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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沉默仿佛無形的大手讓女人有些心慌，聲音也急了。

“趙凡，你那佛珠多少錢能買到？”

“兩百萬？三百萬？就是五百萬，我也給你出了，你不要不高興好不好？”

我疲累的目光瞥見她的肚子，程愫發覺我的眼神，拉著我的手摸在她肚皮上。

“老公，寶寶很健康，還有6個月就出來了。你真的怪怪的......”

這時，我背上滲了血，程愫急忙起身拿紗布。

從前若她這麼關心，我一定非常幸福，此刻就隻有謊言裏的疲憊。

這時，程愫手機彈跳出一則訊息。

物品信息：珠串1。

收件地址：加拿大。

我呼吸一窒，幾乎絕望。

我的半顆佛心，竟被程愫轉手就送給了別人。

那個對話框裏，信息很多很多。

從6年前，程愫寄往國外的快遞就沒有斷過。

禮物的花樣多到可怕，生日、特殊紀念日......

密密麻麻，都在訴說她的愛。

我的心在被小刀鈍割。

結婚6年，程愫連我的生日都不曾有意去記。

我收到唯一一份禮物，還是某次午飯，程老太爺電話罵她，程愫煩極了，掛斷電話後，便脫了內褲，扔在我身上。

厭惡的看著我。

“少去和爺爺告狀。”

“滿意了嗎？”

我現在看著對話框才知，原來那天是她和周單境第二個“114”紀念日，

也是周單境離開她的第“436”天。

程愫在那晚23點，寄出了一個禮物。

信息裏寫著“周單境獨屬”。

我顫抖著關掉手機，離開別墅。

我不想程愫給我上藥，我沒有勇氣，我好恨她。

我去了程老太爺那裏，沒有一點猶豫的，在離婚協議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並寫了一封信。

然後刀落，血湧。

兩根無名指齊根落下。

我痛極，卻也覺得解脫，這是我為那個尚未謀麵的孩子，能做的唯一的事了。

我顫顫巍巍止血，燒骨，成珠。

請程老太爺五日後，將這三樣東西轉交程愫。

隻因五日後，我和程愫此生應當兩別。

當我回到寺，師父仿佛早就知道般，很快答應為我剃度。

“隻是你眼下進來，當為‘了’字輩，比從前的‘善’字低了不少。”

我告訴師父我不在乎這些，師父大歎一口氣。

“善淨，為師隻是在為你這6年感到可惜。”

師父念了一句法號：“從今日起，爾名了凡，望你了卻凡緣。”

眾師兄弟見我後都非常親切，我多日緊繃的心，難得的放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