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陸澤銘娶為妻子的第五年,夏夢在他公司樓下割腕自殺了。
陸澤銘聽聞,冷笑一聲,拉著我的手就要去看夏夢的狼狽。
「要死滾遠點,別臟了我的地盤。」
夏夢倒在血泊裏,臉色慘白,卻笑得淒涼。
「你當年對薇薇那麼絕情,現在遭報應也是活該,不過像你這種狠毒的女人,死了也下不了天堂!」
陸澤銘緊緊摟著我的肩膀刺痛了夏夢的眼。
「好!是我該死!我去死給她賠罪。」
話音剛落,她拿起碎玻璃就要往動脈上劃。
電光火石之間,陸澤銘甩開我,不顧眾人的尖叫,衝上前奪下了夏夢手中的玻璃。
......
陸澤銘的動作點燃了現場。
人群炸開鍋。
尖叫,質問,還有相機拍照的聲音混成一片。
沒人看我。
我倒在冰冷的地磚上,起不來。
一個保安急著衝向夏夢,撞到了我的左腿。
就是這條腿。
五年前被夏夢間接害得落下殘疾。
至今走路都費力。
痛!
鑽心刺骨的痛,讓我幾乎停止呼吸。
手臂也擦破了皮,血珠滲出來,火辣辣地疼。
我痛得眼前發黑,下意識低喚他的名字。
「陸澤銘......」
他沒聽見。
他早已衝到夏夢身邊。
他小心翼翼扶起癱軟的夏夢,臉色鐵青,眼底是壓不住的凶狠。
他嘴唇翕動,似乎在低聲嗬斥什麼。
可夏夢,卻在他懷裏,露出了一個無比虛弱,卻又帶著滿足的微笑。
那笑容刺得我眼睛生疼。
突然!
頭頂傳來驚呼。
一塊金屬板從高處墜落,直直砸向陸澤銘!
電光火石間,他懷裏的夏夢不知哪來的力氣。
她猛地推開了陸澤銘。
金屬板重重砸在她後背上。
世界仿佛靜止了一秒。
我清晰地看見了陸澤銘眼底。
那是一種我從未見過的,極致的恐慌。
他猛地抱起昏迷的夏夢,發瘋般衝向剛趕到的急救車。
醫生護士立刻圍了上去。
「救活她!」他咆哮,聲音都在抖。
「否則你們醫院等著關門!」
醫生護士們嚇得大氣不敢出。
連連點頭哈腰。
等陸澤銘終於舍得把目光從急救車上移開,回頭找到我時。
我大概已經痛到麻木了。
臉上沒什麼血色。
身上那件剛買不久的昂貴套裝,蹭滿了灰塵和幹涸的血跡。
他幾步衝過來,撥開還未散去的人群。
手臂用力,將我抱進懷裏。
「晚晴,你怎麼了?」他聲音帶著明顯的慌亂。
「晚晴,你別嚇我。」
陸澤銘眼底瞬間湧起濃重的心疼。
抱著我的手臂,控製不住地微微發抖。
「是我不好,」他聲音嘶啞,「我隻是......我隻是不想讓夏夢那個瘋女人,這麼容易就死掉!」
「我不該推開你......你的腿本來就不好,我怎麼能......我怎麼能這樣對你?」
「我真混蛋!」
他說到最後,幾乎語無倫次。
眼神躲閃著,不敢與我對視。
他像是懊悔到了極點,抬起手,狠狠給了自己胸口兩拳。
悶響聲讓人心驚。
看著他這副痛苦自責的模樣。
我心頭那點揮之不去的懷疑,暫時被強行壓了下去。
是啊。
我不該懷疑陸澤銘對夏夢還有什麼舊情。
當年要不是夏家拿出那份能毀掉公司的證明文件作要挾。
陸澤銘早就親手把夏夢送進監獄,讓她牢底坐穿了。
陸澤銘,應該比我更恨夏夢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