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並不清楚事情的因果,他隻看得見梁肖寒瘋狂的愛著阮暮。
阮暮木然的看著醫生將昏倒的人抬到病床上推出去,喉嚨裏一陣幹澀,什麼都說不出來。
到底是誰折磨誰呢?
她的痛,又有誰能看見?
她閉了閉眼,明明隻是躺在床上,疼痛卻席卷全身。
眼淚染濕了一大片床單,誰能來救救她,她也快,死掉了……
梁肖寒醒過來的時候,阮暮正坐在輪椅上,紅著眼看著他。
他一醒來就抓住了她的手:“暮暮!”
阮暮終於跟他說了第一句話:“我想回去。”
見她終於不再抗拒自己,梁肖寒心中狂喜,緊緊擁住她,“好,回家,我們回家。”
阮暮木然的看著前方,沒有掙紮。
因為阮暮這句話,梁肖寒甚至不等自己養好身體,便帶著阮暮回了家。
出院時,他將她打橫抱起,一路從病房抱到了醫院外的車上。
一路上醫生護士都在討論,說這輩子第一次見到這麼深情的男人。
倒是阮暮明明這麼被寵,表情卻始終木然。
回到家,梁肖寒溫柔的將她放在床上。
“這段時間住院很悶是不是?後天是爺爺的壽宴,我帶你去散散心。”
阮暮沒說話,也沒有拒絕。
梁肖寒無奈的摸摸她的頭,將她抱入懷中。
兩天後,梁家老宅。
梁老爺子的壽宴熱鬧無比,阮暮穿著一襲綠色禮服,被梁肖寒推了進來。
不少人的目光齊刷刷朝她投來,但因為有梁肖寒在,沒人敢議論。
而不知道阮暮命好,殘疾之後反而被寵的更厲害了。
梁肖寒全程無微不至的照顧她。
而阮暮始終安安靜靜的,隻在給老爺子送賀禮時說了話。
“梁爺爺,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老爺子看著他們長大,看著阮暮的腿,卻不由得歎了口氣,隻是沉默的接過了壽禮。
阮暮知道,自從自己車禍之後,就已經不是梁家最佳的孫媳人選了。
隻不過梁肖寒執著的要娶自己,甚至為了她甘願叛離家族,在他如此瘋狂的行徑下,才沒人再敢動手阻止什麼。
梁肖寒還要應酬,終究沒辦法一直陪著她。
阮暮被推到花園,看著外麵初升的月色。
自從那一天後,所有的一切在她眼中都失去了顏色。
突然一陣議論聲隱隱約約從旁邊走廊傳來。
“一個殘廢到底有什麼好,梁肖寒真是瘋了。”
“阮暮也是厚臉皮,這樣都不取消婚約。”
“不過她長的是真漂亮,嘗一次也不虧,你說我要是把她捆到床上,她是不是跑都跑不了。”
“哈哈哈哈。”
男人們猥瑣又戲謔的笑聲傳來,阮暮隻覺得手腳冰涼。
但隨即,那陣笑聲被一陣拳打腳踢聲代替,隨即還有陣陣驚呼傳來。
“梁肖寒,別打了!”
阮暮順著聲音,轉著輪椅過去。
隻見走廊那頭已經圍了不少人,梁肖寒聽到剛才那幾個人對阮暮的冒犯,此刻正將人按在地上往死裏揍!
他臉上青筋暴起,拳拳用了猛力,手上全是血。
硬是四五個人來拉才把他拉走。
他陰沉的盯著那幾個被打的快失去意識的人:“下次再敢胡說八道,我廢了你!”
說完,他看見了不遠處的阮暮,立刻緊張的走過來。
剛想抱她,卻發現自己滿手都是血。
他收回手,接過傭人遞來的紙巾隨意擦了擦。
“暮暮,有沒有嚇到你?”
這一刻,阮暮好像看到了十八歲的梁肖寒。
那時他桀驁不馴,把經常騷擾她的男生打沒了半條命。
卻還會溫柔的問她:“暮暮,我有沒有嚇到你?”
隻是下一秒,梁肖寒又接到了電話。
他麵色一變,甚至來不及安撫她,“暮暮,我派人送你回去,我還有事,先走了。”