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清嚇了一跳,立刻捂住了小孩的嘴。
依然嘴硬地解釋道:
“江望,這是大哥的小孩,你也知道你常年在外麵,我一個人呆著很孤獨害怕,我就喜歡小孩,帶的多了,就老叫我媽。”
這話聽得我心裏發笑,沈清清在新婚夜都不願意讓我碰,因為她說她討厭孩子,她還年輕,想要保持年輕漂亮的身材。
她究竟還記不記得自己說過什麼?還是說,連騙我都懶得編個過得去的理由了?
我有些累了,懶得再去戳穿她。
沈清清看我不吭聲,趕緊又軟了下來,親熱挽著我的手臂,嬌嬌地喊著:
“老公~別生氣嘛,今晚我陪你~”
看著懷裏自導自演的女人,綿柔的身軀緊貼著我的手臂,這般的親密是我曾經夢寐以求的場景。
而如今,在這個炎熱的盛夏,我覺得像被一條毒蛇貼住了一樣,有種可怖的惡心。
我默默地抽回手臂,朝著屋內走去。
繼母已經在桌上擺滿了上好的龍蝦鮑 魚,見著我,非常親切地噓寒問暖。
可眼前的桌上,碗筷卻隻擺了三幅,還有一個兒童的。
“哎呀小望,家裏一般就我們三個大人小孩,沒有備著多的,你將就將就,用一次性碗筷吧。”
我不置可否。
江景川非常自然地坐在了主位上,沈清清也抱著小孩挨著他坐下,落座第一件事就是剝了個蝦放在他碗裏。
這一幕實在荒唐,我在自己的房子裏,像是個誤闖進來的不速之客。
江景川還一臉挑釁地說道:“弟弟放心,弟妹我可是一直照顧的好好的。”
一字一句,話音從嘴裏吐出,繾綣又曖昧。
“還是清清好,知道疼自家人。不像某人,在外頭自己快活,從不想著家裏過得多難,回來伸手就是要吃的。”
“反正你在國外也不回來,還不如把股份轉給你大哥,我們幫你照顧著清清。”
繼母還在叫囂,餓狼終於吐出了自己的獠牙。
江景川輕蔑地說道:“你小小年紀,能做得了什麼事,公司還是得我這個大哥擔著才行。”
我沒說話,隻是看向沈清清。
她卻避開了我的眼神,假裝什麼都沒聽到。
我不想再看這群人演戲,轉頭走向了主臥。
在床頭櫃最下麵的抽屜,還放著我媽的照片,我想要把她拿回來。
讓她看到如今這一幕幕,
我怕她會傷心。
沈清清看見我始終不說話,也有些不耐煩。
跟在我後頭,走進了主臥。
“江望你裝什麼呢!回來到現在一直在給我擺臉色!非得要這麼鬧著大家都不開心嗎?
她很不滿意我的冷漠,甚至有些不習慣。
畢竟我曾經追求她的時候,是出了名的舔,婚後這三年也是予取予求。
然而我無心理會她,因為我竟然找不到我媽的照片了!
“你找什麼呢!”沈清清很不耐煩。
“我媽的照片呢?之前我放在床頭櫃,我跟你說過,這是我媽最後一張照片。”
我發了瘋一樣吼了起來。
沈清清有點被嚇到,但是依然理所當然地說道:
“扔了呀!媽跟大哥都說,死人的照片放在房間會倒黴的!”
“你還敢吼我!”
“江望!你再這樣,我們就離婚!”
這是她每次和我吵架的撒手鐧,仗著我的偏愛,她這一招從不失手。
但這一次我徹底累了。
所以我說:“好,我們離婚。”
在她驚詫地眼神裏,我一字一頓說道:“但是,離婚歸離婚,賬要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