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房東催款時，我才發現——

男友的「AA製」是騙局，他分文未付，還想讓全家搬進我的房子。

他媽理直氣壯：

「我兒子跟你談戀愛，我們住這兒天經地義！」

我反手簽下新的租房合同，去掉他的名字。

想軟飯硬吃？

那就全網直播處刑吧！

.

我正在上班，房東突然給我打電話：

「房租三萬，你隻轉我一萬五，剩下的呢？」

我一愣，說道：

「我男朋友他沒給你轉嗎？」

「我倆是AA製的，一人付一半。」

房東卻不耐煩地打斷我：

「他說找你要。」

「你們小兩口的事我不管，但這房租得交齊。」

「不然我就租給別人了。」

我強壓著火氣，對她道歉：

「對不起啊張姐，我馬上核實一下。」

我又撥通周凱旻的電話，心想：

「或許他真遇上急事了......先別生氣。」

等了半天，他才慢悠悠地接起來：

「寶寶，怎麼啦？我剛午休呢。」

我盡量讓聲音聽起來平靜：

「周凱旻，你怎麼沒交房租啊？」

「說好了一人付一半的。」

他的聲音明顯有點慌亂：

「我奶昨天身體不舒服，去醫院檢查急用錢，就把錢轉她了。」

「想著你這邊工資高，先墊付一下肯定沒問題。」

他這理由找得，真是又快又順溜。

前天視頻通話的時候，他奶還在跳廣場舞，精神頭比誰都足。

「那你急用錢為什麼不跟我說？」我追問。

周凱旻的語氣變得不耐煩：

「哎呀，寶寶你怎麼較真呢？」

「我還能差你這一萬多塊錢不成？」

「你先把錢補上，我發了工資就還你。」

說完，不等我再問，他就掛了電話。

我盯著手機屏幕愣了幾秒。

和周凱旻在一起三年，從大學到工作，他一直表現得溫柔體貼。

去年為了方便上班，我和他合租下了一間loft。

租金不便宜，房東要求半年一付。

當時他拍著胸脯說沒問題。

他工資雖然沒我高，但付一半綽綽有餘。

可最近兩個月，他總說家裏急用錢：

父親生病、表弟學費、老家修房......

每次我都體諒地先墊上，他事後卻總忘了還。

昨天是交房租的日子，我還以為他已經交了。

現在他又讓我墊付。

但我不想讓房東等著急，還是先轉了過去。

下午我請了半小時假提前回家，打算好好問問他。

結果剛到家門口，就聽到他在打電話：

「媽，你放心，這次我沒掏錢。」

緊接著電話那頭傳來大嗓門的女聲：

「對，你聽媽的，沒領證前別在女人身上亂花錢。」

「她工資是你的兩倍，本來就該她付。」

「這次就讓她先墊著，等她習慣了，以後就都歸她付了。」

「行了，就這樣吧，明天......」

再後麵，周凱旻像是去上廁所了，關上門電話聲也聽不清了。

2.

我貼著門，渾身發冷。

他們的對話像一盆冰水，把我澆了個透心涼。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過去三年戀愛的一幕幕在眼前閃回——

原來所有的體貼，都隻是演技嗎？

憤怒衝上頭頂，我差點就要踹門進去撕破他的臉。

但轉念一想，現在衝進去大吵一架，又能怎樣？

最多不過分手，說不定他還會倒打一耙，說我小題大做。

既然他們想要算計，我就讓他們算個明白。

我調整了一下表情，裝作什麼都沒聽見，打開了房門。

周凱旻看我回來，立刻堆起笑容：

「寶寶今天這麼早？累不累？」

我扯了扯嘴角，勉強露出笑容：

「不累，房租我已經轉給張姐了。」

周凱旻聽完眼裏就露出了毫不掩飾的得意。

他大概以為我就是個戀愛腦，被他哄幾句就乖乖掏錢。

我心裏冷笑，臉上卻不動聲色：

「對了，你奶身體怎麼樣了？」

他頭也不抬地含糊道：

「沒事，老毛病了，不用擔心。」

嗬，果然是在撒謊。

吃完飯，我約了閨蜜林悅出來，把整件事倒豆子般說給她聽。

「我去，這家人把你當ATM啊！」

她氣得差點打翻咖啡杯：

「那你打算怎麼辦？總不能真讓他們白嫖吧？」

我盯著杯沿上沾到的口紅印，笑了：

「白嫖？我要讓他們連本帶利吐出來。」

回家後，我翻出了租房合同。

林悅發來消息：

「你真要自己扛？萬一他鬧起來......」

「放心。」我打斷她，聲音出奇地冷靜。

「房租是我轉的，法律上這房子隻和我有關。」

三年來第一次，我徹底清醒了。

愛情不該是單方麵的犧牲，更不是被人當成冤大頭的理由。

我拍下合同照片發給張姐：

「重簽一份，隻留我的名字。」

然後我又找了個借口出門。

回到公寓時，周凱旻還在刷手機，絲毫沒察覺異常。

既然他想耍花樣，那別怪我不留情麵。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他興奮的喊聲驚醒：

「寶寶快看誰來了！」

隻見周凱旻的爸媽拎著大包小包站在門口。

他媽一進門就東張西望，嘴裏不停地念叨：

「哎喲，這房子裝修真不賴。」

「凱旻啊，還是你有本事，能在城裏租到這麼好的房子。」

他爸隨手就點燃一支煙，煙灰啪嗒就彈在地毯上。

還沒等我說什麼，倆人又開始往閣樓上搬行李。

周凱旻也上去幫忙，我一把拽住他：

「怎麼回事？」

他賠著笑臉說：

「寶寶，我爸媽就是來看看，住兩三天就走。」

我環抱雙臂冷冷看他：

「那怎麼不提前說？」

周凱旻眼神閃爍，說道：

「這不是今天臨時決定的嘛，你別生氣。」

我盯著他們身後堆成山的行李，指甲掐進掌心。

說來就來，連聲招呼都不打。

這時，昨天電話裏的聲音又在我耳邊響起。

原來如此，不是臨時起意，而是早有預謀啊！

我強壓著火氣，擠出笑容看向他媽：

「叔叔阿姨，這房間總共就三十多平，住四個人，不太合適吧？」

話音剛落，他媽王秀華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了毛：

「什麼叫不合適，你這不有兩層樓嗎？還嫌擠？」

「樓上歸我們，樓下歸你們，有啥不行？」

「我兒子跟你談戀愛，我們住這兒不是天經地義？」

「再說這房子本來就是他租的，我們就有權利在這住。」

我看著眼前這個胡攪蠻纏的人，隻覺得一陣惡心。

你兒子租的？房租都是我付的。

不僅騙我墊付房租，還跑來霸占我的居住空間。

真是刷新了我對無恥的認知下限！

3.

我轉頭直視著周凱旻的眼睛：

「這房間當初不是說好就我們兩人住嗎？」

「你要是現在帶他們離開，我們還能好好談。」

他卻瞬間變了臉：

「林曉冉，別太過分了！」

「我爸媽好心來看我們，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

「我看你就是不想跟我過了！」

他越說越激動，聲音拔高了幾度。

我看著他那張熟悉的臉，此刻卻覺得好陌生。

他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以前的他會在紀念日的時候，用攢了幾個月的錢給我買一支口紅。

會在我加班晚歸的時候，提前做好飯菜等我。

會徹夜陪我看偶像劇，哪怕他根本不感興趣。

我還以為他會永遠這樣對我好。

現在看來，男人的好是說變就變，就像超市裏的商品價格。

其實我們從確定關係開始，隻有大的開銷才會AA製。

我體諒他家境一般，還時常主動承擔一些額外的開銷。

給他買衣服鞋子，租房的押金也是我全額出的。

我總想著，我們是平等的伴侶，沒必要計較太多。

他是普通家庭出來的，不能要求他像富二代那樣揮金如土。

可在他和他媽眼裏，這隻是我單方麵的付出。

他可以心安理得地占便宜，甚至暗地裏搞小動作。

看著他那樣子，我嗤笑一聲：

「所以這是你們商量好的對吧？」

「還偷偷摸摸的打電話，怎麼，怕我提前知道了，就不讓你爸媽過來了？」

「要住也行，先把一萬五的房租錢給我！」

周凱旻瞬間惱羞成怒：

「什麼叫偷偷摸摸？我媽來看兒子天經地義！」

「房租不就是讓你先墊付下，你至於現在就要嗎？」

「難道我們三年的感情，還比不上這點錢重要嗎？」

我算是看透了他的真麵目。

想軟飯硬吃，還拖家帶口來吃「全家桶」？

你找錯人了！

4.

我強壓下當場翻臉的衝動。

現在就讓他們一家滾蛋？那太便宜他們了。

得先讓她得意忘形，等她飄到最高處時，再鬆手。

我假笑著點頭：

「行吧，既然來都來了，那就先住下吧。」

周凱旻愣了一下：

「你...你不生氣了？」

「都是一家人，有什麼好生氣的。」我聳聳肩。

王秀華也沒想到我這麼快就服軟了，狐疑地打量著我：

「你該不會在打什麼歪主意吧？」

「跟你說，這房我兒子也有份的，你憑什麼不讓我們住？」

「你也別想著趕我走,住下了我們就不走了。」

「還有，房租是你自願墊付的，我們可沒脅迫你。」

我低頭整理袖口，語氣輕鬆：

「那你兒子騙我說他奶生病的時候，怎麼不提自願了？」

王秀華聽了頓時一噎，狠狠剜了我一眼。

然後張羅著他爸周國棟開始搬行李。

周凱旻又訕訕地湊過來想拉我的手，被我「啪」地一聲拍開。

他有些尷尬，說道：

「寶寶，你看這事鬧的，你也大度一點，別跟長輩計較。」

「反正咱們早晚都是要結婚的，房租還分那麼清楚幹嘛？」

「一家人住一起多好啊，互相有個照應。」

我低頭盯著地板，嘴角卻勾起冰冷的弧度。

既然這麼想住，那就好好住個夠。

這時王秀華爬到閣樓上，故意提高嗓門：

「跟她廢什麼話！這種不懂事的丫頭，以後慢慢調教。」

「兒子，快上來幫媽拍幾張照片，這閣樓光線可真好！」

話音未落，她又兩眼放光地撲向角落那台進口按摩椅。

「哎喲我的天！這椅子可真軟和！」

隻見她重重地砸進座椅，然後胡亂按著控製麵板。

她那張老臉笑成了一朵皺巴巴的菊花，眯著眼對我說：

「你啊，早點跟我兒子去領個證，然後給他生個大胖小子。」

「做女人的，把男人伺候舒坦了才是正經。」

「反正你賺得多，以後這房租就你來付，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我深吸一口氣，假意裝出笑容：

「錢的事情好說，我還有個想法。」

「我們一家人能住在一起也算是一波三折。」

「為了增進感情，也為了讓遠方的親戚朋友看看我們多幸福。」

「我打算搞個直播。」

王秀華一聽完就站了起來，臉色又變難看了。

5.

她指著我又開始破口大罵：

「你個賤貨，我就知道你不會輕易認慫。」

「還想開直播，你咋不去開染坊呢？」

「你想讓我們全家都出醜是不是？」

我輕蔑地挑了挑眉:

「你們死皮賴臉住進來都不嫌丟人，開個直播就怕了？」

「要麼配合直播，要麼我這就下樓找保安上來。」

說完我直接往門口一站。

周凱旻把他媽拉到角落，低聲嘀咕：

「媽，讓她播唄，反正這房子是我倆合租的，咱怕啥？」

「網上那些看熱鬧的，誰管咱這點破事啊？」

「再說了，讓老家親戚看我在城裏混得這麼風光，還不羨慕死？」

王秀華這才裝模作樣地衝我擺擺手：

「行吧行吧，隨你便！」

我聽著這番對話，心裏最後一絲猶豫也消散了。

他們到現在還覺得這房子有他們一份？

還覺得我會繼續忍氣吞聲？

那就讓他們好好看看，什麼叫自食惡果。

我將直播手機安置在客廳角落，正好可以錄到房間的全景。

設置好直播鏡頭時，林悅又發來消息：

「真要這麼絕？畢竟愛過......」

我盯著那條消息，呼吸發緊。

是啊，愛過。

她又發來一條：「要不......再談談？」

我攥緊手機，目光掃過客廳。

閣樓上傳來王秀華刺耳的笑聲，還有周凱旻獻寶似的炫耀：

「媽，這床墊也是進口的，曉冉買的！」

用的是我的錢。

住的是我的房。

算計的是我的真心。

我深吸一口氣，指尖重重按下「開始直播」。

標題：【周凱旻一家的幸福生活】——實時記錄，絕無剪輯。

「我出去住幾天。」我拎著包大聲說道。

王秀華從閣樓探出頭：「喲，這是要給我們騰地方啊？」

「去哪兒啊？」周凱旻也探出身子。

我冷笑一聲沒接話，轉身關上了門。

反正有直播鏡頭在，他們的一舉一動都逃不掉。

走出小區，我給林悅發了消息：「收留我幾天？」

「等著，我開車來接你。」她秒回。

06.

直播間一開始沒什麼人，但好奇是人類的天性。

我也不急，設置了每天自動開播幾個小時。

慢慢就有一些吃瓜群眾就點了進來。

直播畫麵裏：

擁擠的閣樓上，堆滿了行李，連下腳的地方都沒，王秀華正在扯著嗓門：

「老頭子，把床頭櫃給我搬上來！」

說著就把我養的盆栽踢到牆角。

周國棟也不理會，獨自蹲在衛生間門口吞雲吐霧。

煙灰直接彈在旁邊的洗衣筐裏。

彈幕瞬間沸騰：

【我滴媽！那老太婆帶了多少行李？這是要長住啊！】

【這老頭把煙灰彈洗衣筐裏？？？裏麵還有衣服呢！】

【主播的洗衣筐：我招誰惹誰了？】

周凱旻他還對著鏡頭整理發型，得意地說：

「粉絲們好！這是我和女朋友合租的房子，漂亮吧？」

完全沒注意到彈幕裏已經笑瘋了：

【第一次見把loft住出菜市場氣勢的!】

【求女主心理陰影麵積！】

王秀華甚至對著鏡頭搔首弄姿，讓大家給她點點關注、刷刷禮物。

他們的表演正好戳中網友的獵奇心理，沒幾天直播間的粉絲就有好幾百了。

而我也覺得火候差不多了。

那天晚上我回來，當著直播間觀眾的麵。

點開了這些天精心製作的鬼畜視頻。

正是那天一早王秀華強行入住時的情形。

我從家庭監控中提取剪輯的。

背景音樂是那種土嗨的舞曲，配上他們囂張的話語，效果拉滿！

視頻最後，還打上了幾行醒目的大字：

【好的租房AA製？——男方分文未出，剩下全靠女方墊付！】

【我兒子跟你談戀愛，我們住這兒不是天經地義？——理直氣壯鳩占鵲巢！】

【反正我們就有權利在這住！】

直播間裏，觀眾們瞬間炸開了鍋。

禮物和打賞刷得飛起，全都是支持我的。

隨著湧入的觀眾越來越多，直播間的熱度開始攀升。

當晚，【#AA製男友全家白嫖住房反被直播處刑#】這個話題，衝上了熱搜榜。

周凱旻一家全網出名了！

王秀華知道後氣得渾身發抖：

「天呐，我們一家子的臉都被這個喪門星給丟盡了！」

「凱旻，你看看你找的毒婦，她這是要逼死我們啊！」

周國棟更是一把摔了遙控器，電池崩出來砸在牆上。

周凱旻也臉色鐵青，看著手機上鋪天蓋地的謾罵。

他死死地瞪著我：

「現在你滿意了？所有人都在看我們一家笑話。」

「我爸媽難得來住幾天，你至於這樣發瘋嗎？」

我直接攤牌了：

「滿意？這才到哪兒啊。」

「我們分手！」

「立刻！馬上！帶著你們所有的東西，從我家裏滾出去！」

周凱旻聲音陡然拔高：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你要跟我分手？就因為這點小事？」

王秀華一聽也立刻跳了起來：

「放你娘的屁！這房子我兒子也有一半，要滾也是你滾！」

「租房合同上有我兒子名字的！」

「你今天不讓我們住，我就......我就報警！」

「我告你霸占房屋！」

好好好，賊喊捉賊是吧？

正合我意！

「行啊，報警吧，我等著。」

王秀華大概沒想到我這麼硬氣，愣了一下。

周國棟本來一直沉默的坐在沙發上不吭聲。

這時也重重拍了下茶幾，他噴著煙臭靠近我：

「丫頭片子，差不多行了！」

「年輕人做事別太絕，事鬧大了對誰都不好。」

我也懶得再廢話：

「你們不報是吧？那我報！」

話音剛落，我就已經按下了110。

沒多久，民警就上門了。

王秀華一看到就哭嚎著撲上去：

「警察同誌，我們是從老家大老遠來看兒子的。」

「我兒子跟她合租的房子，可這個女人現在居然要趕我們走！」

她一邊哭嚎，一邊給周凱旻使眼色。

周凱旻立刻會意：

「是啊，我們當初租房時，合同上寫的是我們兩個人的名字。」

「雖然這次我家裏急用錢，讓她先墊付了房租，但我說了會還的。」

「我爸媽就是想過來住一段時間，我們都是要結婚的了。」

「她非要鬧成這樣......」

周國棟也在一旁幫腔：

「我們兩個老人，人生地不熟的，她這是要把我們往死路上逼啊！」

邊說邊從褲兜裏掏煙遞過去，被警察擺手拒絕。

聽完他們的控訴，警察又看向我，眉頭微皺：

「這位女士，合同上確實是你們兩個人的名字嗎？」

王秀華立刻尖叫起來：

「是的，我兒子說了，白紙黑字寫著呢！」

警察示意她冷靜，然後對我說：

「女士，如果合同上有雙方的名字，那你們都有居住和邀請親友的權利。」

「如果因為這個發生糾紛，我們建議以調解為主。」

07.

王秀華和周凱旻對視一眼，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在他們看來，警察這是站在了他們這邊。

隻要我點了頭，他們就能名正言順地住下去了！

王秀華立刻搶著說：

「林曉冉，你看警察同誌都這麼說了，你就別鬧脾氣了。」

我冷笑一聲，走到抽屜前。

拿出租房合同，特意舉到她眼前：

「看清楚了！承租人——林曉冉，就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