定下的,不好違抗。

那天兩家聚會,傅文凱一開始就湊到我身邊噓寒問暖,油膩地散發他的個人魅力。

好在後麵聽到父親說林月盈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他似懊悔又似遺憾地瞪了我一眼,又像蒼蠅一樣湊到了林月盈身邊。

“暖煦啊,人呢還是要有自知之明,

不能認不清自己的身份啊。

你分走了本屬於你姐姐的那麼多東西,她現在要回來,也合理吧?”

林月盈見有人給她撐腰,背挺得更直了,從挎包裏掏出幾張紙,甩到我臉上:

“識相點,把這個斷絕關係的證明簽了,

把你作為養女5%的股份還給我,

然後乖乖地滾得越遠越好,

我還能網開一麵,給你二十萬自己出去生存。

否則,你不僅一分錢都拿不到,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在社會沒法立足。”

我隨意地撿起那幾張紙,仍站在原地不卑不亢:

“姐姐,我現在還能叫你一聲姐姐,

我告訴你,你連把我從林氏解雇的資格都沒有,

更別說把我逐出林家了。

我不想在今天跟你把爸的退休晚宴鬧得這麼難看。

你最好見好就收。”

林月盈先是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她大笑幾聲隨機麵色冷了下來,揚起手,重重地給了我一巴掌:

“誰稀罕當你的姐姐,你是個什麼東西?

我,林月盈,現在才是林氏唯一的最大持股人,

我要讓你滾出這個家,你連走著出門的資格都沒有。

你以為自己還是林家的千金呢?還有臉端什麼大小姐架子?”

我對她沒有設防,被她扇得撞上了旁邊的桌子,精致華麗的香檳塔嘩啦啦一片倒塌,酒液、玻璃碎片四賤。

賓客一眾嘩然,四散躲避。

看著父親的從商這麼多年終於決定要正式放手,將天地還給年輕小輩,最後畫上句號的晚宴被鬧成這樣不上台麵,怒火騰騰地在我心口燃燒。

我抓起旁邊殘餘的酒杯,潑到林月盈的臉上。

“現在呢?醒了嗎?

醒了就別發瘋。”

林月盈尖叫一聲,連連後退,細長的高跟踩到玻璃碎片,她重心不穩崴了腳。

雖然被傅文凱扶住,細碎的玻璃碎片還是劃傷了她的腳,鮮血一滴滴在地毯上綻出紅色的花。

她氣的胸膛起伏,接受著小跑過來的傭人用溫熱的毛巾給她擦拭臉上的酒液,醫生跪在地上給她處理腳上的傷。

“林暖煦,你完了。

我現在一分錢都不會給你,

從今天開始,林暖煦不再是我們林氏的成員,

不論是養女還是員工,幫她,就相當於跟我們林氏作對!”

傅文凱扶著她坐下,臉上掛著戲謔的笑容。

“怎麼辦啊,暖煦,

你跪下來求求我和你姐姐,

求高興了,

我就讓你來我們傅氏打打雜,怎麼樣?”

我的目光從被傭人裏外圍起來的林月盈,勉強分給了傅文凱一點眼神,我自己撣了撣沾了酒液的裙子:

“就你們那個快完蛋的公司?

你跪下來求我,

求高興了,

我就不收購你們傅氏,讓你們自生自滅。”

02.

聞言,眾人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對著我指指點點。

他們笑我不自量力、異想天開。

他們罵我忘本、不識時務。

他們說我本來還能拿著二十萬自己去做點小商小販,養活自己,但現在卻為了逞一時口舌之快,把一切都賠光了,還相當於被整個行業封殺,如何在這個社會上生存都是問題。

我看著全部圍在林月盈身邊的,照顧著我長大的傭人,看著圍在周圍說著閑話,每每有困難就來找我說好話讓我幫忙的各位賓客。

宴會廳一時沉寂下來。

雖然對外各種名利場的交涉一直是由姐姐林月盈代表林家出麵,但實際上,公司大大小小的事務我都有接手。

我參與過林氏最大項目從萌生策劃到實踐落地,和各個企業都進行過項目對接。

他們的委婉需求在林月盈那邊碰了壁,就會轉而來我這裏重新正式拋出完整的項目書,經過我審核和酌情改良後再決定推不推進。

毫不誇張的說。

我救過這裏的其中一些人公司的命。

他們把我捧上天,握住我的手千恩萬謝。

但此刻,沒有人敢對上我審視的目光,沒有人再張嘴講一句閑話。

年少時我也曾問過父母,為什麼隻有姐姐出麵這些活動,我不也是林家的人嗎?

父親望向我的眼神裏充滿了複雜的情感。

現在我明白了,名利場上,牆倒眾人推。

他們會在我施以援手的時候將我高高捧起,更會在我虎落平陽的時候重重摔下。

不會有人永遠記得你的恩情,你得勢時,身邊隻會是“好人”。

我現在不想再給他們臉麵了,要玩,我就奉陪到底。

我站在那裏,端起酒杯氣定神閑地細細品飲,從容道:

“我說了,今天在這裏,

沒有人能把我逐出林氏。”

我看向被眾星捧月的林月盈,居高臨下道:

“尤其是你,林月盈。”

她氣的就要站起來,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

母親扶著父親從二樓平台上慢慢走了下來,身邊跟著管家,應該是剛上去彙報了這件事。

我快步迎上去,替母親攙著父親下樓梯。

人群裏又傳來風言風語:

“現在上趕著獻殷勤有什麼用。”

我按住了父親要握著拐杖要發作的手,安撫地輕拍了兩下。

林月盈坐在那裏等著我們走近,收了剛剛眥目欲裂的表情,一臉泫然欲泣地將受傷的腳抬給父親母親看,委屈地控訴我:

“爸爸媽媽,你們看,都是林暖煦把我弄成這樣的!

你們一離開她就裝不下這個乖乖女了,作為我們林家一個養女,她對我這個姐姐這麼不敬,

我生氣說了她幾句,她就罵我。”

母親正心疼地摸著我的臉,差人拿冰袋給我冰敷已經紅腫起來的位置,瞥了她一眼已經包紮地看不出一點傷口的痕跡的腳,關心了兩句:

“這麼不小心啊,腳還疼嗎?”

見父母的注意力落到了她的身上,林月盈得意洋洋地衝我說:

“你剛剛說什麼來著?這裏沒有人能把你逐出林氏?

你現在還敢當著爸爸媽媽的麵說嗎?”

爸爸媽媽看看林月盈,又看看我,麵色有些猶豫,欲言又止。

我衝著他們輕輕搖頭。

林月盈卻把這個動作當成了我的心虛,她站起來用手指著我,不顧及她大家閨秀的形象,大聲說著我剛剛的舉動:

“爸,媽,她剛剛可是站在這裏挑釁了我們在場的所有人,

她說沒有人能把她怎麼樣,包括你們。

我說她幾句,讓她要識大體,

她居然還推到香檳塔,害我的腳被玻璃劃傷!

這是對我們林家形象的損害,是讓和我們合作的盟友寒心!

這樣的人,還有留在我們林家的必要嗎?”

林月盈死死盯著爸爸媽媽,試圖讀懂他們眼底的情緒。

但爸媽看著我,陷入了沉默。

在外人眼裏,他們像是為我的狂妄感到丟人和責怪。

賓客們本被我剛剛氣定神閑的樣子唬住,以為我這麼有底氣是因為林老總給我留了什麼別的家底,見他麵上的怒意明顯,大家各自心裏有了自己的答案。

甚至有人站出來替林月盈作證:

“是啊,大小姐好心給她出路她不要,硬賴著林家不肯走,林董,這樣吸血的白眼狼可不能留啊!”

“就是啊,你們好心收養她這麼久,她就記得榮華富貴了!”

“還是大小姐善良,還白給人家二十萬出去謀生,她還嫌少,林董,真不是我說,你自己想想這貪的能留嗎?”

“是啊,林氏這麼大產業,怎麼有這樣上不得台麵的股東。”

我聽著熟悉的聲音就這樣當著所有知情人的麵顛倒黑白,心裏越發冰冷。

林月盈望向我,笑的得意:

“爸,媽,你們都聽到了吧,

可不是我誣陷她。

一個女兒也能幫你們撐起這個家,她能在家給你們煮飯按摩洗腳,

這種事,我給你們請幾十個專人來幹,

讓你們享受不同的服務,

我也會好好孝敬你們怡享晚年的!”

我看著父親講拐杖重重的杵在地上,長長地歎出了一口氣。

他知道我的意思,也想最後再留一絲情麵。

他無力地擺擺手:

“月盈,這是你做出的選擇,那就都隨你去吧。

養不熟養不乖的女兒,注定是沒有緣分,

和我們林家沒有緣啊。”

林月盈大喜過望,趕緊推搡著傅文凱去拿新的協議證明讓我簽字。

父親抬手阻止了他們,沉聲道:“叫上我的律師一起重新擬。”

還帶著打印機的溫度的紙張即刻被送到了我的手裏,連筆和印泥都備好在旁。

我看著上麵毫無人性地條款,冷笑一聲,幹脆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兩人接過這份證明,一遍遍地核查我有沒有在簽名上做手腳。

確認我真的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地在上麵簽著林暖煦,才草草看過上麵的條款,確認和自己的需求一致,大筆一揮直接簽上自己的名字。

協議被律師收了起來。

傅文凱高興地把林月盈抱起來轉圈,蕩起的裙擺露出她纏著紗布的腳:

“太好了寶貝,你辛苦了這麼久終於獲得你應得的回報了!

現在我們傅氏和你的林氏強強聯手,

這是屬於我們的商業帝國!”

說實話,有點滑稽。

我好整以暇地坐下,看著眼前跳梁小醜一般的兩個人:

“林月盈,我記得我給過你臉了。

你不要,那就不能怪我了。”

03.

“林暖煦,你還沒醒嗎?

哦不對,你現在都不能姓林,你不配。

識相點就自己滾出去,別逼我叫保安。”

林月盈剛剛還掛在臉上的甜蜜笑意褪去,居然伸手要搶過我手裏用來敷臉的冰袋。

這次我留了心眼,在她抬起手的那一刻,鉗製住了她的手腕。

她咬著牙用力掙,卻怎麼也掙不開我鐵鉗一般的手。

我隨手甩開她的手,她便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踉蹌飛走了。

細長的高跟踩在還未來得及清理的酒液上,林月盈以一個狼狽的姿勢麵朝下摔倒在地。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沒憋住,發出了一聲短暫的嗤笑。

雖然隻是短促的一聲,但在寂靜的宴會廳裏尤為明顯。

這比重重甩在林月盈臉上一巴掌還叫她難以接受。她精心挽起的優雅盤發此刻散亂得像個瘋子,撐在地上的手慢慢攥成拳頭,終於再也沒法扮演父母麵前的大家閨秀。

她尖聲大叫:

“保安!保安!

來人,把這個賤人抓起來!

林暖煦你完了!”

一直守在場館裏的安保聞聲而動,這一下幾乎場館內所有穿著黑色製服、高達魁梧的安保都在向我一個人奔來。

咚——

是手杖重重砸地的聲音。

“我看誰敢——”

父親渾厚的聲音中帶著多年上位者的威嚴和無法忽視的怒意。

我站在父親身邊,用手輕輕撫著他的後背:

“爸,不要動怒,不值當。”

被傭人扶起來的林月盈滿臉寫著難以置信,她或許還認為父親是為了體麵:

“爸!都什麼時候了,沒有必要給她留臉了!

她已經沒資格叫你爸了!

我才是你們的女兒啊!”

“閉嘴!”

這一次,父親的態度昭然若揭。

林月盈張著嘴,卻一個字也不敢說了。

在場的所有人鴉雀無聲,大氣都不敢出,靜靜等著父親的下一句話。

他長歎一口氣,雙手撐在手杖上,緩緩講述:

“能來到現場的各位賓客,都是有所底蘊的家族。

想必大家都知道,我與愛妻當年也是沒有情感基礎的商業聯姻。

老實說,最開始,並不幸福。這像是重重的枷鎖束縛住了我們自由的人生,我們像是失去了人權的,為家族利益的犧牲品。

所以,我和瑤瑤決定,領養一個孩子,但對外宣稱我們的親生女兒,是我們的養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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